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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仲民长出了口气。“我会全力配合你跟常荐新的。”
“我想知道一点，那就是，第五特混舰队是怎么被击败的？”谈仁皓盯着姜仲民，等待着姜仲民的答复。
姜仲民的神色痛苦了起来，他不得不回想起一直在回避的事情，而他也必须要经受这个考验，如果连失败都不敢回顾的话，那他肯定无法成为一名优秀的司令官。沉默了一阵之后，姜仲民将第五特混舰队的作战经过讲了出来。
侦察机在起飞后不到十分钟就发回了报告，当时姜仲民根本就不敢相信敌人的战列舰的炮口已经瞄准了他。他立即下令舰队转向，可问题是，此时第五特混舰队距离敌舰队已经不到20海里了，而且处于暴风区的边缘，“千岛湖”号航母刚放出侦察机，还没有回到航线上来呢。舰队立即陷入了混乱之中，虽然姜仲民竭力想维持住舰队的阵型，可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无法控制好队列。
十五分钟之后，第一排炮弹从12海里外打了过来，攻击舰队的正是那两艘速度最快的“黎塞留”级战列舰，另外，两艘“敦刻尔克”级战列舰也跟在后面，双方的距离正在迅速缩短，而第五特混舰队也越来越危险了。
首先遭到攻击的是两艘小型航母，这两艘小型航母在风暴区边缘转向的灵活性大为降低，而且其动力系统已经出了问题，根本就无法达到31节的最快速度。而此时第五特混舰队已经分散开了，姜仲民也不得不率领“千岛湖”号航母战斗群首先撤退，保住舰队航母肯定是最为重要的。可问题是，这艘航母的动力系统也有3个多月没有维修了，而且战舰上的官兵还没有完全熟悉航母呢！
在这个关键时刻，为两艘小型航母护航的驱逐舰发动了自杀性的反击，想为航母争取到逃跑的时间，可法国舰队里也有巡洋舰与驱逐舰，而且那四艘法国战列舰的速度并不慢，而且所有的主炮都在舰艏方向上，这在追击的时候，可以集中所有的炮火打击前方的敌舰，这算得上是一个优势吧。
两艘小型航母只坚持了两个小时，最后就与姜仲民失去了联系。而姜仲民判断，这两艘小型航母应该是被巡洋舰，或者是驱逐舰击沉的，因为那四艘战列舰一直跟在“千岛湖”号的屁股后面，根本就没有减速！为两艘小型航母护航的巡洋舰此时也跟上了“千岛湖”号航母战斗群。
在整个作战过程中，姜仲民几乎一直在逃命。中途，他多次想到让航母上的轰炸机强行起飞，可问题是，为了规避敌舰打来的炮弹，航母不得不经常转向，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让轰炸机起飞的！到下午的时候，“千岛湖”号还挨了一枚炮弹，飞行甲板遭到了破坏，虽然航母的速度没有降低，但是却失去了部分的航空作战能力，而且存放在机库里的三分之一的轰炸机被炸毁了。
傍晚前，法国人撤退了，也许法国人并不知道“千岛湖”号已经没有多少航空打击能力了吧，所以在双方的距离逐渐拉开之后，法国人主动退出了战斗。而此时舰队已经离开了风暴区。夜间，姜仲民安排了几艘驱逐舰返回白天交战的海域，负责搜寻落水人员，而他则率领航母战斗群朝科伦坡返航。中途，他收到了开普敦港沦陷的消息。
这场战斗并不激烈，这也是海战中第二次由战列舰击沉航母的战例，当然，对第五特混舰队来说，这就是灭顶之灾！
第九章 机会
听完姜仲民的讲述，谈仁皓也有点心寒，在同样的情况下，他肯定无法做得比姜仲民还要好，他也肯定会抛弃两艘无法全速航行的小型航母，为舰队航母争取到逃跑的机会。更重要的是，第五特混舰队里的官兵大部分都是新手，而在危急之中出现问题的话，就算有再好的司令官都不可能拯救舰队。
这个战例说明不了什么，更加不可能证明战列舰比航母强大，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自然因素对海战的影响非常巨大，而且在自然的力量面前，人力是显得很渺小的。第五特混舰队的失败在很大的程度上是由不可控因素造成的，另外，英法联合远征舰队司令官选择的时机也非常恰当，也许这正是他们等待的机会吧。
这场战斗还反映出了另外一个客观问题，那就是，英国远征舰队与法国远征舰队并没有一起行动，至少，在战术层面，两支舰队是分别行动的。当时，英法远征舰队中最快的应该是那艘英国海军的战列巡洋舰，可这艘战舰没有参加对付第五特混舰队的作战行动，不然的话，“千岛湖”号航母恐怕就逃不出来了。
这让谈仁皓看到了机会，如果英法两国的远征舰队在战术层面上是分开的话，那这肯定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漏洞。
“你也别多想了。”谈仁皓拍了下姜仲民的肩膀，“这两天收到新的情报后，我们再商量具体的作战行动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建议你先回海军司令部，这边的事情由我跟老常来处理就行了。”
“不用，我还顶得住。”姜仲民长出了口气，“我先去安排舰队补给的事情，等下去情报科询问一下有没有新的消息。”
谈仁皓点了点头。“我也回舰队看看，有消息了的话，立即来告诉我。”
回到舰队后，常荐新就找了过来。
“你跟姜仲民谈得怎么样了？”常荐新知道谈仁皓留下来的原因。
“他的情绪有点低落，毕竟这么惨痛的失败，任何人都会受到影响的。”谈仁皓把常荐新带到了自己的住舱里，他不想让舰队的参谋军官听到对姜仲民的评论。“看样子，他的精神压力很大，我问了下第五特混舰队遭到打击的经过。责任不在他的身上，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会跟他做出同样的决策，而且结果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那么，要不要让他先回去？”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从客观的角度讲的话，我会建议校长把他招回去，可是，我觉得最好还是让他留下来。”
常荐新暗叹了口气，然后拿出了香烟。
“校长让他担任第五特混舰队的目的是很清楚的，而这次校长让他留下来协助我们的意图也是很清楚的。”谈仁皓朝老友看了一眼，“老常，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中间的深层原因，我也就不挑明了。从校长的安排来看，这次我们只是来打短工的，既然校长让姜仲民留了下来，那么就不会让他返回太平洋战区。”
“你是说，就算我们打了胜仗，今后仍然会让姜仲民留在这边，而我们会被调回去？”
“肯定是这样的，我们不过就是消防队员而已。”谈仁皓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也别想那么多，校长的安排谁也改变不了，而且这事直接与我们有关，如果挑明了，对我们更没好处，是不是？”
“哎！”常荐新叹了口气，“也好，至少校长还很重视我们，没有让别的人来当这个消防队员。”
“我们先打好这一仗，别的事情，今后再说吧。”谈仁皓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晚上过来吃饭，我们详细讨论一下作战行动的事情，也许这两天就会有新的情报，我们得首先确定几个大方向，这样的话，我们才能在收到情报之后立即展开行动。”
“好吧，那我先回去把工作都安排下去。”常荐新站了起来，“晚上我再过来。对了，那些新编入的战舰该怎么分配，你可得提前考虑好。”
谈仁皓笑着点了点头，把常荐新送到了外面。他心里也有点憋屈，校长对姜仲民可以说是格外照顾的，在谈仁皓自己看来，他现在所获得的，都是他在战场上换回来的，而不是通过任何关系获得的。让他有点想不通的是，姜仲民并没有立什么大功，虽然他有能力，可海军里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校长就照顾他一个？就算谈仁皓知道更深层的原因，可他仍然有点想不通，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军事政治吧。
大体的战役计划在到达科伦坡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而且谈仁皓还让舰队参谋部的参谋针对四种情况做了详细的分析，确定了这四种情况出现的大概概率，然后以概率的高低大概确定了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法国远征舰队将不再参加今后的作战行动，同时也不会急着返回本土，向德国投降。在此情况下，法国远征舰队只一个选择，那就是首先返回开普敦港，至于是留在开普敦港，还是返回法国在加勒比海的港口，或者法国在北非殖民地的港口，这就不得而知了。当时，在南大西洋，以及南印度洋上，只有开普敦港有足够的容纳能力，可以让法国远征舰队进驻，其他的都是小港口，而且缺乏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