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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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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子,自然就是号称大华第一美女的“修罗将军”李华,而她身边那苍白消瘦的玄衫人,则是她的“丈夫”,西征归来即告病闭门的徐润之。

    自西征归来缴还兵权后,徐府就闭门谢客,连已经开了端的西疆一应事宜,也都丢给了少年皇帝和众大臣们,润之一律不再过问。知道或隐约知道西征前润之与李睿矛盾的人,对她这般的低调,难免猜疑。正直者担心君臣不和,伤了朝廷元气;投机者则盼着君臣相争,好浑水摸鱼,趁机捞些好处。而西征归来后,明显有了倦容的润之,则默默地筹算着什么。

    看着润之若有所思,连迎面而来的酒幌也没在意,李华心中暗叹,忙拉了她一把。

    润之一怔,反应过来,向夫人微微一笑。

    夫妇俩正要举步,一名清秀童子自对街的酒肆出来,躬身行礼,童音朗朗地道:“二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润之剑眉一轩,向夫人看了一眼,二人皆有几分讶然。

    修罗将军在侧,润之倒也不怕什么,与夫人相视一笑,随着那童子走进店来。

    看到那童子口称的“老爷”,润之微微一怔,随即失笑,摇头叹道:“这必是子聂的主意!”

    座中起身相迎的二人,正是姚鉴和翟月。

    润之自西疆归来后,以相当干净利落的速度交接了兵权,随即不再过问政事,俨然退隐之态。徐府里也自闭门谢客,纵是姚鉴翟月,润之亦不曾再见。姚鉴倒罢了,他为相日久,政事虽多,一人尽可处理得来。翟月却是惨极,西疆之战虽胜,西疆之事却只是个开端,润之一走,满朝上下,也只有他这个曾经亲身到过西疆,亲自与那些族长头人们打过交道的人最清楚西疆的情况。因而一应事宜,就全集中到了他一人身上,忙得他是陀螺一般团团转,偏偏有了疑难上徐府求教时,徐府却是一视同仁闭门羹招待。思及昔日润之亲自上门相邀之事,他不禁隐隐有种被骗了来做苦工的感觉。

    几番来徐府被拒之门外后,头脑灵活的翟月开始猜测润之的行踪。料得润之纵是出门,也不会到人多热闹处走,就特意派了人到徐府后门所通的几处街巷等着,这回是已然得了润之夫妇出门的消息,才拉着姚鉴赶到前头相候的。

    “先生,在下可是被您害惨了!”见礼过,翟月抢先叹道。

    润之心里清楚翟月的状况,见他赶着诉苦,微微一笑,向姚鉴道:“镜如与子聂共事这些日子,感觉如何?”

    姚鉴不愧是润之门生,闻弦歌而知雅意,微笑道:“权变通达处,翟大人是远胜姚鉴了!”

    翟月一愣,发现自己的话头被这师生二人给堵了,脸上一红,嘀咕道:“姚相爷啊,咱们可是说好了的……”翟月拉姚鉴来时,二人就已经商量好了,无论如何不能让润之就此退隐,这是在责怪姚鉴说话不算话了。

    姚鉴歉然道:“对不住翟大人了!”转向润之,看了半晌,才一字字哽咽道,“恩师……清减许多了……”

    翟月怔了怔,他与润之是一同自西疆回来的,相处日久,也就没在意,听姚鉴这么一说,才注意到润之那苍白清峻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病容。

    润之淡淡一笑:“朝中暗流涌动,想必你们也急了。”

    姚鉴看着润之,欲言又止,他见到润之此刻的容颜,已不忍心再求什么了。

    “先生……先生不知有何打算?”

    润之叹道:“这次隐而复出,平白插手朝政,是我的不是,目前的情势,也不过是有些人想借机捞些好处,你们也不必着急,大朝仪日,自见分晓。”

    坤化十四年甲子,西疆三十四族族长来朝。

    据史载,年轻的皇帝李睿接受众族长朝拜后踌躇满志,下旨改元元定。是年,即为史上颇富盛名的元定元年。而坤化十四年,也就仅仅存在了行大朝仪的甲子日那一天。

    这是华朝史上唯一一次于非闰年举行的大朝仪,这一日,也是徐润之最后一次现身朝堂。

    华例:布衣不上殿。

    人人都在猜测,猜身为“布衣宰相”的徐润之会不会是第一个破例的人。

    也因此,当润之从容现身之际,满朝官员,倒呆了大半。

    润之身着的既非布衣,也不是文臣或武将朝服,而是宁国公的服饰。

    所谓“文官进爵,武将加勋”。润之昔日为左相,积功已进爵至宁国公,西疆一役,也有武勋。她当日辞官未夺爵,如此穿着,自然不违礼制。

    只是华律有定,除朝臣以外,勋臣也好,爵臣也罢,皆不得干政,故此只要仍身负朝职之人,都不会在这般场合穿着勋臣或爵臣服饰。如今润之以爵臣服饰出席大朝仪,在有心人眼中的意思已然相当明确,这位布衣宰相,有实力也有能力与皇帝对着来的人,已经无意干政了,而这个表态,也很分明地告诉众人,这位首辅仍是在维护着年轻的新皇帝,等着浑水摸鱼的人可以死心了。

    一时间,众人眼里有钦佩,自然也有失望,当然,也有惘然不知的呆子,尚不明白润之只一身服饰,已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只要润之站在皇帝一边,便再也没有给人借机取事的机会。

    朝中暗涌的波澜,竟然就这样消于无形。

    李睿是抱着一丝期待的心情出席大朝仪的。

    自润之出征西疆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润之,然而润之传回来的文书消息、战报奏折他却一份不落地看过了。润之一向思虑周密,知道李睿年纪尚轻,空言胜负于他没什么意义,因而戎马倥偬中,每次奏报都不厌其烦地写成两份——给兵部一份简明利落的,给皇帝一份详尽客观的,加上兵部的沙盘、太傅的解说,虽然润之奏报中无一字关怀于他,毕竟李睿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着实从中受益良多。

    少年人心性变化最大,一旦知道润之是真心待他,立时就将原先心中的不快别扭通通抛开了。

    也许李睿自己也未察觉到,严父已逝,这一位不惧他帝王之威,却又真心待他的首辅,已被他不由自主地接受了。

    见诸臣齐集,李睿精神一振,先自文臣班中看起,但是从头至尾、由尾至头看了两遍,依然不见润之,他不免有些失望起来,想起不久前封过润之的武职,又满心疑惑地再向武将一列看去,很快,一颗心冷了下来,心情忽而变坏了。

    大朝仪,他也不来么?再没有如此嚣张的臣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堂堂帝王,在他眼中直如无物!亏得父皇命他为首辅,让自己对他始终秉持敬意,亏得自己对他抱持无限希望,等着看他解决那些巴望着君臣相争的家伙。

    哼,可用,可信,可远……

    他终究只是父皇的臣子……

    可用……

    不可信……

    可杀……

    李睿心底里一阵杀气泛了上来,正气恼间,忽然在爵臣列中见到润之,不由愣了一下。

    国公?

    李睿这才想起润之的特殊:虽为布衣,却当过文臣,也做过武将,既是爵臣,也是勋臣。

    见到那一身雍容的国公礼服,李睿眼睛顿时一亮,心头也是雪亮:

    爵臣不可干政,他,他这是在告诉朕,也告诉那些三心二意的人,他不会再干政,更不会与朕相争,任人得利。

    原来,换一身服饰也会有如此讲究,居然不必多说一字,就可以让人明白他的意思。

    润之远远看到李睿恍然的神色,心中一松,大感安慰,知道今日并没有白来。再转目间,见姚鉴若有所思、满面敬服之色,翟月却是脸色铁青,似是挂了一脸的浆糊,她微微一笑,至此心安。(*公侯以上可以直视君王,这是设定,别挑我碴。)

    这一笑,是对从政生涯的告别。

    华朝,不是她的。而她,却是华朝的。

    诸般辗转,最后的结论,不过如此简单。

    后世总有人认定,君臣必相猜忌,师生难免反目,同僚终要暗斗,凡事只要沾了权与利,就无阴谋不能存活,孰不知这一朝君臣纵有冷静智慧,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人。一点点信任,一点点心许,尽可以将一腔心血交付,至死方休。

    毕竟,这是一个凭着胸襟气度立身处世的时代。

    再没有一个时代有着这样海阔天空般的从容。

    这也是史书中那个独一无二的盛世中华所存在的缘由。

    这一日,欢宴至深夜。

    皇帝单独召见了宁国公,说了些什么,没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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