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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琼点点头。
“叔叔,那我们都是邻居了。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华晓玉,大家都叫我小玉,今年十岁,在瑞熙小学四年级一班。”
魏思林握着小玉的手:“你好,华晓玉同学。”
小玉格格地笑了起来:“叔叔,你不应该称呼我同学,应该叫我小朋友。”
魏思林表情惊诧:“为什么?”
“因为你是大人。再说……再说我们又不是同学啊!叔叔,你说是吗?”
他点头说:“说得对,我应该称呼你——华晓玉小朋友。”
小玉欢快地笑起来,脸上一副惹人喜爱的小酒窝在光亮下忽明忽暗,讨人欢喜。
打心儿里,魏思林挺喜欢这位年岁不大,早熟的小大人,她聪慧伶俐的小脑袋瓜,严肃活泼的个性,美丽漂亮的容貌,苗条柔软的身材勾勒出最为精华的一部分。总而言之,在她身上显露着孩子固有的天真与纯洁,外加大人严肃认真的气质,这就是她——与别的孩子有所不同的地方。
“叔叔,你出来是散步还是乘凉?”
“我既是乘凉也是散步。”
小玉咧嘴微笑,宛如月光下的一朵月季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婉琼倾听他俩地对话;那惊恐、忧郁的心里时不时瑟瑟笑颤。孩子天真,大人也跟着天真。
她想离开这里,但是两条腿像灌满了铅,由不得自己做主。
“老师,你喜欢她吗?”
“喜欢。”魏思林点头说。
“老师……”小玉打量着这位和蔼可亲,别有风趣的叔叔。刚才婉琼阿姨称呼他老师,她压根儿就没想到他是个老师,而且是阿姨的老师,她的心开始颤动,一种默默的,喜悦的情绪在她的脸上浮现。
“叔叔,你是个老师?”
“怎么,不像吗?”
“像,像一个老师。”小玉用嘴紧咬着大拇指,两眼圆瞪地看着魏思林。
“今晚,你出来是散步还是乘凉?”魏思林问。
“我……我出来透透空气。”
“那你既是乘凉又是散步喽?”
“就算你说对了。不过,我还在学唱歌,而且还交了一个朋友。”想出这么一个新念头,小玉十分的高兴,一双眼睛闪光,脸上带着淘气的微笑,嘴唇抿合。她在等待这位善于闲谈的老师的回答。
“祝贺你,小歌唱家。”魏思林赞扬道。
小玉蓦地垂下头颅。她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她抬起脸孔瞪了他一眼,做了一个怪样子,然后转过脸气呼呼地望着婉琼。
魏思林勃然大笑,笑得是那样的开心,好像是有意逗弄这位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阿姨,他是不是个神精病?”
“不许胡说。”婉琼扳起面孔:“叔叔和你开玩笑。”
小玉亮晶晶的大眼睛显出足以慑服大人和新对手的力量;圆圆的脸蛋,由于内心遭到了损伤而变得愀然,因而显露出一种不可摧折的意志。小小的年纪,身上那股倔强劲,使得魏思林慌了手足,眼睁睁地看她。
婉琼慌忙起身,脸上表情惶惑不安。她抚摸小玉的后脑勺:“小玉,怎么这样子?叔叔是阿姨的老师,他不会欺侮你的。好了,别生气了。”
小玉偷眼看了魏思林一眼,急忙垂下头颅。
婉琼歉意地一笑,妩媚的身躯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纯朴,格外美丽,像月光下挺立的醉美人。
“阿姨,我回家了,待会儿我再来。”
“我等你。”
“老师叔叔,我回家了。刚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错怪你了。”小玉腼腆一笑。
魏思林抿着嘴唇,微笑般地摆摆手。
大家都笑了。
“这孩子聪明好学,就是有那么一股倔强劲,平时,她爸爸妈妈都得让她三分。”望着远去的华晓玉,婉琼说。
“见到她,到使我想起一个人来,其性格和她差不多,也挺倔强的。”
“谁?”
“你!”
“我?”婉琼直瞪着眼睛,身体像上紧了发条紧绷绷的。
“难道不像吗?”魏思林目视远去的小玉:“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比她还要倔强!当时,真让我下不了台。我一生中还从未遇到过像你这样刚烈的女子。”
婉琼低垂头,回忆着往事。过了片刻,她抬头苦苦一笑,笑意在淡淡的月华中显得那样凄然。魏思林到没介意这笑容里蕴藏着什么?他认为这是女子羞涩或歉意所表露的一种神色,所以也就不会想象这里面蕴藏着什么奥秘。
“一个人还是倔强点好,不能懦弱,懦弱带来的是痛苦。”
她默不作声,心里像藏着一块陨石,沉甸甸的。这会儿她真想躲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痛哭一场,把内心的苦痛全部哭泄出来。
魏思林从草丛中拣起一根树枝,走近池边,轻轻搅动池水,池水顿时翻起阵阵浪花。
“明天上午我加班。上课改在下个星期,行吗?”
“那,那下午呢?”
“下午?下午我和柳娴排练。下个星期要演出。”
“演出?”刹时,婉琼脸孔变得愈加苍白,心急剧地跳动,整个身躯疲软的像害病似的。她闭合眼睛,眼泪不知不觉流淌出来。她急忙把头埋在胳膊下,浑身颤抖,起了寒碜。她咬紧牙竭力抑制自己不发声。
完了,真的完了,爱情欺骗了我。绝望的言语在她心里急速地翻腾。
爱情像一条漫长的旅程。当她最初踏上这个途程时,她是一个充满青春热烈的少女,满怀幸福的渴望,打开心的窗扉,去追求和寻觅那趋于浪漫奇遇的热衷。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找寻到向往的乐园。可是突然间她发现,这乐园已被她人占有,内心深处的情感便凝固麻木了,苦痛像毒汁在血液里活跃地流淌,她承受不住,跌了下去,跌进这魔鬼缠身的深窟里。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魏思林惶惑不安,一双眼睛急促地眨动,嘴唇和面颊在灯光下惨白地拉长了:“你怎么那?哪儿不舒服?”他困惑的眼前,她是那样的凄迷,苦痛全然迸发了出来:“你说话呀?”他期待她的回答。
婉琼抬起凄迷而慌乱的眼睛,眼中浸出少许泪珠,不过,这双眼睛并没失去素有的光泽,而是变得愈加美丽。她想说话,由于心里满是伤感而发胀了。
“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我……”虽然在黑夜下,但是她怕他看出她苦痛的内心世界。她竭力控制情绪,把脸孔扭成原来模样。
“不管遇到什么事,心胸一定要放宽。”魏思林用扇子扇着婉琼,说:“人生道路曲折,有风雨雷电,它们无时无刻不在侵害人的大脑、身心和躯体,然而,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要经受住考验。”
其实,他压根儿就想不到她内心的苦痛与他直接地相关。这是“爱”在无情地蹂躏她。
婉琼理了理垂下的发绺,用手绢擦了擦眼眶里残留的泪水,最后停留在脸上,凄楚的心暂时受到了安抚。
“我要回去了。”
魏思林沉默不语,一双眼睛瞅着池水。
月亮像一个忠实的观众,率领阑干的星斗观望这神秘的,让人费解的影戏。有时一片云海遮住了它们的视野,但是,很快又冲了出来,投射出更加洁白的光芒,照射这块渺小的舞台。
“几点钟啦?”魏思林问。
“大概……九点了吧。”
“等一会儿回去,好吗?”
婉琼犹豫了一下,杌陧地望他。
魏思林轻轻咳嗽:“咳,咳……下个星期天的晚上,对面玉雕厂要举办乘凉晚会,邀请我表演节目。我考虑了一下,决定参加演出。节目大约一小时三十分钟,玉雕厂出一半节目,我们出一半节目。”他停顿了一下说:“我主观地安排了一些节目,我和你的吉它弹唱;我的吉它独奏,你的伴奏;柳娴的钢琴和我的吉它合奏;我的小提琴独奏……你看是否妥当?”
“我……”婉琼两眼呆滞,心却怦怦跳个不停。
如果在前一个星期的话,她会愉快地接受邀请。这件事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毕竟她是商业局“通俗歌曲大赛”冠军;市文化宫“职工艺术团”现役歌手。可是现在……人的个性往往随着事物的发展而变化。
在爱情方面:当一个女子遭受爱情挫折的话,其痛苦是浩大的,无边的,不能自拔的;甚至性格、思想、人生观都会发生变化:潇洒——孤僻;温柔——急躁;这说明——女人在爱的海洋里经受考验深度的不同,转变也就不同,会转变成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思想,不同的人生观。虽说她刚刚跨入——爱的乐园,还没品尝到乐园里的一切,但是,这种打击对于一个初开的花蕾,已经是相当毁灭性的,哪怕只是个迷?一个误会!也可制于她绝望之中。
我该如何回答?她苦苦思索:他,她,我?她对他真诚的爱,我对他炽烈的爱。啊,爱情,你为何这样折磨一个无辜的人?我的上帝呵,你为何这样不公平!为什么只降下了一个他。
“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