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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点点头,站起身来,脚步沉重的离开了。
少年松懈下来,抚上唇上非墨咬过的位置,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刺痛清晰传来。
很奇怪,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身体痛得要命,尾锥那里更如火烧针扎似的疼痛,脑子里居然一片空白,阵阵睡意袭来,眼皮很快开始打架。
或许是因为彻底死了心的缘故吧,毕竟,至始至终,自己一直是一个人。
朦朦胧胧中,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候,娘刚走,自己虽小却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于是天天跑到她的坟头去守着哭,死活不肯接受她已逝去的事实。
姐姐需要做绣活赚钱糊口,父亲意志消沉,没有人能顾得上自己。
有个经过的漂亮哥哥,长什么样已经模糊不清,可扶起自己时那双手的温暖,就和非墨一样,他的话,也就记得格外牢固。
“如果太悲伤了,就要学会笑着遗忘。”
“人与人最遥远的距离,也不过是心的距离,算一算,也并不是完全不可及,不是么?”
想不通非墨为何如此震怒,也没有必要再往深了去想,如果是在乎,就不会推开自己,如果说是担心所谓宋恩冉的要挟,今夜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该铸成的已铸成,该结束的也都已经结束。
这园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妙可是这样,曦,宋恩冉和非墨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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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秋棠来了,一边指使着人抬来浴桶,一边喊人将烧好的热水提进来,并且带来三个昨夜之后,目前在园子里广为流传的古怪消息。
第一,乃是作夜的花魁之争。
几个红牌忙活了半天,最后却并没有评出花魁,也就无人能住进撷月阁。原因,则是由于第二件事。
第二,则是非墨在众人观赏完才艺之后的突然宣布。曦,将作为春满园新的老板,来掌控这里所有的经营。她所空缺的位置,并无新意,只是从下面几个得势的妓女中,又选了一名上来添补。
第三,妙可今早突然为自己赎身,蕊妈妈自然没那么容易让他离开,因此,赎身的银子数目之大,令人瞠目结舌。最终,妙可算是净身出户。
可少年不会想到,其实,最古怪的消息,并不是以上所发生的三个,而是在自己仔细梳洗完毕,撑着疲乏的身子,准备就这样离开春满园时,突然来拜访的一个人——五皇子身边的赵护卫。
“流苏,五皇子请你务必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少年摇摇头,越过赵护卫往外走:“抱歉,可我此时并不想见他。”
赵护卫碰了钉子,也并不气馁,追上几步,依然是毕恭毕敬:“五皇子说,是关于非公子的事。”
少年更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根本看都不看赵护卫一眼:“非公子的事并不是我的事,我没有管他人闲事的爱好。”
赵护卫有些恼怒,拦住少年道:“敢拒绝五皇子的邀请,你还是头一个。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少年打掉他的胳膊冷笑:“我只剩一条命了,如果你愿意拿,随时可以拿走。另外,五皇子既然是说要‘请’我过去,那自然我也有了可以拒绝的权利。”
赵护卫愣了一下,可毕竟训练有素,立刻反应过来:“那你的意思是不去喽?”
少年瞥他一眼:“见,怎么能不见?还请赵护卫带路。”
(第二十六章)计略
越是绝望,越是迷茫,越是会表现非同一般的韧性以及坚强,这是人的本能,没有特殊。
围墙层层叠叠,宛若屏障,圈起清修淡泊,细水源远。
竹苑内绿意盈盈,墨竹高雅,景山奇异,深幽平静下,鸟儿欢快鸣唱,潺潺的溪流中,鱼儿恣意摆尾。
不远处的池塘中,荷已谢,巨大的叶片漂浮于水面,断断续续的接连在一起。
即使是五皇子在曲悠城的临时府邸,也绝对是出自名匠之手,恢宏气派中,带一点儿精巧别致。
林子里,郁郁葱葱,叠影重重,隐没了许多真相。
青石铺的小路细细长长,一直延伸到看不见。
五皇子坐在竹下,执一白子,冥思苦想。石桌上置一棋盘,黑白两方,势均力敌。
李公公低眉顺眼的上来,附在五皇子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五皇子点头,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棋盘。
很快的,少年被带了上来,清清瘦瘦,脸上还有淤青,却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情敌见面,固然该是分外眼红的。
五皇子抬眼,看了看少年,想了想,轻轻将白子落下,整个棋盘格局有了不小的变化,十颗黑子丢盔弃甲,城池被生生的剜去一角。
五皇子皱眉,指了指面前的石凳:“坐。”
少年也不拒绝,大大方方坐下,望向青石路延伸的尽头,沉默着不说话。
一个小公公匆匆走上前来,奉上茶后,又匆匆的下去了。
静默了一会儿,五皇子捏起一颗黑棋,道:“流苏,墨为了你,可是几乎绝了清州知县的后,你是否知道?”
少年一愣,收回了目光:“殿下何故这么说?非公子的事,与流苏无关……”
再说,他也不可能为了自己……
五皇子挪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是么?你愿意这样认为最好,也省去了许多琐事,那还劳烦流苏你去和墨说清楚,免得他拼了似的和宋恩冉作对。至于酬劳,我不会主动提起,毕竟,你是被墨看上的人,也还年轻,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去国子监读书。”
果然是皇子,说出来的话都是在理在据,明明是利用的冷话,依然让人无法反驳……
非墨已经选择了他,这么一说,听起来反倒有些怪异,而且,五皇子替非墨所做的考虑,以及他对非墨的了解,确实比自己深刻了太多……因此,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也因此,即使少年对五皇子的话并不理解,却也执拗的沉默着,力图挽回一些面子。
有时候,就是这样,男人会有莫名奇妙的尊严,尤其在不喜欢的人面前更是如此,少年自然也不例外。
五皇子将棋扔到棋盒里,拿起茶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向你炫耀自己对墨了解到何种程度的意思,也没有这个闲心。宋恩冉是非墨的哥哥,想必你也已经知道,墨的压力太大,一直以来活的也很辛苦,而你只会给他带来麻烦,昨夜之事,闹得也不小,足够让他吃几年牢饭的了。”
又是理由充分的一番话……
少年抬头,睨视着五皇子:“殿下又怎么能保证,自己可以完全不会带给非墨压力呢?至少,殿下的身份就是个最大的难关……所以,殿下让我和非墨讲清楚,难不成是在担心什么?”
五皇子坦然的点头:“没错。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个威胁。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非墨现在爱着的人,确实不是我,我现在只不过是他用来与他哥抗衡的工具罢了,可只要你让他对你死了心,一切就不用这么复杂,他就不用牵挂着你,不用为了和你撇清关系而痛苦,我就有信心重新赢回他。我的身份我自然有解决的办法,而你,如果你在乎他,那就该离他远远的,因为你没有能力。”
少年挑眉:“殿下如果想要除掉我,办法多了去了,何苦非要与我说这么多?”
五皇子的意思是……非墨喜欢的人……是自己?
五皇子轻抿了一口茶,摇摇头:“看来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简单的说,宋恩冉想要利用你来要挟墨,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墨怕你牵扯进来,所以才选择了放弃。毕竟,你的安全和他的感情比较起来,他宁可让你恨他。”
顿了顿,他放下茶盏继续道:“而这份感情的宣泄口,就变成了兄弟反目。我是很想除掉你,可是不行。一来,即使到最后帮助墨除掉了宋恩冉,也只会让他伤心,墨是个死心眼的人,我不能让你活在他心里。二来,如果不除掉宋恩冉,他会活在仇恨中,怎么都不利。更何况,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人,不是我的风格。”
少年轻笑:“所以,只有让我亲口告诉非墨,他对我什么也不是,事情就容易的多了是么?”
五皇子点头:“没错。你很聪明。”
少年站起身:“谢谢殿下能为我解释清楚这一切,也让我明白了非墨的心意,可有一点殿下是否想到,那就是我除了非墨,什么都没有了,而殿下,拥有太多的东西。所以,我可以毫无牵绊的守着他,殿下却不行。这算是我唯一的优势,因此,就是死我也不会再放弃。”
五皇子不动声色的拿起白棋,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自己考虑明白吧,李来喜,送客人出府。”
李公公从暗处走了出来,带着少年离开。
五皇子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朝着林中挥了挥手,几乎是立即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