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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的男人一直注视着这一切,直到她晕倒,才来到了她的身边,把她抱在了怀里。离开前实现了自己刚刚的承诺,他对长老们交代道:“给他一个碑,他叫涂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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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震爷?”原本只想让他帮忙穿条针线,可这男人怎么硬是把针往自己的手上扎?瞧,这会血就渗出来了,若惜摇头表示不明白,拿起小手帕就小心地帮涂震拭干了血迹。
可白色的剑眉却皱紧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伤到了自己,内心突然莫名地觉得不安,他低头看向妻子若惜,问道:“天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若惜摇摇头:“已经有两个月没书信了,也不知道那几个孩子在忙些什么。”
盯着若惜给自己包裹成重伤模样的手指,涂震只低低地说:“下回天儿回来,你该好好说说他,让他记得要定期捎信回家。”
“呵呵,”若惜忽然嘲笑起涂震来:“之前七年啊,不见你想念他,怎么这会才两月没见,就想起儿子来啦?”
若惜倩笑着调侃,与涂震凝重的表情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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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命运之轮(下)
没敢捎信给晴儿报告青冉的伤势,香宁在信中跟晴儿说青冉跟自己正在商讨追杀魔人的战术,暂时无法回去京城,而青冉由于太忙,所以才由她来代笔,她还说青冉让她告诉晴儿姐姐,姐夫非常想念她跟孩子,希望晴儿姐姐能好好养胎,照顾自己。
是她害了青冉没错,若不是自己太过任性,他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想起三个月前那骇人的一幕,香宁依然心惊胆战,以黑豫的力量,也许青冉根本无法取下他的性命,可她偏偏在那时忘记了分析,忽然就上前挡住了青冉的进攻,才会害他变成现在这样。
向东说,他已经尽力了,可他右手的筋骨会没有从前般活动自然,左脚会有点行动不便,功力根据以后的恢复情况,保守估计也会失去一半的功力。可这些话,向东都没敢告诉青冉,只对香宁提过。
青冉甚至在昏迷不醒的时候,不停地喊着香宁的名字,这才是香宁心中最大的痛。
香宁此时正倾身给青冉喂食,青冉对她的悉心照顾很是感激,虽然明知道她对那魔人黑豫有情,可已经忘记了要追问。
青冉已经觉得自己精神多了,虽然很乐于得到香宁的照顾,可他毕竟是个男人,不想一直做个废人,于是待向东进来给他针灸时,便问道:“二师兄,我何时能下地练功?”
向东一滞,这在他妻子甜甜坐月子的时刻,怎么忽地又出现了一个难题?“呃……”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看向旁边的香宁,想要得到帮助。
“王爷想要何时起来都可以。”香宁把眼一闭,便决定让这个男人面对现实,他们总不能瞒他一辈子啊。
“太好了!多亏香宁姑娘的悉心照顾,我这就想落地走走。”青冉伸出双手,想要向东扶他起来。
三个月没有站立了,显然有点还不太习惯,他却仍自我解嘲地说道:“哦,我差点变成了一个废人。”
很快他便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他狐疑地抬眼看向向东,问道:“我的右手手指为何好像不太听使唤?”最后,他还开始用左手来掰那右手的手指。
“这……”向东还没想到该如何解释,香宁却抢在前边说道:“杜大哥说刚开始会觉得有点不便,但通过训练,能慢慢地恢复,香宁会跟晴儿姐姐一起,陪伴着王爷,直到王爷康复。”这恐怕是香宁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弥补了。
哦?向东若有所指地斜瞰着香宁,要等青冉恢复,恐怕得花去一辈子的时间喔。
香宁收到了向东的信息,垂下了双眼,不敢看他,这又该如何?分明是她欠他的不是吗?
“呵呵,香宁姑娘言重了……”带着盈盈的笑意,青冉似乎已经能看见他们一家加上香宁快乐生活在一起的画面,看来这次是因祸得福了。想着,他开始抬脚想要前进,接着他又发现了另一件事实:“这……脚,也会慢慢恢复的是吗?”
“……”向东无语,让他欺骗别人,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他是个大夫嘛,怎么能做出欺骗病人的事情来?
“是的,会恢复。”香宁接话,无形中给了青冉一针强心针,他便又笑开了。
然后,他开始尝试运气,可明显觉得底气不足:“这……?”
“哦,杜大哥说王爷的元气大伤,功力难免会失去一时,只要等日后逐渐恢复,便能完好如初了。”
青冉再次明了地点头。
可向东就着急了,怎么什么都说是他说的呀?他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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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
当黑豫进来之后,看见的依然是香宇抱膝把头倚在膝盖上默默流泪的模样。
自从那天开始,她便变成如此,不再说话,不再有别的动作,就像个木偶,由小红侍侯她起身着衣、梳洗,然后就开始被安排坐在那里。接着,她会抱住自己,弯身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由始至终都没有看眼前的佳肴一眼。
小红紧张了,她说:“小姐您冷吗?小红给您披件衣服好吗?”
“……”没有回话,没有任何动作。
“她又不吃东西了吗?”黑豫这才出声,小红着实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回答道:
“回圣王陛下的话,小姐已经有两天没有进食了,她甚至不愿意喝水。”
黑豫上前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朝向自己。没有看见预期中那双闪耀的眼睛,哪怕是仇恨的或防备的,都没有,只能看见空洞,她甚至只垂着眼,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可她干涸的唇裂开的几丝血迹,在黑豫看来却是触目惊心的。任谁都能感觉到黑豫此刻一触即发的怒气,他沉声道:“叫那给圣女准备膳食的厨子给我过来。”
“是。”
片刻后,等厨子战战兢兢地出现在房内,他马上跪下请安:“陛下。”
可黑豫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把袖子一挥,他整个人便着着实实地被甩到了墙上,然后骨碌碌地在地上打滚,伴随着呻吟,头上马上鲜血直流,可他还清醒,不忘爬起来:“陛,陛下饶……命……”旁边的婢女个个掩嘴不敢呼叫出声,可个个都跟着发起抖来,圣王即使再生气,也从来没有这般对待过圣城的子民,他通常只会把东西都捏碎。
“你煮的东西,圣女不肯吃。”从牙缝中蹦出的几个字,让所有人终于明白了厨子被甩向石墙的原因。
听见这话的同时,香宇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她的眼睛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睫毛跟着颤动起来,接着,她还是没有看别人,可却开始缓慢地伸出右手,拿起筷子,往盘子中的点心伸去,速度虽然很慢,可最后,那一片小青糕,还是到达了她的口中。
可一边更加缓慢地嚼着那块不算大的青糕,她的眼泪又一边流了下来,彷佛口中的那块青糕是一块蜡烛,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她吃得痛苦,看的人也痛苦。
可厨子终究只是代罪羔羊,小红机警地上前服侍香宇进食:“小姐,喝口水再吞……要尝尝这清粥吗?”
终于看见香宇肯进食,黑豫黑着脸,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同时带走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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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看,这是圣王给您搜罗的历代诗人画家的真迹,好美喔!要看看吗?这张,这张,还有这幅……”小红殷勤地为香宇介绍,可香宇依然保持那一动不动的姿势,没有抬眼看那字画。
“小红给小姐念几首好吗?”殷勤的婢女开始琅琅地念起了一首南北朝的民歌:“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小红不明白,这歌词虽然有点伤感,可为什么香宇听后反而哭得连身体都在颤抖呢?
香宇哭得悲伤,甚至开始呜咽起来……那个人,那个在瀑布前教他“红叶剑法”的男人,他在哪里……?
一直站在门后的黑豫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忽地上前撕烂了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所有真迹,认为无法让香宇高兴的东西只不过是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