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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各方准备就绪,皇上一声令下,锦云驎腾跃而出,只觉风声塞耳,刹时就不见了左右各骑。
快点,再快点,赛程过半,只有尚敏与我并进。
即将接近终点时,我搭箭瞄准靶心,只听耳边“飕”的一声,有人已先行放箭,那尚敏公主臂力远胜于我,其弓也长我一倍,故早放了。
我稳了稳心神,伏下身子,对锦云驎说:“我射箭时,你再发力。”
说完挺身盯着靶心,只觉心无一丝杂念,方一箭射出,锦云驎霎时一鸣,逐风而去……
到达时,只觉得欢呼震耳,心里却静的很,锦云驎,我的好锦儿,你也觉得实属平常吧。
等众人回到观礼台。阿拉善蒙古亲王头一个便向皇上进酒,“素闻圣上的公主和阿哥们一样出色,今日看来名不虚传啊。”
皇上哈哈大笑,指着我说,“王爷可是说的她?”
亲王点了点头,又道:“若能迎娶公主至我阿拉善,必是人间头等的美事,还望皇上成全。”
这骑宝马的祸害也来得太大太快了点吧。
“朕说阿拉善蒙古亲王啊,你这回可看走眼了,月琦是朕的御前女官,祖父是博库泰,你和他也是故交了。不过,这孩子确实比朕的格格们还强些啊。”
我忙跪下行礼,王爷也是一惊,“啊。恕臣鲁莽,皇上。”
“无妨,无妨。都是一家人嘛。”皇上一边说,一边示意我起来。
“这么好的姑娘,该给皇上做儿媳才对啊。”这王爷倒好,这么快就掉了头,拍起马屁来了。
“呵呵,”皇上轻笑两声,“只怕他们都没有这个福气。”
这话把我和那王爷都说楞了,康熙,您老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啊。
“策凌呢?”皇上又问。
“臣在。”
“随朕去行宫走走。” 看来此人颇受皇上的赏识。
“嗻。”
第二十一章 舍身相救
入夜,庆功宴后,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这样的宴席要摆整整三日。明天,还有秋狝的最后一个节目,驯马、套马。
服侍皇上安妥,端了水盆子出去,见李德全对我使了眼色,便知道今儿个到此为止,用不上我了。
帐外,天黑得像丝绒,缀满着伸手即可摘下的宝石……
只出了一下神,却听见帐内皇上的声音:“和她一个样啊……”
又听得李德全道:“是,那锦云驎又是极通灵性的马,奴才今儿瞧着那一人一马真是……怪不得皇上念着。”
这说的是谁?是我吗?那,那个她呢?
“皇上,龙体要紧,早点歇吧。”说话间,李德全就要出来了。
我赶紧绕了过去,一时沿着内营的草地,缓缓走上山坡,静静的夜里繁星满目,也舍不得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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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琦,你叫我好找。”抬头一看,胤禩着急好笑的面孔就在眼前。
“怎么了?”我正觉得奇怪。
只见后面闪出一人,穿着侍卫的衣服,一抬脸。
“啊,你怎么来了!”
“还问我,你闯了祸了,知不知道?”胤禵故做生气地朝我瞪眼。
“啊,我做什么了,马又不是我要骑的。是皇上……”我一时说得乱七八糟。
“你们俩先别闹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还是胤禩最清醒。
左拐七弯,竟悄悄出了戒备森严的内营。
“好了,还是我来说吧。” 胤禩边说边对我俩摇头。
“你可知道锦云驎是匹什么样的马?”
“万里挑一的良驹。”
胤禩点了点头,“锦云驎当年跟着皇上西征,原是备用所带,那时尚不足五岁。可后来只有它伏着皇上突了围,一直跟到回朝。”
“再喜欢的马,皇上多少也让我们兄弟骑过,可锦云驎太子提了几次,皇上都犹豫着没答应,还有这马性子极烈,向来独处一厩,马夫也不知伤了多少。”
“那我……”这么做的后果呢,就算是要掉脑袋,他胤禵来了也没用啊。
“你觉得策凌怎么样?”胤禵随手便摘了那侍卫的帽子扔在一边。
“啊,不会吧。”
“什么不会。八哥就是赛马后听见他求皇上要娶你的。”
“那皇上答应了还是没有?”
“君意未决。皇上只说他好眼光,却没有许他什么。”
这……难道就这样和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结成夫妻……抬头看看胤禩和胤禵,尤其是胤禵脸上凝重的神情,这么多年,从不曾知晓。
他见我不开口,只望着他,便道:“月琦,只要你一句话。只要皇阿玛还没有点头,我们就有办法。”
我再没有这么肯定过,“不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带着点散漫地笑容又回到了胤禵的脸上,这才是我认识的他。
“好。八哥,你看着她,让我好好会会你们明天的客人。”
胤禵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淡去,我才发现,不远处几个围栏里圈着数匹未经驯服的野马——这都是为明天驯马备的。
他要干什么?我转头疑惑地看着胤禩。
“嘘,别急,现在不能惊动了马儿,过会儿再告诉你。” 胤禩把我拉在身侧,不让我乱动。
只见胤禵朝着一匹单圈着的栗色雄马而去,他先在围栏外,静静看了那马一会儿,那骏马在圈中散乱地跑着,发现胤禵看着它,便也不时去看他。又跑了几步,那马儿停了下来。胤禵轻轻翻栏而过,目光依然紧盯着它,马儿似乎不喜欢这样被人注目,它不安地继续绕着圈。
胤禵慢慢地站到了圈子的正中,草场的风很凉,而我看着胤禵一步步靠近那匹栗色马驹,紧张得手心出汗。
他绕着马儿,似乎在说些什么,既不伸手,也不再靠近,只是这样保持着一段距离,始终望着它。
终于那马儿也静静停了下来,回望着他。彼此一人一马,就这样伫立在天地间,再无旁物。
胤禵慢慢地伸出手去,那马儿任他抚摸,摇着头,抖一抖马鬃,喘几口气又继续和他亲昵。
头顶传来胤禩轻轻的叹气声,“难以置信吧?每一次我看到他这么做的时候都禁不住这样想。再好的马师也不可能一声嘶鸣都没有,就驯服了对方。”
“The horse whisperer。”
“月琦,你说什么?”
“没什么,一个遥远的地方如此称呼那些能和马交流的人。”
“是吗?还有这样的地方。你知道先祖关于马的那个传说吗?”
我摇了摇头。
“我们满人的祖先曾说,如果有这样一位与马相通的人——他无需皮鞭便可驯服世上的骏马,那么他便是神的宠儿,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
“什么?”
“神同时告诫说,他必带着腥风而来,随着血雨而去。意思是说,只要接近他的人都不得善终。”
“八爷?”
“月琦,什么?”
“你信吗?”
“不知道……不,我想不信。”他微微一笑,轻轻问我,“你呢?”
“我?过八百年也不信啊!”
他又立即笑了,“真不愧是你说的。记得,别告诉任何人。这事,除了德妃和我,再没有别的人知道。”
“连皇上也?”
“嗯。”
“你们俩说什么呢?还不快过来。”胤禵不敢高声语,只好让那栗色的马儿呆在原地,自己跑了过来。
我一笑回道:“没什么,八阿哥把你小时候的那些糗事说给我听呢。”
“好啊,你们俩!别闹了,快点。这是这次捉来最烈的马儿了,今儿八哥已眼见那策凌试着驯服不成,明天皇上观赛时,你若能驯服这马儿,便是胜他一筹,他便没有资格娶你。”
他拉了我急着要过去,“胤禵,”我一喊,他只得转身问我:“怎么了?”
“谢谢。”
他一楞,道:“傻瓜,要谢,谢八哥吧。”
不。胤禵,谢的是你——谢你舍身相救;谢你抗旨而来;谢你冒死犯忌;谢你为我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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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围场,不仅策凌,所有上场的好手都没能制服那烈马。皇上倒是雅量,一点没有为此不快,反而和诸位王公“哈哈”笑过。
“月琦,代朕给策凌进酒,他当得起!”皇上转头对我说道。
“嗻。”我举着酒杯行至场下,策凌豪爽地一干而净,磕头谢恩。内外又是一片欢呼。
“把马鞭给我。”我笑着从怔怔的策凌手中拿过鞭子,便向那马儿走去。
“李德全,月琦在干什么?”我听见皇上焦急的声音传来。
“皇上,请让奴婢试一试。”行了礼,不理众人的惊呼,我已走至那圈栏内。
“月琦!这可比不得那锦云驎!快!找人拦住她!”
皇上的惊呼未定,便有一人拦在了我的身前。那马儿本来好好的,如今被喝声一吓,又被来人一惊,竟已疯了似的乱踏冲奔过来。
“小心!”我话才出口,胤禛就护着我猛得往旁边一让,可我不会半点功夫,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