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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最亲爱的儿子和最疼爱的孙儿孙女们时时刻刻都处在这样的危机之下,如何能安心?她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了这麻烦,可是谈何容易。她绞尽脑汁,但始终一筹莫展。那样一个明晃晃的人证,还是在皇宫那种地方呆着,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若是死了该多好。她曾这样恨恨的想,不过随即便被自己竟然生出这样可怕的念头吓坏了,可她还是忍不住这样想。在她心目中,相比可能会给家中带来灭顶之灾的养女,自然是丈夫、儿子和孙儿孙女们要重要得多。
她为什么不死?她要是死了该多好……
在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里,类似的念头一直在许夫人的脑中翻腾。不过,这个时候,她也只是想想而已,而像杀人这种事,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毕竟,那人是深居宫中的贵妃娘娘,不是府上犯错的丫鬟婆子,杖毙了也没人敢说什么。直到有一天,她满心煎熬,终于忍不住,去了鸡鸣寺上香,祈求菩萨保佑许家上下平安康健。在大雄宝殿里,她偶遇了同样前来上香的奉国公夫人。
“哟,这不是许夫人吗?真是巧啊。许夫人也是来上香的。”
许衡是帝师,因着皇帝的关系,许萧两家曾经关系挺融洽,不过,自从当年出了许锦嬛那件事后,两家便彻底成了死对头。朝堂上,许衡跟奉国公相互倾轧成了常态,朝堂外,两府女眷但凡见面,几乎都是冷眼相对,不言不语,偶尔也会出现吵架、打架之类的惊人场面。
因此,当许夫人看到萧夫人满面笑容迎上来的时候,非常意外,愣了好一会儿,才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萧夫人出身世家大族,又是长房嫡女,是被长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脾气骄纵,一直瞧不上出身不高的许夫人,难得笑脸迎人一回,却被如此冷淡对待,若是换了平时,早就炸毛了,这次却不为所动,始终笑眯眯的,更让许夫人感觉意外。
“你的脸色看着不大好,是最近身子不大好吗?既然如此,就该在府里好好歇着才是,干嘛还大老远的跑来鸡鸣寺上香啊?”萧夫人走到许夫人跟前,仔细将她一打量,用以前许夫人从未听过的关切语气问起。
许夫人感觉愈发不对劲起来,摇头说:“谢夫人关心,我没事,不过今个儿过来的时候,车赶的快了些,颠着了,有些头晕而已。”
“什么没事,”萧夫人嗔她一眼,说,“晕车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可也不能小瞧了,否则日积月累的,小问题也会变成大问题的,年纪一日日大了,这身子骨可是得好好护着的。走,去找知客僧借间静室,先坐下歇会儿要紧。”说着,她拉了许夫人就往外走。
面对萧夫人越发反常的举动,许夫人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边试图挣开她的手,一边道:“谢夫人好意,不过不用了,我已上完香,要回去了。”
萧夫人
拉住她不肯放:“你的脸色都已经这么难看了,哪还经得住舟车劳顿,还是先去静室坐会儿再走妥当些。”
在她身旁伺候的那些妈妈、丫鬟们见机也纷纷上前帮她把人拦住:“是啊,许夫人,去坐会儿吧。”
眼看着自家夫人被围住脱不了身,高妈妈眉头一紧,快步跟上,使蛮力一手推开一个挡在自己跟前的人,挤到许夫人身旁,挽了她的胳膊,就要强行把人带走:“夫人,我们走。”
萧夫人一手继续拉住许夫人,一手展开拦住她去路,瞪着她,厉声道:“看你的模样应该也是你家夫人身边老人了,怎么竟是一点儿分寸都不知?看看你家夫人的脸色都差成什么样了。都这样了还是接连赶路回去,你是打算要害死她吗?”
高妈妈不以为然。最近因为锦贵妃娘娘的事,她家夫人确实很心烦,不过身子骨没什么问题,要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跑出来了,也断没有晕车那回事儿,不过是糊弄她的而已,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打蛇上棍了。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看了许夫人一眼。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可是吓了她一跳。
只见,刚才还好好的许夫人,这会儿看着脸色差的吓人,身子摇来晃去的摇摇欲坠,也不知道什么就会倒下。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她害怕的叫着,使劲将人半搂半抱着扶住。
“还不赶快跟我扶人去静室歇下。”萧夫人急说。
高妈妈没再敢反对,点点头,与萧夫人一块儿扶了许夫人去找了知客僧要了一间静室,暂歇了下来,稍后,又请来一位擅长医术的师傅看了看,确定只是长途奔波有些疲累,另又受了些微惊吓,旁的并无什么大碍,才都松了口气。
果然,在静室里的床上歇了一个时辰,许夫人便缓了过来。
高妈妈见她脸色好了不少,原本半悬着的心总算安了下来:“这下好了,夫人的脸色看着好多了,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正说着,她便见许夫人起身要下床来,忙快步过去小心扶住,口中同时继续说着,“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
许夫人让高妈妈扶着去桌边坐下了,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子,阴着脸,说:“还不是都是那姓黎的女人害的。”
萧夫人姓黎。
“夫人是说萧夫人?”高妈妈奇怪皱眉,“可是奴婢看她刚才挺关心夫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夫人满口不满说,“而且,若不是她那边一帮子人一齐涌过来,挤得我透不过气来,我也不至真会犯晕。”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高妈妈轻声问,“她人这会儿还在隔壁的静室等着呢。”
许夫人眉头皱得紧紧:“她还没走。”
“嗯,还没走,说要等夫人一块儿。”高妈妈说。
“我才不要跟她一块儿。”许夫人一脸紧张说着,倏地便起了身,“我们现在就走,悄悄的,我可不想再跟她虚与委蛇继续纠缠下去,恶心。”
高妈妈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听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紧接着,又听有人敲门。
“笃笃……”
“听说许夫人起了,可好些了?”萧夫人在外头问。
许夫人脸上立刻露出好像吃了只苍蝇般直犯恶心的表情。人都已经堵到门口了,总不好当没听见,当不在吧。
“开门吧。”她很不情愿的低声跟高妈妈说。
高妈妈过去开了门。
一进门,萧夫人便又关切的盯着许夫人的脸看了一会儿,面上露出欣喜之色,说:“歇了一会儿,脸色果然好多了。”
“还要多谢夫人,要不然,这么一路赶回去,只怕一回到家就要病一阵了。”许夫人强颜欢笑着应酬她。
“看你说的,”萧夫人嗔她一眼,笑道,“不都是理所应当的嘛,谢什么,想以前,托皇上的洪福,我们萧许两家……”说到以前,她嗓子一哽,红了眼眶,“都是男人们的事,偏将我们女人也扯上了,想当初……”
“夫人……”似是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当说的,她身后的嬷嬷及时出声提醒。
萧夫人住了嘴,没再继续往下说,擦着眼睛,笑着看着许夫人,不好意思道:“看我,这都说些什么呢,尽扫兴了。”
许夫人扯扯嘴角,口中没说什么,心里却忍不住骂起来。装,再继续装。
“对了,你饿不饿?”萧夫人忽然问她,“要不要叫碗面?这鸡鸣寺的素面可是远近驰名的。”
“不用了,我不饿。”许夫人摇头,她现在只想离这虚伪的女人远远的,就算要吃面,也绝不要对着她,要不然,再好吃的面也难以下咽,“是好不早了,我该……”话没说完,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可不防他们站得近啊,都听到了。
萧夫人忍不住掩嘴笑。
许夫人羞红了脸,尴尬的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还是吃碗面再走吧,反正时
候还早。”萧夫人止了笑,不由她分说,立刻就差了人出去。
“不用了。”许夫人还想拒绝。
萧夫人板了脸:“不过一碗面而已,又值不了几个钱,你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
许夫人顿时不好再说拒绝的话,只好福身谢过:“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夫人当即绽了笑颜:“这才对嘛。”
鸡鸣寺的素面是近两个月才扬出名的,每天限量供应二十碗,许夫人这还是头一次尝到,果然名不虚传。
一碗热乎乎的汤面下肚,许夫人顿觉腹中暖烘烘的,通体舒泰,脸色看着也红润了不少。
萧夫人与她相对而坐,这会儿也吃好了,搁了碗,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