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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正是偷药。这半个月来,她偷遍了开封各大药铺,好帮最爱的娘亲找药,而 今天晚上,她的目标就是这间豪奢得不像药铺的回春堂。
东方无忧从躲藏了大半夜的槐树上溜下来,然后从一旁角门的矮墙翻过去。经过观 察,她早把回春堂的出入口给摸熟了,因此她毫无困难地沿着药香味找到药柜。
从背后取下空布袋,东方无忧熟练地摸黑打开药柜,把每个药盒中的每一种药都抓 一点放在布袋里。遇到那种闻起来比较香、看起来比较贵的药,她还会顺势多抓两把, 因为她根本不认得药,也不知道千年灵芝长得什么样子,所以只好胡乱抓,反正那个叫 卫风的老叫化子会告诉自己的。
卫风是东方无忧到开封后所认识的一个朋友。这半个多月来,若不是这个卫风帮忙 ,替她张罗吃的,给她住的地方,只怕东方无忧早饿死、冻死了!
不过卫风好是好,就是年纪大了点,身子骨也差了一点,正巧东方无忧为了娘亲的 痛到处偷药,因此就把偷来的药全送给卫风,反正她想要的只有灵芝而已。
想着,东方无忧的手抓得更快了。
没多久,那个小小布袋便已塞满,但还有好多个药盒的药没拿,这可该怎么办呢?
东方无忧伤脑筋地瞪着眼前那最后一排药柜。卫风说回春堂是开封最大、最好的一 家药铺,不仅药材最多、最好,连大夫医术也是一等一的高明。可惜那个大夫性情古怪 ,不太喜欢帮人看病,就算看,也是有条件的,否则开封其它药铺早就关门大吉了。
东方无忧略一思索,随即打开其它药盒,将一把又一把的药塞进怀中和袖子里,连 嘴里都不忘咬着一只人参,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这响应该有找到千年灵芝了吧?她开心地想着。
于是东方无忧就这么大剌剌地背着、塞着、外加捧着,咬着一堆珍贵药材准备离开 。岂料,就在地想沿着来时路退出去时,一个冷得像冰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地响起「 你想去哪里?」
东方无忧轰地楞在当场,她摇摇头,咬着人参的嘴舍不得张开说话,免得人参掉在 地上,那就功亏一篑了。
看她不说话,那人又开口了,这回声音听起来更冷更硬,而且还有一道光亮向她直 射过来。
「你就是这半个月来偷遍开封药铺的采药大盗吧?」
东方无忧根本无法回答问题,因为她让那突如其来的亮光给刺得眼睛几乎睁不开, 只是本能地抬起手挡住光线。
「你到回春堂做什么?」
东方无忧还是傻楞楞地站在原地,小嘴张得大大的,原本咬着的人参也咚的掉在地 上。可她丝毫没有察觉,因为她完全看傻了,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瞪着眼睛, 凝视眼前这个看起来简直如天神下凡似的俊伟男子。
老天!他……他长得真好看!她一直以为自己那四个哥哥已经是长得好看至极,想 不到这男子竟然比哥哥们还要好看十倍、百倍,让她看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见眼前男子面似冠王,色若春花,挺拔飞扬的剑眉之下,是一对似怒还笑、若有 情却又无情的明亮星眸;他的鼻子很挺,紧抿的嘴唇是饱满性感的。
这男子很瘦,却十分结实,而那一袭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岁挂,则将他整个人烘托 得异常冷漠与高大,外带几分危险,让东方无忧看得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可他如冰 的眼神却又让她整个人不觉一凛,「你……」
男子森然地撇撇嘴,寒冰似的眼从她鼓得不象话的衣服,看到背后那撑得圆圆的小 布袋,最后定在东方无忧涂得脏兮兮的小脸上。
「你到回春堂做什么?」男子又问,高大的身子一寸寸移向东方无忧。
「我……」她一步步后退着,原本惊喜诧异的眼现在转为警戒。
玉皇大帝老爷爷,这个冷得不象话的男人是谁啊?该不会是老乞丐卫风所说的「那 个人」吧?他看起来好象很厉害的样子,自己那仅能逃命用的三脚猫功夫可以打得赢他 吗?
东方无忧一向对自己的功夫很有自信,不过那是在家里,因为在东方家她最大,不 论是爹或哥哥们每个都得让她三分;可一旦出了家门,她马上从一条龙变成一条小小虫 ,而且是那种只能斗摔跤的蛐蛐,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东方无忧开始想着如何平安离开 这儿。
「你来偷什么药?」男子继续往前移动,慢慢将东方无忧逼进死角。
东方无忧的功夫或许很差,甚至连自己家的墙都翻不过去,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笨 蛋,至少在危急时,她还知道逃命要紧。
因此她趁着男子在说话的当下,伸手提起小布袋便往前一丢,跟着身子向旁边一侧 ,打算开溜大吉。
哪晓得她丢是丢了,跑也跑了,跳也跳了,身子却像老鹰捉小鸡般被人从衣领高高 拎起,根本动弹不得,只剩下两只小腿在空中晃啊晃……东方无忧急得大喊大叫:「放 开我,你放开我!」
这声音又尖又高,细细的嗓音中还夹杂着几许娇嫩,听得男子微微一楞,难不成眼 前的小小偷是个姑娘家?
他毫不费力地把东方无忧提到自己面前,瞪着那用黑炭涂得脏兮兮,却隐隐可见姣 好轮廓的小脸瞧,「你是女的?」
东方无忧长这么大,还没让人像拎着小狗一样地拎在半空中转来转去,因此顿时弄 得她一脸通红,完全忘了适才的紧张不安,又气又急又凶地嚷嚷着:「既然知道我是女 的,还不放开我?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男子眼中的寒意更深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只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你 是女的,做错事还是一样得接受惩罚。」
听到这话,原本拼命扭动挣扎的东方无忧忽然僵住,她张大眼瞅着这个看起来俊美 异常,却也冷漠非凡的男子看,「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我?」男子略略凑近东方无忧,一脸要笑不笑的。「我是回春堂的主人杜彧,妳 到我这儿偷药,你说我会想做什么?」
原来这个把东方无忧当小鸡一样拎在半空中的男子,正是回春堂的主人,也就是开 封鼎鼎有名的神医冷面华陀杜彧。
之所以叫「华陀」,是因为杜彧医术之精湛,已经到了可以论死断活的地步。
听说他曾经凭着一滴血,将一个早气绝入棺的有孕妇人从死神手中救活;更曾经大 言断定一个贪赃枉法的狗官三天后会死,果然那人在三天后因心疾而暴毙,因而轰动整 个开封城。
不过杜彧虽有华陀之称,但放眼整个开封城,曾让他看过病的人,却寥寥可数。因 为杜彧脾气古怪、性情孤僻,继之以喜怒无常,而且看病规矩特多。比方话不投机的不 看,看不顺眼的不看,非疑难杂症者不看,对他不相信的也不看,是以有时就会出现那 种见死不救的场面。所以开封城的人替他起了个「冷面华陀」的外号,说他面冷心冷; 而有人干脆叫他「赛阎王」,意思是让他看病比见阎王还可怕。
东方无忧早从老乞丐卫风嘴里知道回春堂有杜彧这么号人物,因此将回春堂摆在最 后,并事先练好各种防范措施,为的就是怕碰上他,想不到她还是给发现了,而且是人 赃俱获。
不过东方无忧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自然没有把杜彧放在眼里,她还是很不怕死地叫 嚣着,还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兼以久仰大名的刁钻表情,「原来你就是那个死要钱 、没血没泪、没心没肝的鬼大夫杜彧啊!」
杜彧眼中寒光一现,「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没同情心、没慈悲心、又没肝没肺没肠没胆没血没泪……沽名钓誉的 怪物!」东方无忧加油添醋,纤纤玉指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着。她 想,只要他一生气就会松开手,这样自己就可以脱困了。
但杜彧只是冷冷一笑,显然根本没将东方无忧挑衅的话放在心上,并放肆地伸手从 东方无忧身上掏出一种又一种的药材,弄得她哇哇大叫。
「不可以,那是我要给娘治病的,你不可以拿走,还我……还给我!」东方无忧的 两只小腿又踢又踹,小手胡乱捶打,试图挣脱对方的掌控,抢回仅剩的一些药,奈何他 就是无动于衷,最后她更被摔在地上,疼得牙都歪了。
「好痛!」
杜彧居高临下,睥睨地斜视着她,「说,谁让你到回春堂偷药的?」
搓着被摔疼的小屁股,东方无忧气呼呼又很有胆子地一偏头,「不知道!」
「不知道?」杜彧蹲了下来,「你偷遍开封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