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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在路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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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一切真不可思议。只要你们还能竖起贪婪的耳朵,我立刻可以自豪地说,我与辛老将能成为忘年知己直至日后无论多么漫长的岁月——哪怕光阴苒荏,那一“罗嗦”依然顽固地使这种友谊变得固若金汤。

    然而,你们应该大胆地说:“事情的真相很可能是,一个笨蛋对一个蠢材谆谆教诲。”

    从我刚刚“执掌班权”的那天起,他已经开始枉费口舌。当宿舍的电话响起,我就会做好从上铺跳下来的姿势,迅猛地把话筒放到耳边。他在电话那边欣喜地露出鳄鱼牙:“真神了!恭喜恭喜!你……”

    “……”

    “你可真神了——说明你有能力,得到大家的信任呗,嗤!你真神了!好好干吧!”

    “你真神了……”我说。

    他立即把话打断:“哎——呀!你神了!以后起床的事情——就由韦弟叫醒你呗,不必担心这一点,你一定会改变过来的,是不?”

    “真神了!……”

    从此以后,勤奋的韦弟得到辛老的通牒——每天早上一定按时、万无一失去地把我叫醒,千万别让班长频频上演迟到缺课以及早退诸如此类的闹剧——这些,甚至可以断定若果我做到这一点也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最突出的体现。同时我也已清楚,你们开始对韦弟恨之入骨。

    02俄罗斯模特

    你们接着会憎恨院长大人,以及教务处处长——如雷贯耳的顾老。因为你们已经听信谣言——自始至终认定辛老是学院里里外外“领导的宠儿”——立即把学院里的一套房子信手拈来。你们气愤地说:“这一切得益于他与院长大人关系的非同一般,他的工作调动离不开顾老的‘一手操办’。”我说:“日后依据辛老自身的绘画功底乃至艺术造诣,从画展画作中找到”蛛丝马迹“,我们应认识到,客观上是学院需要他——美术系需要他和以及他需要学院。”

    他与其他教授相处得非常融洽——见面相互言笑,跟黄老也是这样。只因他还与区美协主席是多年之交,这使他在摸清我们在李老板那里所捞得的全部财富的难度上不费一点力气,甚至还把我们说美协主席的坏话统统暴露出去。

    至于一开始就“信手拈来”的那些东西——从那时起,连同辛老一切生活所需都有必要从头再来,我们彻头彻尾认定我们与辛老共处的快乐时光几乎等同于他得到那套住房后并开始为它摸爬滚打的全部历史。

    远离“战火”的你们安然无恙,我和韦弟却每人手执皮尺的各一端,揣度每一个房间的长度宽度以及高度以好让他更好地为摆设家私和装点墙面处心积虑——他本人的作画空间乃至电视机的位置经营。还有一个需要向木工师傅量身定做的大书柜,他需要付出一亿倍的努力去为之煞费苦心。有时,我愿意躲在冶炼厂里寻求安静——关于那大书柜在我耳边被无数次提及所带来的千万分贝的噪音已经对我那脆薄的耳膜造成了不可挽救的伤害,连同他睡房那墙上的一个装配空调的小洞口——它所受到的前所未有的重视,所有对由此引发的问题的应答彻彻底底地使我喉干舌躁。

    我将进一步觉察到这家伙对崭新的生活充满无穷无尽的希望,哪怕大书柜已经久经阻挠地成功地被挪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已经显得落落大方,但这并不能说明希望从此就到了尽头,即使半年后那可恶的空调已经被装了上去也不可说明。

    如果有人问:“他缺少一枚螺丝钉怎么办?”答案是:“兴师动众——率领全班人马搜街刮店。”我想,倘若你们都能类似地倾出一点心血,是否比花精力专门去嘲笑他人好一些。

    辛老对生活的谨小慎微还表现在其大寸幅的油画作品里。那时——在红楼还没有化为废墟时,我们不须去想象他是如何长颈鹿般站于画架前,他的口若悬河又是怎样去把他那表粗外犷的另一面赫赫呈现——当你们看到其画架上的那幅人体作品,你们的嘲笑之箭将无缝可插。诚然,哪怕我没有亲耳听到他们乃至一些教授在审视那画时所发出的啧啧之声,这也不能更大程度地淡化我对那幅人体习作深刻印象,当我偶尔变得懵懵懂懂的时候,便差点把对那幅画留下的挥之不去的印记全归功于那裸露的侗体出自于一位全新的漂亮的俄罗斯女人——她叫斯薇妲。而另一位与她同行的名叫玛查——你们将兴奋地得知,她被安排在高年级的一个狼窝里,坚贞不屈的“勇士”也在里面。她们长有水灵灵的蓝眼睛:斯薇妲有一头金黄短发,鼻子高翘、嘴唇微薄娇滴,丰润乳房连同那浑身上下白嫩透红的肌肤,在蓝布的映衬下——从大腿到腰间的丰富的色彩微变,一切都俨然触手不可及的海市蜃楼般的丽影,所有这些又怎能不令人在贪婪的脑海里烙下深深印记——其实,张歪哥、韦弟、雷以宽他们所引发的又是怎样的断想——我们尊敬的教授先生,连同国画版画乃至雕塑班的讲师们又何尝停止过那种诡秘的行径——假惺惺地拎起一块灰尘纷飞的画板,在画室找到理想一角——一个能够“安身立命”的鬼斧神工的地方,那里将是他们快活的源泉——你们饮怨成疾之地。

    如今那两个俄罗斯女人早返国土,但这对我捏造她们和辛老的密切关系不会造成影响,毋容置疑他将成为最得天独厚的人——就在对俄语懂得三多二少来说,请你们尽快屈服于他所拥有的三脚猫的工夫之下,他因此沾沾自喜了一段漫长的时日。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告诉你们,我小时候就懂得一点俄语了。你知道不儿!我们那时要学的外语就是俄语,不是英语。”

    仅凭这点已经证明他所受到俄罗斯女人的青睐程度让所有人望尘莫及,一开始我们惊讶地说,为什么他们竟如此臭味相投?在某个愉快的夜晚,斯薇妲与玛查——她们憋不住那贪玩的性子并表现出了对中国夜生活的好奇,辛老跟一两个年轻而稍显风流的教授,他们被“哀求”把她们领进迪吧酒厅里跳舞就不足为奇。而那或许只是一次平常的聚会,此际我知道我已经无能为力地去更改你们认定那是坏勾当的想法。

    只要你们仍能竖起耳朵,我依然要说:“辛老的刺刺不休总是那么固执地往我耳边袭来,千万次地重复着那些诤诤之言并拼命地去感化一个漂浮的灵魂。”你们却说:“我讨厌听这些事——两个男人的‘感化’非常恶心。”你们说得不无道理。

    刚开始的时候我感觉那是一个人依照自己一时之兴对另一个人作出的稍略友好的规劝,后来便发觉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虔诚倾诉。哪怕再后来竟变成一种无可奈何的忠告——一切都显得无补于事,直到最后不堪忍受地发出通牒为止,我才感到一切都应该终止。从此以后辛老不再傻痴痴地在一个人身上吐说一腔诤语,一切都恢复到我刚刚认识他的那一天的状况——大家粗略地寒暄,没有酒杯。当时间让这一信任逐渐变得支离破碎,这种破碎所带来的失望程度与望子成龙的信念之溃败有异曲同工之效。从此以后,我会说,辛老大大咧咧的言辞在我的耳边不复存在。

    这种转变在一个炎热的中午抛头露面,我会说,辛老不像以前那样,远远瞧见就兴奋地露出白灿灿的大牙。事实上当我跟他打招呼时,他尽可能地笑着,我看不到他犹如鳄鱼那样把嘴扩张,我慢慢踱过去——他一下子就出现,他根本就删去一个“用那大手拍打我肩”的过程。我们还相互凑近,并非无事可谈——他的笑容根本没法与阳光的灿烂平分秋色:“在等某一个从前的学生,开小车来,那个学生现在干得不错,不错——不错……”我像钻洞机那样点着头,这仅仅缘于彼此都走到终点——我们一同伫立在学院大门口,他总朝着大街左顾右盼。而我却表现出对顶空猛烈太阳的极度迷恋,仅仅偷偷举望一下,然后就一片黑暗,渐渐地才变为灰蒙一片。很快那小车就呜呜驶来。

    他们忙于寒暄,那人用左手拍着辛老的胳膊。辛老的后脑勺正对着我以及他那宽吻鳄嘴一定躲在我看不见的那边哈哈大笑,接着就暮地钻进车里。当我眼前已经变得清晰,我会说,他竟忘记跟我说声再见。

    03臭虫时光

    某个时候,我竟对获得班长宝座而沾沾自喜仅仅因为我把事情干得相当顺利。每当我故作庄重地发号施令,他们就会变得格外乖巧。我说,他们必须缴纳那些乱七八糟的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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