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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安排,念诗的婢女天音天乐,本是鸾生姐妹,相貌一般无二,所以外面的人也糊涂了,不知道究竟那诗是何人所作
外面不时闻得几声喧哗,那是听到好诗时,看客们的惊叹,随着惊叹声此起彼伏,傅迁的额上出现了汗珠,骆灵依旧不动声色,埋头写诗,两耳不闻窗外事,她身边侍候的两个婢女却是变了神色,面上显出几分惊喜,磨墨的更加卖劲,摆纸的也更为殷勤。
骆灵其实一直在数着她与傅迁的差别,她并不想赢得太光采,稍赢就好,骆骏向她肯定过,评判之人定会公正而待,既然如此,她没有必要费太多的心思。虽然她是在默诗,但并没有半分愧疚,毕竟从开始看,傅迁明显也是作弊了的,题是他们出的,规矩是他们定的,要说他没有早作准备,打死骆灵也不相信。
现在傅迁越来越慢了,写一首诗的时间要得越来越长,骆灵知道,那是他的存货没了,开始自己动脑筋了。但是写诗岂是这般容易的,何况是同一命题,绞尽脑汁,傅迁也比不过骆灵这汇集了历代名诗佳作的异界人,慢慢地,他的脸色开始发白。
数着喝彩声,算着诗歌量,当骆灵听到自己的诗得到的喝彩声越来越多,她亦比傅迁多写出三首时,速度也慢了下来,好整理以暇地看向天音,问道:“天音,不知不觉有些饿了,可否给我上点酒菜。”
“好的,先生稍待。”天音似料到了骆灵对赢得此局有十足的把握,而她亦是如此想的,抿唇一笑,转出屏风来,走到连素素的桌旁,向自家老板做了禀报。
“这位莫先生倒是有趣,想是闻到了咱们的酒菜香,本来还专门为他二人加了菜,只等他们比完再吃,他倒是等不及了!”连素素笑道,“那就上菜吧,另抬一案去,将酒菜摆在书案旁,天音侍候好先生,离一炷香还有一阵子呢,再问问傅公子,可需与莫先生一般。”
“是!”天音应着退下,问了傅迁,傅迁拒绝了,心道趁骆灵吃喝的功夫,得赶紧加快速度超过他。
骆灵却不客气,等酒食摆上,让天音挟了喂到她嘴里,手中的笔照样握着,傅迁那里写一首,她也写一首,不管如何,总与傅迁保持了三首诗的距离。
闻着那菜香酒香,傅迁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今日温明启请他吃饭,一来就比赛,此时腹中还空着,骆灵这个在家陪着骆夫人吃过几口的都觉着饿了,他岂有不饿之理,看着骆灵吃得香,忍不住咽口水,再看有美人侍候喂到嘴里,心中顿时不是滋味,瞪了骆灵一眼,心道:他倒是会享受!
一首首诗呈了上去,炉中和香慢慢燃烬,当最后一点灰倾落香炉时,骆灵收起了笔,听婢女天音用脆生生的嗓音说道:“莫先生共作诗二十六首。
那边天乐也报道:“傅公子共作诗二十三首。”
骆骏与友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数量上,他已是赢了,不过这个作不得准,还得看评判出来的成绩。
诗作一首一首地早就呈上了楼,这里撤去了屏风,骆灵与傅迁各自与朋友会合。
“傅兄,不要紧,虽然让他多与三首,毕竟还得看诗的品质,你一准赢她!”温明启拍了拍傅迁的肩。
傅迁微微张嘴,很快又闭上,点了点头。是的,他不能露出败象,毕竟只多三首,自己写的也不差,一切还等评判判出结果再说。
“莫先生,有把握赢吗?”最先开口问的是林肃立。
“应该……大概……差不多!”骆灵一边说,一边将一口美食放入口中
林肃立与韩琦面面相觑:“这叫什么回答?”
骆灵摆了摆手,喝酒去了,没管这两人,这古代的酒甜丝丝的,不似她曾经喝过的烈酒,辣得人嗓子痛,更像是果酒,怪不得这里的人男女老少都爱喝,想来在这个时代,酒就与她曾经所处时代的牛奶、饮料、咖啡之类的差不多,都是休闲的好东西。
结果出来了,笑容灿若桃花的连素素出现在楼梯口,眼神往楼下一扫,顿时四周成了寂静。
“下面由我来对大家公布结果,今日赛诗,胜出之人是……”她笑语盈盈,目光在傅迁与骆灵之间流转,傅迁神色紧张地看着这位美丽动人的女老板,见她看来,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骆灵却未看她,捧着一杯酒小口抿着,脸上是陶醉之色。
此人不止是个色鬼,还是个酒鬼!楼外楼的女老板在心里想着,她私心里,也偏向于年轻的傅迁赢得这场比赛,而不是这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瘦小男人,可惜事与愿违,其实傅迁与他的分差距不大,若是再努力一些,未必不能赢!
连素素在心中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今日胜出的,是莫友楠莫先生!其实两位的诗都一样的好,评判们也难分高下,直致莫先生的最后一首诗,那句‘牡丹底事开偏晚,本自无心独占春’获得了评判们的一致好评,所以最后判定莫先生胜出。”
骆骏开心地看着妹妹:“赢了?”
骆灵点了点头:“我答应了你,自不会食言。”
“哈哈哈……”骆骏忍不住大笑,转向温明启抱拳道:“温公子,承让了!”
温明启的脸色很是难看,若不是碍着那楼上的人,他恐怕直接拂袖而去了,瞪了傅迁一眼,他道:“你很让我失望!”
傅迁来之前,可是会了温明启手下不少人,将那些人的诗作都拿了来,经过了精心修改,加上自己作的几首,才凑出这么多来,他信誓旦旦地说过,一定会赢。温明启对他说过,只要今日他能帮他赢了,今年的科举,保证他进一甲,可是他还是输了!
傅迁诗作得好,策论却不行,他参加过一次科举,名落孙山,这才想到傍上温家这棵大树,毕竟温庭故是国舅,权倾朝野,门生无数,只要他肯打个招呼,什么事办不成?可惜如今一败,只怕温明启有了芥蒂,在父亲面前若是说上这么几句,不帮他可就惨了!
傅迁想要挽回一点面子,他咬了咬牙,站起了身:“我不大服气,莫先生可敢与我再比一场?”
骆骏拉了拉妹妹的袖子,摇头道:“不可!”
骆灵却笑道:“比什么?”
“还是比刚才的,若是再给我半炷香的时间,我一定赢你!”傅迁道。
骆灵噙了一口酒在喉,慢慢咽下,眼中浮起一丝笑意,她笑道:“好啊,不过不用浪费笔墨了,你就念出来好了,好与不好,人都在这里,各位都是国之栋梁,饱学之士,谁优谁劣,自是一目了然。”
傅迁闻之大喜,座中客人,多是温明启带来的,自然是站在他这一边,他揖手团团一拜,开口道:“还请各位作个见证!”
“只是……”骆灵此刻却又开了口,“先前咱们代表的是温公子与骆公子二位,此次代表的咱们自己,傅公子认为,添点什么作彩头好呢?”
“若是你输了,我要你在京城消失,此生不再踏足京城半步!”傅迁说道。
骆灵眼一眯,此人心胸狭窄,行事狠辣,不给人留半点退路,倒是个狠
“好,若是你输了呢?”她反问道。
“同样,我若输了,亦从此不再踏入京城半步!”傅迁咬牙道,他相信,方才此人不过是侥幸投了评判之好,骆灵的诗他听婢女念了,与自己并不差多少,他想,骆骏一定也和温明启想的一样,自己作了不少,然后这个姓莫的只不过是念出来,当然他自己也有几分本事,应该在骆骏之上,不然不会请他来,不过若双方都不作弊,自己一定能赢他!
骆灵之所以靠一点轻微的优势赢了傅迁,是因为她不想自己太招眼,落入有心人眼中脱不了身,楼上的客人是什么身份,她还未搞明白,所以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一个寻常的比赛,两个差不多的棋子,别人顶多一笑而过,兴许看傅迁年轻些,就算要招揽啊什么的,也会看上他,但若是她太出色,与对方差距拉得太大,只怕别人的注意力会落在她身上。
所以骆灵表现得好色,表现得好酒,这是两个极大的缺陷,聪明的人,都不会用这样的人。
她可以不理会傅迁,但是她答应了,因为楼上的客人已经出来了,要离开了,他们听不到她与傅迁的谈话,只等人走后,再与他比过。
紫衣绶带,蟒袍裹身,当先一人含笑出现在楼梯口,引来一阵惊呼。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各位王爷!”呼拉拉所有人都矮了半截,骆灵反应很快,随大流跪下,头垂得低低的。
太子无异是很有亲和力的,他给骆灵的感觉,与在宫中看到的不大一样,在这里看,他显得很是稳重,宫里那一个,却看不出半分稳重的影子,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太子身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