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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琼点点头。
这一招,把个婉丽气坏了。她认为婉琼是有意捉弄她,有意在魏思林面前班门弄斧已求得他的赞许和好感。
她心还不死,我就不信制服不了她……
演出开始了。
早先说好由魏思林这方报幕,由于厂长、工会主席和协作单位的代表上台讲话作报告,临时改由玉雕厂工会宣传科的干事主持晚会并报幕。
这是一位窈窕淑女,长得不算美,普通话说的也不够标准,但走起路来确有“模特儿”的姿态,屁股一扭一扭也到好看。前面,她主持得挺不错,厂长、工会主席、各协作单位的代表一一上台“致开幕词,总结报告,发言……”讲了一大通,到正式演出时,就逊色多了。
可能她从未主持过这样的晚会和这一类型的演出,以至把节目弄颠倒了。
“今晚,我们厂荣幸地请来了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演奏家、钢琴演奏家。吉它演奏家——魏思林’为大家演出。让我们以热烈地掌声欢迎他。”她带头鼓掌。场子里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魏思林身着白衬衫,领口扎了一个黑领结,下身一条黑色“凡尔丁”裤子,薄而挺括;一副艺术家的风度,让人刮目相看。他来到台口,朝观众们深深地鞠躬,然后仰起身子:“谢谢!谢谢大家!”台下掌声经久不息。
“第一个节目,小提琴独奏《云雀》,演奏者——芮晓峰;钢琴伴奏——魏思林。”
“错了!第一个节目是我们厂的。”“重新报……乱弹琴。”舞台两侧,演员和工作人员焦虑不安。
女报幕员羞愧难堪,竖立台上束手无策。
方主席急忙把一份《节目单》交给她:“这是节目单,照上面念。”
“第一个节目,合唱‘我们工人有力量’,演唱者——厂部干群。”原来,她错将那份介绍魏思林演出的《节目单》当成了整个晚会的《节目单》了。
原先,魏思林要求和厂里混合演出,但是厂部不同意!他们生怕厂里的节目与魏思林的节目交替演出会有明显的差距,观众会因为厂里节目水平低而起哄!虽说前面节目并不十分的精彩,但有魏思林在后面撑腰,不怕观众不看。
玉雕厂的节目真不赖:……合唱、男声独唱、舞蹈……相声、魔术……台下观众情绪飞扬,掌声一阵接一阵,好不热闹。
“魏老师,还有一个小魔术就该你们了。”
“大家去做准备。”
“魏老师,谁报幕?”婉琼问。
“就让他们报幕吧。”
“小提琴独奏,演奏者——芮晓峰;钢琴伴奏——魏思林……”女报幕员开始报幕了:“第一首曲子——‘云雀’。”
台下掌声热烈。
师徒俩从容矫健地走上舞台,朝观众们鞠躬致意,而后各就各位。魏思林端坐钢琴旁,风度翩翩。芮晓峰身着白衬衫,黑裤子,脖子上扎了条红色领带竖立台口,神采飞扬。
这架黑色演奏钢琴是玉雕厂特意从乐团借来的,平时,魏思林就是用这架琴伴奏和演出。
师徒俩配合的相当默契,每个动作,神态随着旋律——变化、波动;尤如两个雕刻家,通力合作,完成一件由“声音”控制,无形的、美妙的艺术品。
第二个节目,婉琼的吉它弹唱。
婉琼洒脱地走上舞台,神态落落大方,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演员。如果你仔细观察和欣赏的话,不免也能看出一丝破绽,但是,她那美丽的容貌、身段依然吸引你,使你察觉不出她那不太自然的部分。她怀抱吉它,拨动琴弦,神态潇洒、妩媚;歌声在吉它伴随下,穿行在空间里,像凉爽的风,吹拂人们的心扉,进入人们的耳管,弥漫全身。
台下,掌声热烈与口哨声汇成一片。
魏思林情不自禁地走上舞台,打开钢琴盖板,右手轻敲琴键,用钢琴即兴伴奏,时不时和音几句。
瞧着魏思林的举动,芮晓锋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魏思林?他复活了,真正的复活了。他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要不然情绪迸发出来他会失去理智,他要欢呼!他会将这激动人心的场面告诉所有的人。
婉琼在观众热烈的气氛中一连唱了五首歌,最后与魏思林重唱了一首港台歌曲《在雨中》,然后两人牵手离去,场景感人。
“钢琴独奏——《热情奏鸣曲》,作曲——贝多芬,演奏——柳娴。”
柳娴腼腆地走上舞台,向观众们鞠躬,神态远不如婉琼大方,有些拘谨。她那个性、家庭,导致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某种程度的约束。而婉琼,即使从未上过舞台,她那洒脱的个性,面对这样的场面也要比柳娴显得落落大方。你看,柳娴那副神情,内心慌张不安的劲头一起涌向了脸部和全身。她急忙退到钢琴旁,坐下身,两手不知如何放是好。她把手放在腿上,端坐那里,两眼瞅着魏思林想从他那里得到力量和勇气。
魏思林紧握拳头,冲她使劲扬了扬,好像说:不要慌,沉住气,一定会成功!
柳娴紧闭双目,竭力控制情绪。约莫半分钟,她抬起双手使劲砸向琴键。瞧这一举动,魏思林眉头一收,垂下头颅,心里默默念道:完了。然而,琴声却是那样的和谐,宛如泉水滴入深渊后发出的音韵,《热情奏鸣曲》像一首歌,愉快地鸣唱起来。魏思林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柳娴那双白嫩纤细的手指宛如海鸥,洁白的琴键宛如大海,而黑色的键盘宛如大海中的舟船,前者在海面自由翱翔;时不时飞向高空,时不时点滴海水,后者却欢快地掀起波涛,发出美妙的声音,然后平静下来。只见海鸥轻快地在海面上跳舞,跳呀,跳呀,忽然,海水掀起一层巨浪,海鸥双双飞起,飞向金色的空间。
人群沸腾起来。
报幕员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舞台:“吉它独奏,演奏者——魏思林;钢琴伴奏——柳娴。第一支曲子《青春与生命》,作曲——魏思林。”
钢琴鸣奏的旋律,宛如美丽的春天百花齐放;大自然充溢着无数生命的机体。柳娴那青春的容姿宛如绽放的花朵,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而吉它声好似年轻的生命在大自然里遨游。突然间,钢琴旋律奏出一组协和的音调,紧接着,又奏出激烈的,像狂风般的旋律,似乎自然界正面临着畏难。吉它声嘎然停止,然后缓慢地用低沉的“A弦”颤音演奏,琴声由弱到强,从“A弦”跃到“B弦”,从“E弦”转到“A弦”,琴声悲怆、深沉……钢琴声终于停止,只留下孤独的吉它声在低沉地鸣响。无伴奏的旋律一直延续了二十小节后,钢琴声又响起来,已低音的“顿音”和弦奏出生命的博颤,同时又用高音部分奏出一组颤音和吉它声形成明显的对比;前者和谐流畅,后者低沉窘迫。过了五小节后,吉它慢慢弱了下去,直到无声无息。钢琴转变为旋律,音律愈来愈强烈,就在这一刹那间,吉它突然刚劲有力地响起。啊,这是真正的主体。生命燃起新的火焰,越烧越烈,不停地闪烁。是的,当钢琴又奏出强烈的音律,低沉的音律时,吉它声依旧那样的明畅、激昂。到后来,钢琴与吉它汇成一股洪流,已排山倒海之势,响彻整个会场。
台下,观众们凝神屏气像进入了一个新的梦境。
然而,舞台的右下方,一双炽烈燃烧着欲火的眼睛——这是一双充满嫉妒,充满仇恨的眼睛,像玻璃球似的一动不动。
“你看,那弹钢琴的多漂亮啊。”
“唱歌的才漂亮呢。”
“她们两人肯定有一个是魏思林的妻子或者女朋友。你看哪一个?”
“唱歌的。”
“不对,弹钢琴的。”
“唱歌的。”
这番话像针般的刺着婉丽的心。她冷颤地笑了笑,眼睛里闪烁兽性般的光芒,就像一只被激怒了的恶狼,可怕的本来面目赤裸裸地呈现出来。这时刻,她正被极端的个人欲望操纵的人生哲学所摆布,似乎刹那间就要迸发出来,也可能这欲望被遏制了,只是狞笑。
人们涌向舞台。
婉丽紧咬嘴唇的齿锋,慢慢松弛了下来。她静默地站在那里,用仇视的目光瞧着激动的人群:“这些下流呸!”
“婉丽,婉丽……”赵勤和小玉从人群中挤过来。
“大姐,你也来看演出了?”
“婉琼歌唱得真不赖。”
“是吗?”婉丽假装不知道的样子:“大姐,你会跳舞吗?接下来要举行舞会。”
赵瑾摇摇头说:“不会。不过,我倒是想看看这舞到底怎么个跳法,以后好学一学。”
不大一会儿工夫,场地被清理干净。操场上响起轻快地舞曲声,有些舞迷们急不可待地随着旋律翩翩起舞。
“你会跳舞吗?”婉琼问魏思林。
“不会。没学过。”
“文艺界应该个个能歌善舞啊?”
魏思林淡然一笑。
“阿姨,你歌唱得真好听。”秦勤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