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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连忙点头,“是的,信使确实是如此说的。”
梁绒笙大大震惊,几乎无法想象,这三年来,她每月不断接管的君家长公子写于四小姐的情书竟有可能是君家二公子所为!这个君不凡究竟想做什么,是想做媒人撮合他的大哥与四小姐么?
不,应当没那么简单!那个小子虽然是家族中几乎没有武功的废物,但是绝对没有无聊到做这种不着边际的荒唐事。
梁绒笙尚且记得,四年前的夏秋之时,她因公事前去君家说事,偶然见着了君家二公子。那时,君不凡因没有达到他的父亲也就是君家族长的要求,而被罚跪祠堂三天三夜。
君家的族长是当朝镇守四方的四大将军之一的东之青龙,征战疆场,名声显赫,其家族的男儿自然也要武功盖世,不求无敌,但至少不丢君家的颜面。然而,那日,君家族长却与他愤慨,二儿子君不凡连武功最基本的招式都做不来,一招尚未学会,便因精疲力竭而昏迷。君家族长实在拿这个儿子没法,只有没日没夜地惩罚以泄愤。
那日,梁绒笙却在那个被罚的少年眼中,看到了令人震撼的倔强,以及不屑万物的傲冷的光芒。
即使是那样被家族看不起,那个少年的眼里却不曾有半点低沉。却是若看久了他的那种眼神,会让人产生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梁绒笙那时认定,这个少年颓废也只是一时,终有一日会如沉睡的巨龙觉醒。然而,四年过去,那君不凡却好似一日不如一日,甚至于如今相传连刀剑都不敢拿,面临将被赶出家族的窘境。
于是,梁绒笙便也彻底抛却了当初的认定,对君不凡的未来人生也不再抱任何想法。
此刻,梁绒笙看着手上两封相同字迹的信,思着三年间每月以君家长公子君天游的名义写与四小姐凤歌的情书,眼前再次浮起四年前那个少年的眼神,思绪一时间风起云涌:难不成君不凡早预料到四小姐凤歌会继承凤家下任族长之位?想来,若凤歌选择了他的大哥君天游,那么,君家便可落到他的手里。
这君家二公子,还真是可怕的人物!
梁绒笙眼神颤了一颤,打开了第一封信,只见信上如此道:
“梁先生,莫惊讶我哥与我的信字迹相同。大哥他虽然武功造诣很高,但论文笔却不如我,所以,情书不假,不过是我代大哥所写。这将是最后一封,还劳烦先生务必将那信交到四小姐手上,莫让四小姐等得急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凤家的那位五小姐好似不喜与我君家联姻,却在外结了新欢。若是发现五小姐离家出走了,还劳烦派人到白家探望探望。
晚辈君不凡敬上。”
阅完信的内容,梁绒笙不由手指蜷缩,一向沉稳镇静的她此刻一再的深呼吸,愤然:“这个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满嘴的胡说八道。五小姐冰清玉洁,如何会做出另结新欢、离家出走的败坏门风之事!”
话音刚落,却见几个伺候在五小姐院子的仆人大喊着“不好了”,急匆匆奔来。
梁绒笙正在气头上,便厉声喝问:“有话快说,慌慌张张作甚!”
年长的家丁浑身颤抖地将一张白纸交到梁绒笙手中,难过道:“五小姐她……五小姐她离家出走了。”
“什么?”梁绒笙身子一颤,几欲倒下,被两个身后的仆人扶住。
待来到四小姐空无人影的闺房时,梁绒笙不由得大笑:“看来,我果真错了!司命先生说得没错,五小姐确实不及四小姐,没有留她在家族中担任下任族长,是最为明智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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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君家,一个二八风华的少年正背手屹立于窗前,美如冠玉的脸膛带着淡淡的沉思,深沉的目光凝望着窗外天边渐渐泛起的普照大地的光芒。
他之所以如此之早地醒来,是因为一场噩梦。
噩梦中,在皇帝亲临观摩的擂台之上,他被白家分家的大少爷白战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白战踩着他的头颅,冷然大笑:“君不凡,你可知你输与我的原因么?因为你此生被名誉冲昏了头脑,自大自满,目中无人!你以为你是神,然而,你什么都不是,你连渣滓也不如!”
血剑刺入胸膛的刹那,他大汗淋漓地睁开了眼睛。
梦非梦,是他前生之景。
而此生,是他死后的重生。
可笑的是,重生后,他不再是天才,却变成了废物,一个连拿刀剑都会手抖的废物。
不过,重生后已经过去了四年,他早已看开:此生或许是上天对他前世自大自满、目中无人的惩罚罢,若是如此,平庸地过一辈子,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凤仙儿……”君不凡缓缓吐出了这个凝结在心头已久的名字,苦笑,“我竟然会觉得此生若是没了她,人生便不得完全,真是奇怪的念头。”
记忆恍然回到两日前,在结缘寺附近的常来馆中,看见凤仙儿与白家分家的二少爷白陆祠嬉笑的场景,他大为不爽地叹气自语:“本来是想着放过她的,不过,要让我看着她与白家之人往来,还真是难做到的事。呵,我怎么可能做到,将本该属于我的妻子拱手赠与我所憎恶的人,这太强人所难了。那个女人……看来不管重来几次,终是摆脱不掉她的。”
“少爷,银子准备妥当了。”身后,侍仆图安躬着身子道。
君不凡方回过神来,接过图安手上的银子,放入衣袖中,笑道:“我出去办一件事,很快就回来,若是有人寻我,你便与他说我又被族长罚跪祠堂了。”
“啊……啊?”图安胖乎乎的团脸满是不安“少爷,这么回答很容易穿帮的。”
君不凡已经走到门前,顿下脚步,回头:“那理由你便自个想,总之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出去了。”
见君不凡消失于门口,图安一阵心慌,近乎啜泣:“少爷,图安很笨,想不出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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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京都某个胭脂铺。
店铺的老板娘楚湮打着哈欠推开了大门,却见门外站着俩熟悉的身影,待看清那寒冷中瑟瑟发抖的二人容貌,大大吃惊:“樱子?仙儿?”
半个时辰后,胭脂铺里屋中,楚湮端着热汤放于凤仙儿手上,责怪道:“外面这么冷,你怎的也不知道敲门?”
凤仙儿与樱子裹着棉被,拥在一块,听到楚湮这么问,尴尬道:“我……这是想学习程门立雪来着。”
“……”楚湮抬头望了望前屋铺子无聊得打着哈欠等客人的姐妹们,神色有几分忧愁,随即堆上笑容,问:“仙儿,你不在家好好当你的大小姐,来这里作什么?莫不是想来我这里买胭脂?”说着,她却先自嘲笑了笑,只是笑得勉强。
凤仙儿将热汤交到樱子手上,沉思了一瞬,终还是决定不将自己离家出走之事说出来,便道:“我来这里是想请楚湮姐帮一个忙,想请楚湮姐为我送一封信与白陆祠。”
听到凤仙儿是为白陆祠而来,楚湮大为激动,连忙问道:“那信呢?”
凤仙儿更为尴尬,摊手道:“呵呵,来时匆忙,忘了写,不知楚湮姐可否借个笔墨纸砚……”
楚湮:“……”
不久,楚湮将从隔壁借来的文房四宝置于桌子上,“好了,信你可慢慢写,我担保今个送到。”说着,她指了指前屋铺子,“那么,我先去忙了。”
凤仙儿连忙点头,“谢谢。”
出于女儿家的特殊直觉,楚湮总觉得凤仙儿有什么心事,非为儿女之情。此刻看着凤仙儿苍白无力的笑容,她蹙了一下眉头,欲问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听到身后有人喊她时,她方回过神来,匆匆走了出去。
☆、心伤
“思考了一夜,终是觉得只是与公子有缘,但无爱慕之说。愿与楚湮小姐一起,只与你交个朋友,可好?”
樱子缓缓念着凤仙儿思索了近半个时辰方写出来的与白陆祠的信,眉头紧缩,转身看着趴在桌边用着剩余墨汁画画的主子,忍不住道:“小姐,您这么写,也太……没人情味了。”
听此,凤仙儿手抖了一抖,几滴墨汁落在了所画荷花的根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