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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3:云雨江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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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文件,被风吹到地下。她慢慢走出屋子,长发有点零乱。刚才哭红了的眼睛,已恢复了本来的娇媚。刚清洗过的脸庞,带着春天的喜悦。他们这两个探险队员,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座令人眩晕的山峰,然后,又在和风柔柔的半山腰停顿下来。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慢慢收拾办公桌上的文件资料。该销毁的销毁。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有点不自然。一起处理文件的时候,又默契又协调。几乎就要燃烧生命烈焰的一对男女,立即变成了紧密配合的上下级。收拾好客厅,关好门窗。一阵微风掠过窗外的梧桐树梢。静静的偌大的公馆,只有他们在整洁的客厅里,平静地做事。商人革命者站起来望着她,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房间的门大开着。她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回到她的房间,把面盆毛巾,端到厨房里去清洗干净。他把销毁了的文件烟灰,拿到厨房去清洗。这是他们许多忙碌夜晚中的普通之夜,过去每个夜晚的繁忙,他们都没有配合得如此默契。恩爱的夫妻,亲爱的情侣,热恋的男女,心心相印的同志和伙伴,她曾憧憬过的澎湃激情,混合着各种甜蜜的因素,在她心中蒸汽锅炉一样轰隆隆燃烧。那种燃烧,使他们都不能把持自己。关好厨房的灯,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来。商人革命者让她走在前头。那是一段并不长的厨房通往客厅的过道。她停下来,让他先走。让来让去,他们会心地笑了。肩并肩依偎着,走进客厅,不远的长沙发后面,通往他卧室的小门。他不经意地向她使了个奇怪的眼色,她的脸上顿时飞起一朵灿烂的红霞,不知该不该走进,成为他卧室里的一员。突然,她转过身,望着他,在他宽亮的前额重重地响亮地一吻,很快低下头,转身上楼。望着她袅娜的身影,像一缕春风,像一段细柳,像蜻蜓点水一样,闪过他的卧室,走上楼梯。他的心,一阵甜蜜的颤动,站在屋中央,不知所措。听着姑娘上楼的脚步声……但,等了许久许久,也没有听到她像往常一样,关闭小门的声音。 
窗外,微风细雨,又在公馆背后的梧桐树丛中,飘扬飞洒起来。那一夜,他们没有在那阵江南烟雨中,走进绮丽的生命之源。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对窗外传来的奇怪响声,引起警觉。宪兵特务的“钉子”,日夜都在监视他们的行为。他们似乎已经沉醉在初恋的感觉里。初恋,如一阵甜蜜的风,缠绕在心灵的山峦,谁都可能沉醉不醒。 
后来,他们拥在床上。风平浪静之后,她伸出纤纤玉指,划了他的挺挺的鼻头,娇嗔地说: 
“那晚,你真笨,为什么要我先走进你的房间呢?我以为你会跟着上楼来的,弄得我睁着眼睛,翻来覆去,整整等了一夜!” 
其实,在那样的环境,那样的气氛,那样的革命同志之间,作为男人女人,他们心灵的起伏和情感的波纹,乃至于男人的呆傻,女人固有的矜持和娇嗔,都惊人相似。 
这座城市深秋的黄昏,来得很早。人影稀疏的街道上,飘起了点点细雨。微风轻拂在脸上,柔柔地甜蜜。她坐在黄包车上,穿一身医学院大学生的蓝色校服。车夫装扮的纪年熟练地把她送到公馆门前那棵老洋槐树下的石阶上,拉着黄包车离去,很快消失在夜风秋雨中。不知纪年把他心爱的人儿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公馆里去,是什么滋味。他们想说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他们根本不可能互相深沉地望一眼,没有来得及看各自的表情。他们在江边茶楼雕花的窗口,望着江面过往的船只,纪年秘密交代了她要注意的事情。他说:“不要想那么多,他是我们党内久经考验的革命者。他不会欺负,更不会做出你不愿意做的事情。至于我们之间,无论从组织关系,还是我们都来自大江南岸的家乡……”那时,纪年差点儿向她表露了心迹。他等待她的回答,她那清秀明澈的双眼,望着遥远的江面和沉默的远山。她说:“真的,我真不会考虑那些事情。还很早很早哩!父亲给我介绍的那个省主席,哦哦,他是什么人物啊?我怎能进入他的公馆,去做花瓶,做任人摆布金丝鸟?……而你,还有瞎子舅舅,你们这些人,真好,有理想,有追求,聪明,又有智慧,不为自己,为劳苦大众的翻身解放热情操劳,富有牺牲精神,我想成为你们那样的人。” 
“你说,那个首长同志,他叫什么名字,他,长得啥样呢?” 
纪年睖了眼光,询问地望着她。 
“哦哦,不不。知道了他的模样,见面好认啊!” 
什么语言呢?多难以表达此刻的少女之心。 
“呵呵!”纪年抿嘴一笑,松了口气似的。 
遥远的水面,一对鸥鸟拍翅起飞。新到码头的轮船,传来一声悠长的汽笛,听起来很闷。他靠近窗前,压低声音告诉她: 
“不能问他的名字!这是纪律!要记牢!至于他长得怎样,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远道而来的商人革命者,此刻,在她心中,那样神秘,又那样明朗。有种冲动,野兔一样冲撞着她的心扉,见,还是不去见他? 
那晚,坐在靠窗的紫檀木办公桌前,身穿白绸衣衫的清爽男人,没有戴眼镜,也没有常见的革命者,纪年、瞎子舅舅那样的憔悴和一般商人的雍容。方正的脸,短平头,稍浓的眉头下面,一对坦荡的眼睛,光彩灼人。在那盏玉兰花瓣样的台灯光映照下,他那熠熠发光的身影背后,好像有一轮太阳,冉冉上升。 
“啊啊!欢迎,欢迎!” 
他说得轻声,又不失热情。那个浑身充溢力量智慧的男人,把平时响亮的男中音,压得很低和她谈话,有板有眼地布置工作。她住在公馆二楼卧室,顺着雕花的窗口望下去,是幽深的悬崖,悬崖上,枯藤败叶,林木森森。初冬时节,梅花没有开。前面窗口,可以看到远处流着零星车灯的长街小巷。顺小巷尽头望过去,是雾蒙蒙的江水。当时,她对商人革命者的印象并不很好,至少不温柔不浪漫,说话不多,但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他叫她好好休息一下,工作的事情慢慢来。有许多工作,需要你做。她在公馆里具体做了些什么?有人说,她是书记员,交通员。楼下的地下室,她偷偷收听记录来自统帅部的红色电波。把前线各个战场传来的好消息,翻译成密电码,再由公馆的花匠,带出去交给纪年。然后,由纪年把那些消息在南岸的牛奶场,或教会 
医院里的秘密据点,刻写出来,编成战报,秘密送往大江上下游的革命根据地和主要联络据点。或抄写公文,向遥远神秘的上级党组织报告,也是通过绝密的电码。这些工作都在秘密中进行。 
客厅里放着很响的音乐。古典的、中国的、西方的音乐。听到那些音乐,她心中的鸟儿,也翩翩起舞。他们有共同的爱好。那个看起来有点粗壮的男人,法国 
留学,居然会拉一手好小提琴。法兰西文学,拜伦的诗歌。忙完工作,他也谈古老的中国文化,西方艺术,普希金、贝多芬,蓝色的多瑙河,苍茫遥远的伏尔加河,谈安娜,卡·列文,古典名著,听得外面梧桐树上的鸟儿也不叫了。他恨不得在工作间隙,把心中的所有话语,都向她讲出来。那时,她的眼睛,不再睁得很亮,而是顺着眉头,俨然一个听话的学生。法国,巴黎,苏联,联共党史,布尔什维克,这些词语,不仅医学院不会有人给她讲,就是瞎子舅舅和纪年,也说不出这些话来。他渊博而充满才气。纪年没留过学,在她印象中,他只到过延安。纪年是非常实在的人。不知瞎子舅舅可曾读书?那时,纪年身上还看不到一点任何叛徒的影子,他努力勤恳地工作,每一次都给商人革命者留下好印象。他来去匆匆的身影,总在她眼前晃动。繁忙的工作,不容许她心里多想儿女私情。他们化妆成富商,到酒楼饭店接头,有时,打扮得像工人,和当地居民走亲戚,在大江南岸深山沟的厂矿去宣传革命道理。有时,又到银行剧院去筹集资金。这些都是秘密工作。至于她和商人革命者,是怎样相爱?他们是上下级,装扮成富商的妻子和情人,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恩爱的恋人。三十多岁的男人,也许有妻室儿女,没在身边。也许他没有妻子,或他的妻子,已经在战斗中牺牲。无论如何,除去各种外衣,那时的公馆里活动着的,依然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阳光而高雅,文韬武略,怀着理想,努力工作。在外面公开场合,他们已有了浅表的身体接触。但他们都遵守诺言。每天晚上,她都在楼上的卧室睡觉,他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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