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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江雨舟服下那粒八魄金粟之后,满腔热血已经逐渐冷却,初时尚觉一丝寒意,及至后来反而感到如着重裘,只有那方玉符还发出阵阵奇寒。
于是,一线生机,重新在他心头升起。他怀着满腔怒火,迫不及待地寻觅出路。可是积雪疏松,他不动还好,愈动愈往下沉,最后,他发现足下除去白雪之外,还有枯枝杂叶。
难道这就是谷底么?可是,地底下怎还有沙沙水声?他本是绝顶聪明之人,略一思索,顿时醒悟到此时立足之处,乃是横生谷口的树枝,绝谷之底还在更下一层。
他左足虽残,功力却未失,蓦地凝聚毕生之力,冷哼一声,向下劈下一掌。
哗哗啦一声巨震,身形随着枯枝积雪一齐坠了下去。
从这一掌来看,虽然那喇嘛废去他一条左腿,但他功力却似乎更进一层,连他自己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在惊愕中抬头一看,只见顶上微透天光,谷下流水蜿蜒如带,两岸峭壁有如刀削,而自己正躺在一湾流水之中。
他周身虽然已被溪水湿透,但却如沐春风,全无寒意。虽说谷下较暖,可也不应如此啊!尤其令他惊奇的是胸前那块自幼佩戴的玉符,往日圆润温馨,此刻却发出阵阵奇寒,如同一块坚冰。其实他怎会知道,这玉符乃是万年温玉之精,他能够保持一丝人性,可说全是这块奇玉之功。在一片奇寒中,玉符发出缕缕阳和之气,使得他周身血液冷却之后,依然能使他胸口方寸处
保持着些许温馨。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他能忍受谷下奇寒,而不至于曝尸冰谷。
江雨舟不明此理,是以才觉惊奇不解,不过这一丝惊奇之意,转眼就被求生之欲掩蔽。
白雪掩映下的绝谷里,光线异常微弱,他踉跄而行,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已至绝谷底部,那一湾流水至此竟流入一座石壁之中,壁上苔痕斑驳,隐见字迹。
江雨舟疾跨两步,抬头一看,只见石壁距地八尺之处,现出一行斑驳的字迹:“冷血人毙命之处!”
冷血人?冷血人是谁?江雨舟略一思索,突然想到那喇嘛之言,不禁双眉一扬,纵声狂笑道:“哈哈,对,我就是那冷血人,可是,我却不信我真会毙命于此!”
他话声一落,陡然右掌一扬,运足毕生之力,狠狠向石壁击去。
掌势落实,突闻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震,那座石壁竟然应手碎裂,乱石纷飞,现出刺目的光亮。
江雨舟在惊喜之余,这才发现石壁并非天然形成,尤其是壁厚仅只尺余,壁内是绝谷,壁外就是一座断崖。崖高仅八九尺,流水滔滔,越崖而下,形成了一座小瀑布,那些碎裂的乱石,轰轰隆隆翻滚而下。
下面是一座深潭,那些乱石坠入潭水之中,激起了纷飞的水花,水花中有一根细长的东西在飘浮……
啊!那是一支朱红的短笛!“符归四绝,笛隐深渊。”难道这就是般若凤笛么?江雨舟把那和尚之言略一回味,立即纵身而下,跳人这座深潭之中,伸手一探,把那支朱红短笛抓人手中。谁知他短笛刚人手,身形已沉入潭水之中,一口冷水入腹,把他重新惊醒。等到他由潭水中爬上岸来仔细一瞧手中,不由得欢呼一声,跳了起来。
一点儿不错,这支短笛非金非石,上雕玲珑彩凤,环以争飞百鸟。
这不是般若风笛是什么?可是,欣慰之心刚起,烦恼之念立即接踵而来。原来他身形一下并没有跳起来,反而“叭”地一声摔了下来,遍地冰块石屑,令他周身奇痛无比。
此身已残,纵然得到般若凤笛又有何益?看来如山之恨,似海深仇,都只好付诸东流水了!他感到心中一片绝望和痛苦,卧倒在潭边积雪里,痴痴地注视着手中短笛。
突然,他发现短笛管内藏着一幅素绢。他神情一愕,立即飞快取了出来,双目灼灼地瞧个不停。
只见他先是满面惊愕,继而嘿嘿冷笑,怒吼一声,把那方素绢扯得粉碎,然后霍地站起身形,拾起短笛踉跄而去。
难道素绢上藏有什么秘密?般若凤笛怎会藏入这石壁之中?这壁上之字又是何时所书?他又怎知道有个冷血人会坠入此谷?这一个个问题,江雨舟绞尽脑汁也解不开……
江雨舟埋首疾行,他恨这个世界,他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不愿见任何人,他不愿看自己这付狼狈之相。他扯下一幅衣襟,把那张满布血迹的面孔遮上。
他不感到冷,也不感到饿,他像一只野兽,怀着满腔仇恨,要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去找寻他切齿痛恨的仇人。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在八魄金粟奇异的效力下,一直到了第三天,他才感到饥饿。于是,他走进了市镇,跨进了一家酒馆。
店小二见这么个叫花子似的人走了进来,双眉一挑,正待赶他出去,猛一抬头,神色蓦然一变,满面堆笑地让他上座。
江雨舟毫无江湖阅历,哪知人情诡诈,径自要了一份酒菜,自斟自饮地吃了起来。
就在他据案大嚼之际,冷不防身边走过一名大汉,手掌一扬,只听刷地一声,他面上遮襟已被那人一把扯下。
江雨舟双眉一场,正待出声喝问,突闻那大汉纵声狂笑道:“嘿嘿,姓江的小狗,我只当你叔侄俩偷去龙符已经远走高飞了呢!哼,没想到鬼使神差你竟又跑了回来!”
这龙符两字听得江雨舟心头一震,他霍地站了起来,喝道:“你说什么?”
大汉冷笑一声:“什么?哼哼!你这小子还想装糊涂么?老主人待你叔侄俩仁至义尽,想不到你两人面兽心,竟然……”
江雨舟听到此处,心中突然醒悟:北霸韦震川雄视燕北,哪村哪镇都有他门人弟子,说不定眼前这大汉就是……
江雨舟已把韦骊珠恨之入骨,一想到眼前这大汉就是韦家徒众.顿时恨火烧心,大喝一声,两掌齐出。
那大汉可不知他此时已非吴下阿蒙,见状狂笑一声,道:“小狗,你这是找死!”说着,挥起一拳,就向他心头捣来。
眼看双方就要接实,突然那方玉符传来一股阳和之气,江雨舟手
下顿时一软,把击出的真力撤去六成。
饶是如此,那大汉依然无法承当。只听啊呀的一声,身形早已摔出八步,满口鲜血狂喷。江雨舟此时却像一头冷血动物,眼见这般惨状,竟无半点怜惜之心。他往桌上丢下一块碎银,一颠一跛,踉跄而去。
可是,他怎会知道这几日江湖之中,早已发生了惊人巨变?那曾经惹起武林腥风血雨的龙符,曾经落入北霸手中,北霸获得龙符之后,一直把它藏在祠堂神龛之中,想不到一晃多年,那看守祠堂的江老头叔侄突然出走,龙符也就立即失踪。不消说,武林昔日的龙符,一定落入了那身世不明的江老头叔侄两人之手。因此,北霸才派出了大批徒众,深入江湖,觅迹寻踪。而天下武林人物也望风而来,企图乘机下手,夺取这一武林至宝。因此,身负不白之冤的江雨舟,才成为天下群雄追逐的对象。武林人物虽没有见过这江湖小卒,但韦家门人弟子却对他非常熟悉。江雨舟行不多久,突闻身后蹄声大起,扭头一看,只见三个大汉骑着马,踏着融雪后的泥泞道路疾驰而来。马蹄过处泥浆四溅,马行渐近,三个大汉蓦地齐声叱喝,离鞍腾身掠空而来。江雨舟身受八魄金粟之影响,此时对人情已一片淡漠,见状仅仅冷哼一声,反掌向外一掠,已把九州阎罗所传的那招“阴魂飘缈”使了出来。已疾扑而来的身形,顿时一震,如同风吹落叶般翻出几丈之外。
这一招令三人大出意外,他们顿时二目圆睁,满面惊愕之色。
江雨舟由鼻孔中冷哼一声:“你们打算怎样?”
为首一名大汉一愕之后,喝道:“献出龙符,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否则怎样?”
“取你狗命!”
大汉话落身起,圈掌提腿,上下盘两招一齐攻来,招式奇妙,内力
雄浑,倒也可圈可点。
江雨舟虽然内力已可列入一流高手之林,但总共只会三招似是而非之学,更无半点儿对敌经验,尤其左腿被那喇嘛废掉之后,行动更是不便,只听轰的两声,他身形踉跄已被摔出五步之外。
可是那大汉的遭遇却更惨,他虽然击中了江雨舟,但自己左肋下也挨上一掌,这一击重逾千斤,击得他两眼金星乱冒,连退九步,口中哇哇鲜血狂喷。
江雨舟此时怒火已被引燃,连遭屈辱之后,足以令他变得阴沉狠冷,更何况八魄金粟移情伐性,令他心冷如冰。只见他狂笑一声,翻身扑回。
他虽然左腿已残,但内力却有增无减,如若真的拼上,这三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