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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比较大。
至于是什么药性能造成这种结果,还无从推断,只知道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
我每天只能等消息,日子实在无聊。除了传讯让各分舵提高警觉,并让所有堡内弟子时常检查饮水,也不知能做什么。敌在暗,我在明,这本就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
偏偏这时候柯墨回白庄了。我很郁闷地希望白庄的事快点得到解决。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虽然柯墨没有回来,茨岫倒是登门了。
我很开心,一时也没留意郑司易不在他的身边。随口问起,他说郑家有事自己不方便在,就到逆云堡来消遣消遣。我也没多想,颇为欢喜地招待他。竟全想到郑司易那个痴情种子怎么舍得放他多日。
有茨岫在,生活也丰富不少。他这几年俞发风趣,实在是个让人快活的人物。
可惜人想偷闲总是难以长久的。仿佛是一阵风吹来,一夕之间,江湖风云色变……
少林、武当、崆峒……几乎数得上名的门派都来个了清盘大变样。少林掌门突然宣布退隐静修,将掌门之位让给一个“止”字辈的小僧!武当五位长老联名逼现掌门让贤,让给一个入门不到一年,还是带艺投师的弟子!崆峒、洞庭山庄以及这些门派都是这样跌破众人脑壳的更换了当权者。更希奇的是:这样不可思议与不可理解的怪事,甚至是危害到门派本身存亡的大事,居然没有一个门人有异议!
在一时之间得到这么多令我震惊的消息,岂能不联想到逆云堡近段时间发生的怪事。我几乎已可肯定,这幕后的黑手必是同一人!
真正让我坐立不安的是白庄。就在隔日,逆云堡的探子回报:“白庄庄主易主了,继任者不是柯墨八个师弟中任何一人,而是一名支系的新入门弟子!
我深知柯墨不会允许这样的奇事发生,但消息的来源不容我怀疑。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白庄、柯墨出事了!
茨岫说:“既然你这么担心,反正堡内还算平静,就去一趟汾阳吧。”
他的话正中我下怀,简单地向几位管事做了布置交代,我就拉着他直奔汾阳城。
白庄接待的是一名未曾见过的弟子,所谓的庄主也是一名庸才,我更加不解。问及柯墨、蒙析等人的所在,告之在汾阳城后山上闭关修炼。我奇怪,以柯墨他们的性子,怎么肯去闭什么关?
那新庄主叫了一位老管家模样的人领我去后山。我更惊奇,闭关最忌他人打扰。这庄主竟派人带我前去打扰!
不过,我只想见见柯墨问清楚,也不反对这样的安排。
40
老人一路走得不快,我敬他年迈,也不好催促,只得耐着性子跟着。他引我到了城后山上,这座荒山只显穷山恶水之象,我看不出哪里有房舍修筑。老人说,闭关处乃一山洞。我顿感无力,只有拜托老人家带我过去了。
一转二弯三拐四绕,待我注意到已然暮色昏沉。这小小山丘已将我困了近三个时辰。我暗叫不对,深责自己警惕心降低太多。
“老人家,这闭关所在实在不好找,麻烦您许久,不如回去休息,明日再来吧。”说话时,我已停下。
在前头走的人也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来,边转边道:“向堡主这几年修身养性,大概太闲适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笑吟吟地面对着我,可我却再也无法找到刚才那个一身详和之气的老人家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之人令我非常非常熟悉的气质。这种熟悉的气息是领教过便无法忘记的。通体一凉,一丝一缕地沿着血管、经脉、皮肤的每一寸领域,爬满全身,如啃心蚀骨的蛊虫般,仿佛刻印了一样的铭记。曾让我极为惊怖的——杀人的气质。
一瞬间,我竟在这张满是风霜的老脸上看到一张苍色叶子的面具。
忽然想起叶阳使说的一段话:“主人想用一种操纵人心智的药来控制他们,让他们回去后把各门派的势力收归帐下。可药的制作还差一个环节没完成,还需要一点时间。”
控制人心的药物!z
“原来是你。”一切都想通了。是了,素来与逆云堡交好的人夜袭;分舵弟子袭击其他门派;武林各派突然更换掌权者。这些都是拜眼前此人所赐。
三年前,凝清山,他欲与我同归于尽,茨岫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我,又怎么会不救他呢!
毕竟他们是父子!y
我刚一有所悟,颈上一痛,那条曾经围过的钢丝刀刃再次缠了上来。
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茨岫转到我跟前。他眼中没有杀机,正确地说是空白到没有任何情感,像是一个机器人。
一个念头划过脑子,我失声惊道:“庞枞癔,你居然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居然给茨岫吃了那种药!他居然狠毒得连亲生子都利用得如此彻底!
此番作为,茨岫在不知情下只怕不会对郑司易客气,如仅仅伤了还好,否则他日茨岫清醒过来,还不晓得会怎么样呢!他虽表面压榨郑公子,骨子里却是极为宝贝这个情人的。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古以来的霸主哪个不是牺牲自己的亲人才换得的天下!汉高祖敢食老父,本朝太宗身染兄弟鲜血,则天女帝更是亲手扼死自己的爱女!我庞枞癔不过是利用一个不听话的儿子罢了!”如记忆中阴寒刺骨的声音让我阵阵犯呕。
“这三年来你一直在研制这种药,还安插了奸细入各大门派。”我陈述事实。
“这药早在两年前就制成了。”他诡笑,“只不过,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现身。我要让你明明白白地一点一点地承受我的报复!你不会轻易就死的,我要让你从高高的位置上摔下来,永不翻身,众叛亲离,悔不当初!所以我等你接任了逆云堡的堡主之位才动手。”
我闪电般地出指,夹住钢丝,指尖猛地吐劲,百炼钢也立时断为两截。“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确定?”他有露出诡异笑容,转身往前窜了几步,复又回来,却让我真正心头一颤,打了个哆嗦。
他手中提了个人,我非常熟悉,并下定决心与之共度一生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一副痴呆的样子,空洞的表情让我想起当日那名分舵弟子。直到现在,那名弟子仍是这副神智不醒的模样。
我的喉咙发干了。b
“我这药名为‘三入梦’必须连服三剂药。只服了第一帖的人完成我的命令后会像做了一场梦般全部忘掉而清醒过来。服下第二帖后,整个人成了牵线木偶,失去神志。三剂全服下的人外表看来与常人无异,却能遵从我的任何意志。”他拍拍柯墨的面颊,“我只给他服了两帖药,而这第三帖,就看你的了。”
“什么意思?”我按奈下想剁下那只手的冲动,道。
“很简单,施全力与弥儿打一场。”恶魔血腥地一笑。
心一拧,我怎么会不知这老贼打的是什么主意!茨岫与我多年知交,说什么,我也不愿与他作生死之搏。若是他将我杀了,自是万事皆休,但若是……我这一生岂不是活在地狱般痛苦的内疚与自责中了?可不打不行,老贼一手掐在柯墨的喉上,一手正捏着颗赤色的丹丸欲塞入其口中。
“如果你能赢,也许,我会放了他。”g
他虽这么说,但定不会守诺。我正踌躇,身体反射地向右一歪,左耳旁一声嘶啸,一道银光划过。我堪闪开这招偷袭,又是一阵如暴风雨密集的拳脚攻击,一一逐招化解,却是不极不轻松。四拳相交,轰地各退两步。
我的脚陷地半寸不到,只有一个浅印,茨岫的脚则陷入两寸多。
钢丝已被当作暗器无法收回,茨岫双手收回袖中,袖内藏有什么武器吗?看来这回就算我不想动手,他也已收到庞老贼的命令,绝不会放过我了。
待那双缩回袖中的手一伸,便勾出漫天红影,如一张巨网瞬间将我上下左右所有的方位封死!只消眨眼时分,即可将网中人缚成一条红烧鱼了。更骇人的是这红网网眼之间,闪闪银芒,若是不知究竟贸然欲从网眼间穿过,只怕不成刺猬也做穿山甲了。
这回我若放水,自己只怕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眼见“鱼网”顷刻间将会收紧,我也无暇寻思什么巧办法了。“红姬”出手,只在周身演了一套快刀,运了五成力道的刀刃击撞网眼间的银芒。我已看出这银芒比起红网着力容易。茨岫那头操纵红网,距离远,我若以力撞击银芒,便可乱网线方向,使之出现破绽之处。
果然,红网一乱,我趁隙跃出。再看时,茨岫已收了网线。此时静看,根根红线分明,尾端还各有银针一枚,被持在手中。这姿势,这武器,这场景!
我顿时暗叹:东方不败——
早知道茨岫出身洞庭山庄,亦清楚洞庭山庄的本行即为刺绣。可如今在我几乎已淡忘了他曾是洞庭山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