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本欲用指点住凤十七的唇,但从这只粽子手里拨出一根手指,显然是个挺费事为难的活儿,所以便索性伸手往他嘴上一捂:“你很好!从来都没惹我生过气,都是我玩心太重,时常想要逗逗你,若是这样让你担忧紧张,下一次,我再也不和你说那样玩笑的话了!”
凤十七拉下了她的手,摇了摇头:“家父管教甚严。自我懂事起,就请了好几位老师,悉心教导于我。每日里从睁开眼,到安歇,哪个时辰该练字,那个时辰该抚琴,甚至那个时辰该吃饭喝茶,都有严格的规定。这样的日子虽然过得充实,但也十分呆板无趣。这十几年下来,我这沉闷的性子,只怕已经养成,是再难改了,如是你再也和我和玩笑了,那我以后的日子岂非……”
凤十七顿住了话头,叹了一声,当真是愁思不解的模样,让她忙疏导开解:“好!好!好!玩笑就玩笑!过你要答应我,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许动气,也不许着急,要是惹得你生气吐了血,那我不得心疼死!”
真的是无法看到那鲜红颜色,从他口中溢出来,那苍白颓然的模样,真真让她的心如被人用手狠狠握着,绞紧的疼。
两簇火光在凤十七的眸中点亮,如那漆黑夜里骤然出现的光明,带着让跃跃的希冀:“心疼?你会心疼我?这话是和我玩笑的?”
她敛了方才的玩闹,眸光定定的:“你希望这句是玩笑话?”
凤十七紧抿着嘴不肯说出口,只是摇头。生怕一出了声,心中的希冀会破灭一样。
她依旧用这般认真的眸光看着凤十七,因为她可不希望自己难得表露的真心话,被他当了玩笑:“如若你方才见我这双手时,脸上的疼惜是真的,那你伤了病了,我对你担忧心疼便也是真的!”
凤十七依然不敢确定自己听到话:“你方才说什么?能再说一次吗?”
她的脸有些红,垂下了眸,难得的娇羞:“好话可不说第二遍!”
凤十七眼中溢出了流彩的光,一伸手,把她揽入了怀中。
她把头靠在这他的胸前,听到他急促跳动的心跳声,不禁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心,在不久之前和某人靠近之时,也曾经这般猛烈而快速的跳动着。
她知道,这样的心跳,称之为悸动。也很清楚这样的悸动,会带来什么。但若是日日跳动猛烈快速,只怕她的寿命要折上个大半,平常过日子,这此刻这般温暖踏实即可,这样才能活得长久,过得舒心安逸。所以没有比这凤十七,更适合她的了!她应该知足!
似乎是在他胸前靠了许久,听着他如鼓声般擂动的心跳,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外头的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暗去,夜幕悄然降临,柔和的月色,从草舍启开的窗口透进来,洒过那一桌一椅,落在贴着墙壁的床榻上,斑驳零落。
她离了他的怀抱,往窗外一瞧,催了一声:“天色暗了,你快些回去吧!”
骑马走夜路,还是有些危险的。如她这般的练家子,若不是太赶,轻易也是不走的,云起山庄离这里还有好些路程,再这样缠绵下去,夜色便更沉了。让凤十七这样一个文文弱弱的人,骑着马行走在沉沉的夜色中,很是让她放不下心。
“今夜,我想留在这儿。”凤十七看着她的目光小心翼翼,生怕唐突了她,让她生了气,见她不语,又道:“这十日,我都想留在这儿。”
不是询问,而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他怕问了,会被拒绝。
这话乍然一听,她心中不是没有办法犹豫的。倒不是怕两人共处一室,传出去,有辱她的名节。她是江湖儿女自然不在乎这些,何况两人有了婚约,损名节也是损到他凤十七自个儿的家里,她更没甚好在意。只是怕一会儿那药力全散尽了,自己疼痛难当的狼狈模样,让凤十七瞧见。但如若她此刻拒绝,凭凤十七这般敏感多愁多想的心思,即便她拒绝得再婉转,只怕也会伤了他的心,要是让他这往后十日里,日日郁结,万一引出什么病根,那受影响的,可是她和他的将来。罢了!看到就看到吧!反正以后日日相对,她什么模样,凤十七都会见到!早些熟悉起来,也未必是坏事!
在心中悠悠转转想了一圈,她抬起头看他:“酥饼一会儿会来!”
凤十七一听这话,眸光立时无华,垂了头,正要起身走,却又听得她低低道:“就让他回庄子里和二当家他们说,你这十日,不回去了,免得二当家他们担忧!”
凤十七的眸子转了过来,眼里晶晶亮亮的,璀璨夺目的如同夜空里繁星。这样的一双眸子,和某人是如此相似,她看着看着,不禁有些晃神。
思绪还没飘得更远的时候,草舍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113 念想
一股阴冷的剑气便从门外射了过来。
锋利急速,让柳青青整个人都为之一凛。
扑面而来的气息,她太熟悉了!
尖锐而强烈,正是那志在夺人性命的杀气。
而这股杀气的对象,竟然不是她,而是……凤十七!
她用力往凤十七肩上一推,凤十七扑倒在床,险险避开一剑。
她看清楚了执剑之人,喊了一声:“酥饼!你做什么!”
酥饼中了魔怔似地,充耳未闻她的喝止,握手的剑灵活一转,剑尖就朝着侧身倒在床上的凤十七刺去!
她的手便也跟着过了去,裹成粽子的手,往剑柄上一击,抽筋剥骨般的疼。
平日里,只见过酥饼用刀。刀法虽然不错,但称不上上品,就以为他的武艺也称不过平平。岂料到今日酥饼这只手里的刀换成了剑,架势竟然如此凌厉,势如破竹,让人招架不住。既然无法招架,受伤便是在所难免。她此刻能做的,便是把这伤害降到最低。酥饼用剑的力度,刺入的大致方位,凭着多年在腥风血雨中的经验,她尚且能大致推测。
所以,她扑向了凤十七。找准了精准的角度,想用后背最无害的位置迎接那蕴满杀气的一剑。
岂料到,她心中十分的盘算,在下一刻,却被凤十七全然破坏。
凤十七居然在她扑向他的同时,反扑而来,把她压在了身下。她有功夫底子,又受过多年的训练,熟知经脉穴位,她当了挡剑的肉盾,是生。凤十七一点武功也不会,又这么毫无盘算,当这挡剑的肉盾,那便极有可能是死!不!她可不想还没过门,就做了寡妇!
她用力一推,想推开凤十七,却不知道这凤十七哪里来的力气,如磁石般紧紧地吸着她,她竟然推不动!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剑尖眼看就要落下,她脑中灵光一闪,便用腿侧击凤十七的腰,趁凤十七没有防备,吃痛松手的那一瞬,带着他往床内一滚。
冷光带着寒气擦过她的脸颊,鬓边的发丝剑齐齐断下,以发代首,她和凤十七总算是躲过一次血光之灾。
酥饼执剑的手,还保持着意见刺出的姿势,悬在离柳青青的脖颈不足一掌之处,一双眼猩红的眼,直直地看着那断落在床榻上的青丝。
柳青青用了吸了吸气,紧张的神色立时一松,用粽子手拍开那指着自己的剑:“别人喝醉了顶多是摔个碗,砸个酒壶,你倒是出息的很啊,喝醉了舞剑杀人!有没有告诉过你,寻源楼的桂花酿后劲猛地很,你倒是喝了几多少,喝得你连人都认不清了!”
柳青青边说,便站起,用粽子手去拍酥饼脑门,拍了几下,总算把酥饼的一张满是杀气的脸,拍回往日里那张清俊的小白脸。
酥饼把剑往腰间的腰带上一插,柳青青这才惊觉,那平日里勒着酥饼杨柳细腰的两指宽的铜腰带,竟然是精致的剑鞘!这样的物件,在她眼皮底下晃悠来晃悠去,她居然愣是没有瞧出来,她以后可再也不敢自吹什么眼力了!
酥饼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的眼斜斜地往柳青青脸上一挑:“这里地偏人稀的,连鸟儿都见一只,老子看到门外那颗树上拴着一匹马,还以为来了恶人,便冲进来救你了!你不说谢上一谢,反而还打老子脑门,小白脸,你这良心是歪着长得?”
她白了酥饼一眼:“真要是有恶人,要是像你方才那个救法,我只怕早就成了你的剑下亡魂!”
酥饼抹了抹脑门,有些气恼:“谁让你往老子剑下撞的?老子喝醉了,你也喝醉了不成?”
和一个喝醉的人,最没什么好辩的了,脑子糊里糊涂,说什么都拎不清,她便跳过这个问题,把方才酥饼那番话中的漏洞,提了提:“小凤的马儿,你认不得?”
酥饼又打了个酒嗝,蕴满酒气的热气,直直地朝着柳青青脸上扑来。
柳青青嫌弃地别过脸,耳边擦过酥饼的有些醉意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