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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人寰的地步。
“我一定拥有你,让所有的女人嫉妒我。让她们痛苦,让她们疯狂!”她紧咬着牙齿,心里暗暗诅咒道。
回到家,柳娴心情非常的难过。原先她想象的与现实不兑现。虽然她深爱着魏思林,但这美梦已被无情地打碎,她从痛苦中挣脱出来,化做新的希望,把魏思林当作自己最崇敬的老师和哥哥——关心他,爱护他。然而,婉丽那一双肆无忌惮的棕灰色的眼睛和骄横的脸孔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光,俨然一副不可一世的表现,让她懊丧恼火。怪不得人们说,“女人的心像针眼儿。”这比喻太恰当了。这件事如果换成男人绝不会像婉丽那样心怀嫉恨!倘若换成自己也不会像她那样犯疑心病。再说魏思林又不是她的恋人,她那么积极干吗?
男人和女人总是要接触、交往的,你阻止也阻止不了,毕竟是两个人,两种思想,谁也替代不了谁;谁也管不住谁;靠强制、管束、阻止是行不通的,更是不可理喻的。她愈想愈恼火,愈恼火心里就愈加不平静,像煮沸的开水在翻腾。
她真想与姐妹俩比拟一番,看看谁是真正的佳丽。忽然,一种情绪占据了她的心房——是不是刚才我帮魏思林按摩时过于放肆了,显得目中无人?这是我的职责啊!她恍惚明白了一些道理,再说魏思林恹恹的容貌呈现在她的眼前,她厌弃了刚才的想法,觉得无耻可笑。
晚上,她必须去一趟脑科主任家,详细了解一下昏厥原因?再请乔主任帮忙亲自检查检查魏思林的脑部。她打算明天上午就让魏思林去市立医院做检查。她留了一张条子给母亲。
妈妈:
我有事去医院了,一会儿回来。望您放心。
女儿:柳娴
第一部第一章
“魏思林,你太固执了,固执使你变得愈来愈偏执……”
“你是在教训我吗?够了。”
阴黯沉重的天空,狂风席卷着雪花,像飞蛾般地横冲直撞,它们撞向湖泊、地面……呼啸,摧残,蹂躏地面上的一切,以至扰得西陵湖天昏地暗。
魏思林面容英俊,骨骼高大,气度凛然,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闪烁出来的光芒——似乎是对尘世间的不幸遭遇表露出的愤懑;又似乎是对自己不幸历程的反戈。确切的说,这双眼睛蕴藏了他——全部的“爱”和全部的“恨”!
“我固执?我偏执?去他妈的。”
他迈着沉重、惆怅的脚步,踏着成了坚冰、硬块的“雪漠”徘徊。雪交织成的网,飘洒,旋转,捕捉目标。倏地,一股“雪网”罩住了魏思林,他挣扎,摆脱,无济于事,只能惟命是听,在雪网中踌躇。
人生,为何这样的坎坷?为什么无情地摧残我还要索取我的歌声作为报答?难道我奉献的还不够?莫非要我奉献出生命?我渴望生活,渴望未来,我无需回报!我只求得一丝希望和一点点的爱。
人生,为何不能公平地对待我?为何不能给予我希望?!给予我力量?!给予我勇气?!
“魏思林,你太固执,太忧伤了。”许兴雄那番语重心长的话音在他耳旁响起:“你说过,固执、固执愈固执,悲伤、悲伤愈悲伤,固执使人悲伤,悲伤让人死亡。”
“好了!我不需要你来教导我!”魏思林倔强,傲慢,满心的愤懑。
“你怨恨这个世界,然而你却是在折磨你自己。”
“不,我是死去的人,我没有头脑,没有灵魂,只有一副干枯的躯壳存留在这个世界。”魏思林跌了下去,跌进这苦痛般的深渊……里面什么都没有,理想,希望,像朦胧的轻纱忽隐忽现。这里异常的静谧,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躯体和有机体在相互地蠕动。
风卷起的雪花,旋转,翻腾,挂满了魏思林的头颅,遮盖了他的身躯。
“下吧,尽情地下吧,下他一个七七四十九天,把尘世间的恶魔全都冻死,将虚伪和邪恶全部扫光。”魏思林凝神那结成薄薄冰层的西陵湖,心里呐喊道。
“魏思林,欢迎你!欢迎你来到我们的王国,我们这里不讲友谊,不讲开拓,不讲道德;我们这里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我们只是沉默;我们需要你的躯体,干枯的躯体象征着生命的起源。”亡灵的怖慑笼罩在魏思林的心头,诱惑他一步一步走向坟墓的深穴。
魏思林为何这样折磨自己,毁灭自己呢?这说来也怪,他那人生哲学足可以超越任何一个人,然而在这里却是一个迷,一个永恒的迷。他固执,傲慢,喜好我行我素。他痛恨女人!怨恨老人!他认为:一切灾难都是他们造成的。他、她们用虚伪和邪恶蹂躏他的身心,摧残他的躯体;蹂躏和摧残家庭和孩子。他不明白——虚伪、邪恶的魔力为何那样的大,往往能够赢得人们的信任和飞黄腾达,而他呢,却要遭受人生的磨难。
人生是一个迷,还是一盘棋?他茫然不知。
其实了解魏思林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是个天真、善良、纯洁的人,像满天飞雪中的梅花,挺立着傲干奇枝,喷红吐绿,热烈绽放,透出阵阵清香。可是现在——他的思想、行为与社会完全脱了节,以致蒙受了许多的不幸!希望——一个一个地毁灭,灾难——一个一个地降临,他的心变得铁石心肠。
对未来,他不再存有幻想,也不再存有希望,连唯一的一个机会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落入惆怅,苦痛的深渊不能自拔,灵魂深处凝结成一块坚硬的石头。
“虚伪、奸诈,似乎惟有虚伪、奸诈才能够苟延残喘。”可是他做不到,打娘胎里出来,他就不会虚伪和奸诈,他觉得这样活着很累,很累,他会疯狂,他会歇斯底里。
雪花凝聚成无生命的机体,等待日光跃出来的时候,融化成蒸汽消逝在空气里,化作雨水重新降落人间。
“魏思林,你是神……”
“魏老师,我们爱你。”
“滚吧,全都他妈的滚吧!”
他想远离这座喧闹的城市,寻找一个安静,没有恶魔,没有烦恼的地方静静地去思索,静静地去生活。然而这又由不得他!他必须安心地工作——辞职、开除、工作、房子,还有退休金等一系列问题,他都无法解决,也没能力去解决,只能望洋兴叹。
“人生到底是什么?又是怎么一回事情?理想是空的,希望是空的,一切都是空的。”
雪已遮盖了魏思林的躯体,他用力抖了抖灰色大衣上的冰雪,摇了摇头额上的雪花,把大衣朝上耸了耸,仰起头,两眼呆滞地眺望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寻觅什么?雪花成了坚冰,硬刺,无情地打在他的脸上,仿佛要摧毁他似的;而痛苦和忧伤一直笼罩他的心头,沦肌浃髓,打中午一直持续到现在。
“妈妈,孩儿对不起你,孩儿辜负了您的希望……”他凝望苍天悲哀哽咽:“当日光跃出,重新温暖孩儿身体,拯救孩儿生命的时候……”
“当、当……”
火车站顶楼的钟声,穿过雪幔,穿越西陵湖,沉闷地敲了四下,那钟声像催命鬼似的扰得他心烦意乱,焦躁不安,头脑愈加昏沉起来。
“走吧,走得远远的。”他痛苦万分:“这个世界已没我生存的空间!这里在摧残我,折磨我。”
他痛下决心,离开这座城市,到边远的山区或农村去寻觅因自己疏忽而被遗失的东西,惟有这样,他才能够摆脱心灵的烦恼和哀伤,摆脱命运的捉弄。
雪花渐渐变小了,变成白色绒毛冉冉飘下;四周异常的幽静悦目,好似一幅油画,几幕布景,而他却是画中的景物,布景中的过客。
第一部第二章
第二章
这是一座老式平房,约40平米,在院内的东南角。一道白色屏风将房屋隔成里外两间。朝西开的大门紧贴北墙。里间,一张仿红木色大衣柜竖立屋内的东南角,大床紧贴东墙,边上有个床头柜;南窗下的五斗橱上搁着一尊“琴女”塑像和一台收录机;一对沙发紧贴西墙摆放。外间,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东北角有一间厨房。房间里的摆设虽算不上豪华,但整洁干净,给人影像:主人是个有条有理的人。特别那盆摆放在花架上的杜鹃花,茸茸的叶子碧绿稠密,像是一把扇子展示在人们的面前。
“魏思林去了什么地方?”说话人,中等个头,黑里透红的脸膛长了少许“酒刺”。他身穿坦克衫,下身一条草绿色军裤,壮实的体格和衣着显示他是一名退伍军人。他叫许兴雄,是魏思林的老同学和好朋友,今年31岁,比魏思林大半岁。不过打外表看来,他要比魏思林老陈。
“他变得愈来愈固执,愈来愈刚愎自用。夏健荣,你倒是说话啊?”
“我说什么呢?白费口舌。”夏健荣正埋头抽烟。
许兴雄黝黑色脸庞上的肌肉瑟瑟颤动,一双浓眉大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