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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边,不然就给他追上了。”街边的小屋中传来女子的清甜声音。
“以后晚了,就不要出门。”被称做师傅的人是一名中年人,高瘦的身形,颇有几分
书卷气。
“师兄他嫌天冷,不肯送药。”女子探出头来,对躺在炕床上的师兄一笑。
“你是汉人,就算上京比其他地方开化,也不安全。”
“师傅,拜托你看看师妹的样子,有人会打他的主意吗?”炕上年轻人话一出,脑袋
上立时被狠敲了一下。
“那也没什么不好。”女子不以为然地道,暗淡的烛火下,却也可以看见她脸上狰狞
的伤痕。大多是一些淡淡的划痕,但有一道从左眼角划过的痕迹,让她的脸看起来很恐怖。
“还没见过女子象你这样不计较的。”师兄不以为然地道。
“武纳,她脸上的伤痕未尝不是好事。”师傅淡笑道,“若有一天,她记起往事,能
回到宋国,我一定帮她医好脸上的伤。”
“记起来也未必好,当时救她的时候,嘿,不知道什么人下这么重的毒手,回去后只
怕也是难逃一死。”武纳客观地给两人指出这个事实。
“那倒是。”师傅点头,看向桌边的女子,“听天由命吧,我虽试着帮她针灸去掉脑
中淤血,可也起码得用上半年时间,再说,记不记得起来还看她自己了。”
“有‘妙手神医’在,还怕治不好吗?”武纳笑叹,翻身向里,睡去了。
这高瘦的中年人,便是上京中最出名的“妙手神医”武言,连皇上有时都要宣他入宫,
因此在上京中还颇有几分面子。他的母亲是汉人,因此对汉人自小就有感情,收养了被丢
弃的武纳后,还在半年前于边境救下一名重伤的失忆汉女,为她取名武拾,组成了目前的
这个小家庭。
阿拾当时伤得可真重啊,看向还在灯下阅读医书的武拾,武言心中暗叹。如果不是那
匹马自己停下,而阿拾身子瘦小,颈项并未拖在地上,她必死无疑。她当时胸口中箭不说,
后脑更是撞击石块而血肉模糊,还有左脸,都看不清原来的容貌。至于被马镫夹住的左脚,
至今他都没法让阿拾象正常人般行走。对一名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手,真是不可想象。不过
从阿拾身上的衣物和她通晓文字,仪态举止不凡看来,她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许,
记不起往事对她倒是件好事。也是有了这个念头,这些日子来帮阿拾针灸他都放慢了步伐,
有心待事情稍有眉目后再彻底治好她。
“师傅,这我看不懂。”武拾皱眉走过来,虚心求教。
阿拾可比武纳那小子好学多了!武言暗忖,不禁又在心中将武纳骂了一遍。
“阿拾,今天我们要去宫中,你是第一次,可要小心一点。”武纳一路上不知叮嘱了
多少遍,直到武言忍不住道:“阿拾就算没学过,也比你看起来有教养。”
“什么!”武纳怪叫,“就她!”
武拾放下书本,嫣然一笑,“师傅不要太直言,师兄他心脏不好。”
“你。。。”武纳做捶胸动作,“这不男不女的妖怪!”
不男不女?武拾看看身上装束,出门在外,做男子装束岂不方便?
懒得理他。武拾重又埋头书中。
“没见过女子这么爱读书的。”武纳冷哼。
也没见过这么有坚强的女子。武言心想。凡人若失忆,必然慌乱无比,她却只是安静
地呆了一天,而后就处之泰然了。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呢?即使脸上有伤,仔细看却也可
见原来清丽不可方物的容貌。
“停车!”守卫的声音昭示了他们已到达皇城。
“咱们到皇宫了。”武纳解释给她听,武拾却只是微笑,“我听得懂。”
师徒两再一次惊呆。
三人下了马车,正待走进,却被守卫拦祝“稍候,北院大王来了。”
北院大王?武拾不觉皱眉,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称呼,而且,还不止一次,好熟悉。
一行人骑马而来,马上众人俱是身形挺拔,气势立时就将他们三人压得不由自主地低
下头去。
“大王!”守卫们朗声呼道。“辽国的第一高手”可是他们心中的英雄。
耶律瞻只是点头示意,冷着脸策马入宫。
“那位北院大王好象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似的。”武纳小声嘀咕,被武言狠狠打了一下
脑袋,“不要命了!”
三人被引进宫中的两间小屋,等待萧太后的接见。
“没事不许乱跑!”宫女冷声嘱咐,汉人入宫,算是他们的福气。
“是。”武言应道。虽然常给太后针灸,但汉人始终会受辽人的脸色。
“哼。”武纳不满,不就是个宫女吗?
武拾却信步走到庭院,望着雪地中盛开的梅花发呆。好美的景致呢,她心中一动。好
象,她也曾住过这种栽种花树的大庭院。
“哇,你看他脸上的伤疤!”正出神间,突然有路过的宫女惊呼出声。
这么恐怖吗?武拾轻抚小脸,第一次心头涌上奇怪的滋味,直觉中有什么要打破她已
习惯的平静。
“武拾,去膳房端饭。”
由于太后今天不见,武拾只好随同宫女去取三人的晚饭。这个武纳,真是懒的没话说。
“堂弟,今年的冬猎总该参加了吧?”皇上耶律宏烈与耶律瞻一块行来,笑着开口,
“你大仇得报,今年怎么说都不可以缺席了。”
“当然,我等了很久了。”耶律瞻点头,心底却总是淡淡地提不起劲头。
“我也等着和你较量很久了。。。耶律瞻!”耶律宏烈刚说完,却发现自己那位自打
仗后神情恍惚的堂弟再一次失神。
“耶律瞻!”他刚要唤回他,却只见耶律瞻风一般地越过他,往另一边的长廊而去。
“怎么回事,连我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了。。。”耶律宏烈不解地皱眉,他这个堂
弟真是越来越怪。
耶律瞻飞快地转过长廊,面对他的却只是空寂的走道。他稍稍停顿,又急急往前追去。
穿过无数道长廊,追过开满梅花的园林,追过重重的房舍,他却步在走道的尽头。
“人呢!”他抓住不远处的宫女,怒道。
“什。。么。。人?”宫女被他的怒气吓着,结巴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什么人?耶律瞻慢慢松开手指,对呀,他在追着什么人呢?
眼花了吧。
“太后宣你们晋见。”待了三天后,终于等到了太后的晋见。
“有了武拾,不如我就不去了。”武纳突然皱眉道。
武言不解地看向他,最后也就由他去了,反正武拾顶得上十个武纳。
离开庭院,武言又特地叮嘱了武拾要注意的事项,生怕她第一次见太后有失礼之处,
武拾只是微笑地听了。
感觉上,她好象对“晋见”这种事情并不陌生。武拾心里忖度,为稍拾起往事的碎片
而高兴。
“瞻儿,你该立妃了。”萧太后慈祥地看向刚从皇帝处过来的耶律瞻,一边取出朝中
诸位重臣女儿的画像,“上次战争后,起码可以太平一段时间,你就趁此机会选个妃子
吧。”
“随太后满意。”耶律瞻淡淡道。
“随我满意,你不满意,可对不起别人家的姑娘。”太后皱眉,“瞻儿,打仗归打仗,
你可别把心都打硬了。”
“太后挑的还有不好的吗?”耶律瞻应对有理,萧太后却只能叹气,“你和萧邪一个
样,娶亲的时候都说无所谓,可你看萧邪和你妹耶律红,还没看过比他们更生疏的夫妻。”
耶律瞻面色一变,又很快掩饰过去,沉默地听太后抱怨。
“不是我说你,瞻儿,”萧太后担心道,“你和萧邪现在都怪怪的,一个突然变得喜
好玩乐,一个打仗后又没了精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多虑了。”耶律瞻只愿时间快过,好逃开太后殷切的关心。
“禀太后,‘妙手神医‘到。”宫女的禀报给了耶律瞻极好的机会,“太后,既然大
夫来了,耶律瞻就先行告退。”
“慢着,”见耶律瞻想逃,萧太后脸色一整,“正好你精神不好,给大夫看看。”
“草民叩见太后”武言和武拾双双跪地向太后请安,然后才转向耶律瞻,“见过北院
大王。”
武拾微微抬头,引来宫女们的小声惊呼。看来,女子还真是好吓。她心中苦笑,却在
下一刻听见更大的惊呼声,不及细想,她就被一双有力的双臂凌空抱起,从高处往下看见
了耶律瞻难以置信的面孔。
“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