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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愣着做什么?难道你们也想吃军棍?”
两个小兵听罢,这才犹疑着、将岳云拖住,岳云却挣扎着大声道:
“爹,此事全是孩儿一时糊涂、与祝姑娘无关,休要听她胡言乱语!……爹!……”
祝九望着他被拖走的身影,一丝笑意浮现于脸颊。她挺直了脊背,微扬起下巴,迎着朝阳的那个方向,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那股温暖,望向那人道:
“那么,要杀就痛快点,我可不想跪太久。”
中年人扫了她一眼,转头冲仍然跪在地上的张宪道:
“带她来我营中,其他不相干人等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罢。”
“是!……”
祝九站在营内,整了整额前的长发,理了理衣襟,不解的望向中年人。
他端正坐于书案之后,定定打量着祝九,锐利的目光中闪着让人打颤的寒光。
祝九被他看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只得将目光移向了他处。
“你同云儿是何关系?”
“没……没什么关系……”
“既如此,以他未过门之妻相要挟、又是何故?”
“没什么原因……”她摇了摇头,“好玩罢了。”
“好玩?!”他的声音沉了下去,看了她良久,道,“如今,还觉得好玩吗?”
“……不好玩了……”说着,她微低下了头去。
他是岳云的父亲?
怎么一点都不像?
哪有父亲这么狠、为了这么点芝麻谷子的事儿,就要把儿子砍了的?简直莫名其妙!
17。第一章 金戈铁马会烟波…第十六卷 就不必说再见了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表面却不敢怠慢,忽然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抬头望向他,轻声道:
“叔叔,其实我只是一时觉得无聊,所以才跑来找岳哥哥……岳哥哥一看到我就很生气,一定要让我回去,是我自己不肯回去,还骗他说把他的未婚妻关到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其实她完全是信口胡编的,天知道她怎么会晓得他岳云到底有没有未婚妻?只是没想到,竟然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好巧不巧,他还真就有这么一个未婚妻?
只是,不知为何,一提到这里,她的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可眼下也顾不上想这么多了,既然他真的有这么一个未婚妻,那索性就编到底吧,还能怎样呢?
祝九皱了皱眉,破罐破摔的想道。
“既然无甚关系,一个姑娘家,怎么好端端来此寻他?你心中还有无‘羞耻’二字?你的父母又是如何教养你的?!”
“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跟“羞耻”扯到一块了?有这么严重吗?真是小题大做!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即你知道他已有了婚约,便当自重,否则众口烁烁,对岳儿来说,不过平添一段风流往事,于你却并非如此简单。身为女儿家你当比我更明白其中道理,此次全当你年少无知,稍后我会命人送你出得军营,今后不要让我再在营中看到你,否则……”
“那么,叔叔……”祝九接过他的话,道,“您不会再要杀岳哥哥了吧?”
“若再有下次,必杀无疑。”
他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祝九吐了吐舌头,无奈的点了点头。
“来人……”
“岳叔叔,”祝九忽然开口道,“我想和岳哥哥打个招呼,毕竟他也是因为我……所以想和他道个别……”
“不必了!”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还嫌这些时日营中的风言风语不够多吗?一个女儿家如此不知检点,成何体统?来人,将她轰出营去!”
“是!”身旁的小兵立刻领命,上前一步道,“姑娘请——”
祝九还想再说什么,见他如此坚决,只得又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待她出了帐子后,岳飞转头冲身旁的张宪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自然是不信祝九的那些信口胡诌的,只是她的出现给了他个台阶、让他就坡下了而已。
张宪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那日救回的小生便是她?”
“恩……之前属下们哪想到她是个女的,都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本来她都离开大营了,这次回来是为了帮刘廷送马……”
“荒谬!”不待他说完,岳飞便怒喝了一声,打断了他,“军马兵器何等重要,岂能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贸然参与?况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万一此中有诈,他可担得了?逆子,简直是逆子!”
说着,重重一掌击在木桌上,只听“啪——”的一声,木桌被击成了三四块。
本来张宪还想替祝九说说情,见他气成这样,只得闭了嘴、退到了一侧。
过了会儿,岳飞又问道:“……。那些马儿可是之前说要送来的五十匹?”
“正是。”
“与那刘廷可谈妥了价钱?”
“谈好了,现在马也送来了,但银子还没给。”
“要多少?”
“一万两银子。”
岳飞沉思了片刻,低低道:
“将银票直接送过去,此事你亲自去办吧……顺便带个口信给那个姓刘的,就说那祝九是我的养女,如今到了婚嫁之龄,岳家有意与他刘家结亲。”
“这……”张宪愣了片刻,只得点头道,“是,属下遵命。”
她来路不明,无从查探底细,如今又与自己的长子纠缠不休,最难办的,是这逆子竟然将她举荐去了刘家。刘廷在朝野、在江湖,不能说只手遮天,却也是有一定影响之人,背后势力又盘根复杂;如今他岳家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一个不小心,便会内外受敌。若是派人直接杀了那女子,倒是简单,却于他毫无利处,眼下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便只有联姻了。
一来女子嫁鸡随鸡、断了后路,二来又增进了岳家和刘家的关系,最后则是……断了这二人对彼此的念想。
他久经沙场,剿敌无数,又怎会对二人以性命袒护对方的举动视而不见?只是,他断不会让一个轻浮且来路不明的女子嫁入岳家。
绝不可能。
他望着帐子外面,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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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祝九骑在马背上,双手扔缠着纱布,此刻正低头一眨不眨的望着跟在马侧的一条小土狗,这小狗耷拉着尾巴,抬着头一边看她、一边小跑着,已经这么的跟了半天了。
此刻,夕阳西下,晚风徐徐,望着路尽头的方向,能隐隐看到镇子入口的高大牌坊。她摇了摇头,一片烦闷,忍不住复又低头道:
“你总跟着我干什么?不要跟着我了!”
“呜呜……”
小狗流着口水,加快了脚步。
“喂,我叫你不要跟着我了!”
祝九提高了声调道。
“驾!——驾——”
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她回头寻着声音望去,却见一片晚霞之下,一人正骑着马儿飞奔而来。
不会又是马匪吧?
想罢,她伸手去拉缰绳,正欲去踢马腹,却听身后那人大声道:
“前面的那个可是祝姑娘?”
“恩?”祝九拉起的缰绳复又放了下去,转头再次看向身后,却发现来人正是张宪。
“是你?”她看到他,扬了扬眉,问,“干嘛?”
张宪策马跑近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怎么走的这么急,连银票也不要了?”
“啊?”祝九一听,才想起自己果然忘了拿钱,忙道,“呀,糟了!真的忘了!”
“急什么?我带来了。”
“真的?”她听罢,忙满脸微笑道,“张哥哥……那就快给我吧!”
“哎,不急,”张宪抬手扇了扇风,转头望向前方,“天色也不早了,既然追到了镇子跟前,索性送你回去、亲自把银票交给刘廷,顺便和他喝上两杯。”
“哦,这样啊?……”祝九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好,你亲自把钱给他,当面点清楚,即证明我把马送到了,也说明我们交情不浅,万一银票数额出了差错也和我没关系;这样一来,以后他就不会再这么为难我了。”
“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张宪疑惑着,基本已经让她这么几句话说晕了,一低头,看到了两匹马中间那只歪着舌头流着口水的小黄狗,忍不住伸手一指,问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