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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说这两兄弟没有半点情义,只是他俩虽震惊万分也还有留点脑子想到除了轻功外,实在没啥功夫及得上向拟,更不用说是“无叶”之主了。与其将性命赔在这儿,还不如留着回去报信。
可回到龙潭,这两人又不知该怎么说了,如实告诉柯墨:向拟死了。只怕不晓得大师兄会做出什么事来,想想都直打哆嗦。
所以一进大厅,见一干人都在,而柯墨手里还捏着向拟出门时所写的那张字条,两兄弟脑子里闪过遗书两个字后,更是你推我,我推你,不敢上前。
直到柯墨黑了脸,暴喝一声“人呢?”
兄弟俩宛如被雷劈到了,异口同声讲了实话。“死了”
“咣当”原本在秦鸣手中的茶杯碎了,茶水染湿了双手和衣服。
“怎么会!”向彬失声惊叫,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椅子。
风家兄弟垂着头,却偷眼看向柯墨,见其只是脸色白了白,不由地暗暗放心。
“你们两个说清楚,怎么回事!向拟去了哪里,怎么会……”秦鸣住口不再说下去,也拿眼瞟柯墨,见其神色不变,稍稍稳住气。
当下风浩风瀚一人一句把经过说了一遍。待说到“无叶”之主出现时,秦鸣、向彬俱是吃惊无比,倒是柯墨不曾有什么变化。又听得“无叶”之主武功诡异,内功之高连向拟也不是对手,而最后袖中异宝神秘且非常可怕,柯墨才“咦”了一声。
“你俩亲眼看到向拟……”秦鸣又隐去最后几个字。
风家兄弟点头,同时举手在自己的咽喉处一划,不敢多言。
“那尸首?”秦鸣又问。
得到的充满惭愧与歉意的一句“不知道。”
“混帐东西,这么不济,马上去洞庭山庄把向拟带回来。”
“不必了”出声阻止的是柯墨,他摆摆手,道:“这事儿不急,不要再让人去冒险了。也许‘无叶’之主还没走开,等明天再去探探不迟。”
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饶是秦鸣也呆住了。正仔细打量柯墨是不是打算一个人偷偷过去枪人,一缕细红让他心头一惊,呼叫出声,“柯墨,你的鼻子!”
“怎么了?”柯墨手一摸,一片腥红!
少倾,不仅是鼻子,耳朵、眼睛也都流出血来!暗红色的,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般,一个劲入地涌出!由细细的溪流逐渐汇成小河,转瞬间整个人都染上了血的颜色!
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惟独柯墨自己不知道似的,茫然地立在那儿。他瞪着自己两只染得不见半点本来肤色的手,似乎想说什么,一张口,哇得呕出大口血来。一口,一口,接连不断的,仿佛体内剩余的血液都要从嘴里喷涌出来!
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人流了这么多该是要死了吧?不知道拟拟流了多少血才死的,这么多够不够呢?拟拟,拟拟,我原本答应要你一辈子的,真是对不起,没能实现,但我还是会陪着你的,即使是在黄泉。
血染的身躯就这样没头没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沉甸甸地砸在所有人心里。
风浩风瀚第二天再入洞庭山庄不仅找不到向拟的尸首,连茨岫也失了踪迹。而柯墨狂涌的血虽已渐止,可整个人的生理机能都停顿般的,心脏还在跳动,却是越跳越无力;呼吸还在继续,却是越来越轻微。大夫说,再这样下去,不到三天必会衰竭而死。并非外伤,倒像是一时间全身经脉崩裂引发气血暴流无法遏止,再加上柯墨自身完全放弃似的,没有一点求生欲望。
就为激起他的求生欲望,风家兄弟守在床边几乎磨破了嘴皮子,从当年对大师兄的仰慕钦佩到如今白庄没有大师兄万万不能;从众师兄弟之间的团结友爱到屈映闵棠的营救工作还需要大师兄谋划;从天涯何处无芳草到所有师弟都乐意自我奉献。然而一切都成了对牛弹琴,了无音训,激不起一丝水波。
眼见柯墨气息日若,形容枯槁,与死人只差一脉而已,秦鸣推开翻肚子想词儿的风家笨蛋,一把将床上的柯墨揪了起来,满脸狰狞地冲他吼:“我看见向拟的尸首了,脖子上割了碗大的血口子,他咽气的时候一定非常痛苦,一定在挣扎,希望他的仇人比他更痛苦!而你,他的情人,却只会躺在这里找死!你这就去死吧,你没有杀了无叶之主为他报仇!你让杀他的仇人逍遥快活!你让仇人不用动手就得尝所愿地害死自己!你去死吧,如果这样你也有脸去见他的话!你去死吧,如果这样他也会接受你的话!”
喝,从没见过一派优雅从容的秦鸣有这样的恐怖神情,更不用说用这种会震断房梁的音量了。
但,柯墨缓缓挣动了双手,证明,秦鸣成功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还有睁开眼的机会,看着眼前的人,说不意外是假的。
“别说话,千万别,你的咽喉受了重创,如果勉强出声,恐怕会全哑,你有什么疑问,我会为你一一作答。”
虽然不知道茨岫为何救我,但这次侥幸捡回一命,我是该谢他的。
读懂我眼中的含义,他苦笑道:“你不用谢我,因为我真心不愿你就那样消失于世上。莫忘,当日初次见面,我便曾道‘如果你不是已有情人,我真想追你。’这句话出自我的真心,绝不是虚假之言。“见我眼露豫色,他又道:“放心,你心已有所属,我亦明了,只是我想救自己喜欢之人,总是可以理解的吧?至于是否有回应,却是我不可控制的。你失血过多,这几日用血参补着,但你仍体虚,先睡一会儿。”
他的话像是安眠药,我竟绝一阵睡意袭来,全无抵抗之力,虽有满怀疑问,还是昏昏然陷入黑甜乡。
再度醒来,身上已有了些气力,便要了纸笔,进行笔谈。
'这里是“无叶”?'
“正是”
'你是“无叶”之主的儿子?'
“我本名庞弥,五岁时被父亲送入洞庭山庄,为的就是要将洞庭山庄的势力收入他的掌握之中,并取得明矽闪的配方。不过洞庭山庄中人执迷死板,个个拘于守成,难以利诱,无法收服。而明矽闪的配方中有味材料难寻,是以无法制作。”
'你告诉我这么多,不怕我再找你爹报仇?'
“自打我入洞庭山庄,每日过着平和快乐的日子,早就不想理会父亲的野心。这次帮他是看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可他竟连你也不放过,我实在不想再帮他。但我也不会助你伤他,毕竟他是我父亲。”说这句话时,茨岫露出痛苦无奈的表情。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既然你有心自由翱翔,何不趁早乘鹤而去?'
茨岫大喜;“你愿意与我同行吗?”又见我怔愣,浮出一丝失望之色,“是了,是了,柯庄主还在等你呢。”复又抬头一笑,“你快些把伤养好,我送你离开。”
他是真的于我有意,可惜,我先碰上的不是他。
'我想知道,武林各派人士是否也在这里?'
“不错,包括白庄的屈映、闵棠在内,全都服了软筋散,武功暂废。父亲就把他们全关在地下暗牢内。”
'我要救他们。'
他不语,我知这对他来说是件两难之事,若是帮我,便是对父亲的背叛。
'你什么都不做就行了。'
过了几日,茨岫替我在喉部上完药后,确定伤口已基本愈合成一道浅粉色的疤。只是这道疤恐怕要伴我一生,他说话说十分惋惜的样子,我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不是划在脸上。至于声带,他也说受损严重,尽管施救及时避免了全哑的危险,但也会音质大变。在他终于允许我说话的那日,我自己都处于不安与慌乱中,倒不是说我认为自己过去的声音有多好听,而是我向来讨厌噪音。
运了运气,我张口,轻轻呼了一口气,“ɑ——”
破锣、哑壳儿、指甲划玻璃,以前我认为这几种声音都已属于无法忍受的行列了,如今想来还不算,什么叫惊天地、泣鬼神,我的嗓子就是!什么叫山河变色、草木枯槁,我的嗓子就是!我马上捂住嘴巴,不再让其漏出半点声音。
“呃,小拟,也许再多服几次药会好的。”说这话时,茨岫也面有土色。
然而声带毁了,就是毁了,我的声音再难有起色。
无法接受的声音,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声音,柯墨,能接受有这样声音的我吗?理智告诉我这是个不用担心的饿问题,可心底更深处的一个声音却在不停地对我说“他会接受吗?会接受吗?会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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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茨岫替我在喉部上完药后,确定伤口已基本愈合成一道浅粉色的疤。只是这道疤恐怕要伴我一生,他说话说十分惋惜的样子,我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不是划在脸上。至于声带,他也说受损严重,尽管施救及时避免了全哑的危险,但也会音质大变。在他终于允许我说话的那日,我自己都处于不安与慌乱中,倒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