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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季宁岚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启口“不爱”两个字。莫非,对他,她动心了吗?
不!她惊惶地圈住自己的双臂,不可能!她和那个人,一直都只是交易关系,怎么可能会爱上他?要说恨才是真的!
要不是他拿药物控制自己、逼自己入宫、逼和他合作,她怎会困在这一方寂寞的天地里?哪怕只是嫁个小门小户,也比在这里自由。
她不爱他!不爱他!一点都不爱他!他连着设计了自己两世,除非她脑袋开洞了才会爱他!
可为什么,越强调不爱,心里却越痛……
“皇上驾到!”
“奴婢(奴才)恭迎皇上!”
“皇上金安!”
耳畔依稀传来耳熟能详的请安声,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衣袍轻擦声,下一秒,她身边好似站了一个人。
“求皇上恕罪,岚主子身体抱恙,奴婢还未来得及……”
彩霞在替她求情,而她真的是一丝气力都无,眼神迷离,连来人的容颜都瞧不清。
“都退下!”
“……是。”
不一会儿,室内陷入静默,安静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季宁岚才一点点地恢复清明。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赵睿康皱皱眉,袍摆一掀,在她床沿坐了下来。
“你……还来找我来做什么……”
没用敬称,没有谦语,生硬的“你”、“我”两字,就这么脱口而出。
出口的一瞬,她有些后悔,可转念一想,都到这个地步了,再惨也不过是个“死”字,索性别过头,看都不想看他,这样的举动,反倒带着一股子赌气的意味。
“胆儿肥了?”赵睿康扳过她的脸,用力捏了捏她的脸颊。脸上却没一丝怒意。
“怎么?连看都不想看朕了?枉朕特地过来看你。”
“皇上这话过了,这点自知之明,婢妾还是有的。有什么目的,皇上就直说吧,若是担心婢妾将您做过的那些腌臜事宣扬出去,那就赐婢妾毒酒吧。”
有别于最初的尊卑不分,这会儿的她,一口一个婢妾,却听得赵睿康烦躁无比。
211 条件
“给朕好好说话!”
赵睿康低喝了一声,随即放软语调,扶着她的肩,说:“你小产的事,朕已经查清楚了,也把那几个女人处置了。若是为这事……”
“那又怎样?”
季宁岚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抑或可说,她已经哀莫大于心死。
孩子子已经没了,说什么都枉然。
“怎样?朕想问你到底想怎样!”见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赵睿康彻底被激怒了,“当初让你留在宫中,你不肯,来了这里又一副死气沉沉的弃妇样!”
“留在宫中?哈!怎么对外解释?说我是你们两兄弟共同的玩物?说我曾经还怀过你的子嗣?赵睿康!你不要脸我还要!”
季宁岚被他颠倒黑白的说辞,激得理智全无,双手被他抓着动弹不了,恨极了索性张嘴,朝他的手背咬了一口。
赵睿康虽然吃痛,却还是没放手。本就愠怒的脸色,此刻更加难看,揪着她细瘦的胳膊,有种想掐死她一了百了的冲动。
这个女人!竟然把自己说得这么下贱,偏偏他竟然感到心疼!
季宁岚发泄了一通,才觉得心里的郁气疏散不少,平了呼吸,冷声道:“放心,我不会宣扬那些事的,别忘了,那里头也有我不少‘功劳’,这辈子都摘不干净!所以,皇上今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若是还不放心,就爽快点赐我死吧!那样皇上放心,我也解脱了。”
“好。”赵睿康忽然应声,不知应的是她前半句话,还是后半句话,“在这之前,朕准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行吗?”她忽然心下一动,继而苦笑,事到如今。她还是期盼着自由的,而非真的甘心一杯毒酒了却余生。
“说来听听。”
季宁岚差点就冲动地出拳挥上他那张妖艳的脸。这个人,无论何时都不会乱开空头支票就是了。
“我想和乔氏一样,离开这里。不必拿其他话搪塞我。我知道乔氏不会再回来了……就算皇上决意要赐我死罪,也请在我离开这里之后可以吗?我不想死了还要被囚锢在这里,永世都不得自由……”
她还想搬出两人之间曾有的牵绊,想拿那个无辜的孩子来说服他放她自由,却不想,他竟然同意了。
“好。”赵睿康高深莫测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点下了头,“朕允你离开,但去哪里,得由朕定。放心。只要你好好住在朕给你安排的地方,说什么、做什么、见什么人,朕都不会阻止,也不会派人跟踪、监视你。”
有这么好康的事?
季宁岚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思来想去,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若没其他问题,朕这就回宫安排,至多半月,就送你启程,所以,这半月间。你自己拾掇下吧,身边伺候的人,想带就带两个。”
就这样,季宁岚为自己争取到了“离开”的自由。
然而,也只有她自己以为是“自由”,等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还不如留在行宫混吃等死省心……
……
与此同时,已经获得自由身的乔言惜,由胞弟安排的人的护送下,顺利离开了逐鹿城。
在快要抵达嬷嬷告知她的目的地时。她找机会甩开了胞弟护送她的人,寻到了当初寄养她儿子的农家。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
“您说,这户人家已经搬走了?什么时候搬走的?搬去哪儿了?”
她就差没揪着告知她实情的邻里衣襟,高声质问。
“搬走有一年光景了,至于搬去哪儿,还真不得知……”
“不得知……不得知……”
乔言惜突然间好似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踉跄了几步,跌坐在空无人居的农家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
“惜惜?”
乔言惜恍惚地抬头,似乎看到了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人。
“惜惜?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下,她肯定不是幻觉,因为对方已经蹲下了身子,和她视线相平。
“齐……”
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哑,发不出正常的音。
齐谨铭起初只是试探性地轻唤,却不想真的是她。
于是蹲下身子,想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他听说过她的事,郡朝更替,旧帝的妃嫔,日子也不会好过。但没想到竟会这么落魄,不是说跟随旧帝迁去北苑行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身平妇的打扮?
乔言惜被他扶着起身,可维持一个姿势那么久,小腿发麻,一直麻到脚心。故而,他还没放手,她就软了身躯,脸色苍白。
“惜惜?”
齐谨铭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不再犹豫,拦腰抱起她,朝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大跨步走去。
乔言惜也没挣扎,此刻的她,哪里还顾得上礼义廉耻,满心期待的来,留给她的却是这么个消息。
“爷?”
齐谨铭的小厮就候在马车旁,见他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竟然抱了个女子回来,不禁讶然不已。
“先去别院。”齐谨铭在小厮拉开马车帘子后,一步登上马车,矮身抱着乔言惜坐了进去。
小厮听命跳上车辕,吩咐车夫驾往齐家设在浣纱城的别院。
马车上,齐谨铭放乔言惜坐好,抬起她的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稍运内力替她轻柔推拿起来,“可是坐久了的缘故?其他可还有不适?”
乔言惜一言不发,依旧失神望着某一处。
齐谨铭也不催她。
别院一到,他抱她下车的同时,吩咐小厮:“速去找个大夫来。”
小厮一愣,这才发现主子爷怀里的女子似是身体不适,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苍白,也不敢多问,立即撒腿奔去医馆找大夫。
齐谨铭抱着她一路来到主屋,迎面碰上自己的奶娘梁氏。
梁氏看到他及他怀里的乔言惜,吃惊地问:“少爷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坐久了双腿发麻,保险起见,我已让人去找大夫了。倒是奶娘嘱托的事,恐怕得等明日了……”
想到乔言惜之前是坐在奶娘的老宅门口发呆,齐谨铭微微蹙了蹙眉。
“自是姑娘的身子要紧,老婆子那点事,耽搁几日都无妨,横竖要等老头子回来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