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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点点头。
“我也是,人老了,显得无聊,养些花,调剂调剂生活。不怕你笑话,这花就是养不好,冬天还好端端的,一到开春就不行了,也不知什么原因?”
“你说的是哪些花?”
“像米兰、杜鹃啊。”
年轻人思索片刻:“是不是春天一到,你就让花出房了?”
“对呀!春天到了,也该让花出来见见阳光啊。”
年轻人坦然一笑。
“春天固然到了,但是室外气温还很低,又有风,像这类花卉是不宜过早出房的,花卉出房一般要等到清明和谷雨以后,要不然花卉经受不住春风的蹂躏。”
“看样子你是个养花的行家喽。”柳飞赞叹道。
年轻人摇摇头说:“我也是个外行……只不过平时多看了些书,再向别人请教请教。”
“你有空吗?到我这边坐坐,看看我养的花。”柳飞指了指自己养的花卉说:“我有盆杜鹃花拿来时好端端的,这几天忽然不行了,也不晓得什么原因,你能帮我看看吗?”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离开阳台。看样子他是欣然答应了。
“小娴,我认识了一位养花的行家。”柳飞一脸欣然的样子。他急不可待地打开大门,年轻人已站在门口。他把年轻人引进客厅。
年轻人愣怔那里,心却怦怦跳个不停,眉毛蓦地开始收缩,脸孔呈露出惊恐不安的色泽。原来他看见了柳娴。
柳娴正专心致志地练习钢琴。一双灵巧的手在钢琴上来回地跳跃,宛如白色的海鸥在海面自由地飞翔;娴雅,柔软婀娜的姿态和那使人心神摇荡的丰满肉体的身躯随着旋律起伏,像海水在荡漾。
“请坐。”柳飞热情地招呼道。
年轻人挪动脚步,不知道什么力量在阻挠着他。他懊悔了,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人家,岂不是给自己雪上加霜吗?
“请喝茶。”
“谢谢!”年轻人喝了口水,心里踏实多了。他随着节奏,情不自禁地将脚尖拍向地面,手指有规律地上下敲动。
这是一首贝多芬的钢琴曲——《献给爱蒂斯》。曲子弹得不十分规则,节奏忽快忽慢,叫人心焦。特别开头十几小节处理地较为平淡,没有激情。
年轻人环视了一下房间。
这是中套房,门朝东。进门左手是墙,右面是厨房和卫生间。往里,客厅兼饭厅。西面一间,呈南北长,东西宽,面积大约16平米;南面一间,呈东西长,南北宽,面积约14平米。南面一间向里收缩1米。西面一间显然是主人的卧室:1套红木家具辉映耀眼,书橱里摆满了繁多的书籍;门的直角处立着大衣橱,地面铺了块红地毯,显得房间典雅华丽。南面一间是卧室和琴房。这里显然是柳娴的小天地。
柳飞端着杜鹃花来到客厅:“你也喜爱音乐?”瞧见年轻人的举动他问道。
“不,有点喜爱。”
“就是这盆花。”
年轻人仔细端详了一番:杜鹃花殷红的花瓣薄如红绢,恍若茜罗裁就;花面上部的斑斑细点,像是粉妆未匀而留下的点点脂痕。一丛数朵,艳如云霞,火红欲燃。然而,它热烈却不失清逸,繁盛却不显得臃肿,别具一种风韵。虽说这是一盆花,却好似一盆艳丽的盆景。
“这是一盆好花。”年轻人赞叹道。
“是盆好花。”
“这花不能再浇水了。”
“为什么?”柳飞不明白地问道。
“你看,花叶虽然茂盛,看起来绿油油的,其实不然,这表示水分过多,叶面的颜色已超越原有的光泽。就像人一样,营养和水分过多并不是一件好事情,相反,负担过重会带来过多的积累,积累越多害处就越大,花的水分越多根部就越容易腐烂。”
“那花为何好好的呢?”
“不好!花和叶子缺乏力气,要不了多久花和叶子都会脱落。还有,花盆底部的出水孔被泥土封死了,多余水分流不出来,容易腐蚀花根。一般,花根部先腐烂,其后花和叶子全部脱落。”
“这两天下雨,我每天依旧给花浇水。”话音停顿片刻:“就拿我女儿来说吧,她喜爱弹钢琴,可惜一直没老师教她,我呢,喜欢养花,也没有人指教,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多亏了你的传授,要不然……”
“我也是一知半解。”年轻人摇摇手。
“你喝茶。”
“好,我自己来。”
“你喜欢钢琴吗?”柳飞不知为何突然提起这问题。
他【魏思林】对钢琴太熟悉不过了。魏思林有一种脾性,只要你提起他熟悉或者你喜爱他知晓的人和事,他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并且做出示范。他心目中,人应该关心人,帮助人。这一点,柳飞到和他脾胃相投。
“来,听听我女儿弹琴。小娴,弹一首曲子让我们欣赏欣赏。”
柳娴正在兴头上,压根儿就没听见父亲在说什么。
柳飞摇摇头说:“弹一首曲子让我们听听,好吗?”他拍拍女儿的肩膀。
柳娴猛然醒悟过来:“爸,你不是喜欢听‘致爱蒂斯’吗?等我练好了再弹给你听嘛。”
“这要等到哪天啊?今天我有客人,你就弹一首曲子让我们欣赏欣赏。”
柳娴朝门口望去,略微怔了一下,脸颊顿时涨起一层红晕。
“老师,我回去了。”没想到柳教授做事那么得突然,出乎魏思林所料。
“唉——, 时间还早呢!”柳飞说:“听听我女儿弹琴,顺便提提意见。”
一瞬间,在魏思林身上又发生了那些常发生的现象,他紧蹙眉头,收缩眼睛,短促而痉挛地嘘了一口气,像生根似的站在沙发前。
“你坐。”柳飞招呼道。然后按了按琴键对女儿说:“不要不好意思,对搞艺术的人来说,生人熟人一个样。”
柳娴抬起羞赧的面颊,埋怨般地瞪了父亲一眼,然后理了理垂落的发绺:“爸,帮我倒杯水好吗?”
“好的。”柳飞答应道。
魏思林下意识地端起杯子又把它放下。现在,他左右为难:离开这里……又不能辜负了人家的热情款留;留在这里……心里却不是滋味。他抚摸沙发扶手,似乎惟有这样才能够抑制心中的不安和烦恼。
“钢琴家,请用茶。”柳飞端着杯子,调侃地说道。
“爸……”女儿羞赧地垂下额头。
“噢,对不起!应该说,小姐,请用茶。”
女儿被逗乐了,撒娇般地接过杯子喝了两口水,然后把杯子搁在钢琴上。
魏思林被这架钢琴吸引过去。
这是一架黑色直立钢琴,虽说有些陈旧,但保养非常之好。打心儿里,他真想试一试,然而此时此地不是他用武之地。
“喜欢听什么曲子?”柳飞问。
“……随便弹。”魏思林恍惚了一下。
柳娴头也没回,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蓬松的头发,然后抬起双手,纤细、白嫩的手在钢琴上坦然地敲击;美丽、窈窕的身体随着旋律晃悠。特别这架钢琴发出的音韵清晰悦耳,像晨风吹来白兰花的清香,把人带入幻境之中。
瞧着柳娴美丽柔软的头发,丰满娇媚的体态,像孔雀开屏似的光彩夺目。优美的神态与动作都表现出她是一个天真纯洁、温柔善良、朴质谦逊的少女。而饱满洁白的额头上闪烁迷人的光辉,与微弯秀眉,富于表情的黑眼睛的无邪目光很和谐。整个面貌与身段显得光彩照人,使人一见倾心,并且越看越舍不得丢开。
“她……”猛然间,魏思林尤如从原始森林那童话般的幻境中走来,四周是那样的娴静、美好。他轻轻吸了口气,然后骇然笑起来。
原先,柳飞以为女儿在生人面前一定会受到拘束,不料,她倒处之泰然,琴弹得非常之好,出乎他所料。
琴声停息。
柳娴激动不止,心“怦怦”地跳动,不过外表到显得娴雅,举止令人神往。
“小伙子,请提提意见。”柳飞说。
“弹得不错。”
柳娴欢快极了,血液似乎失去了控制一般一起涌向脸部在面颊里蠕动,给这副脸面增添了不少光彩。
“这琴不是国内生产的吧?”魏思林问。
“对!是十九世纪德国生产的。你对钢琴……”
“我随便问问。”
“这是一架好琴。只可惜……”柳飞沉默一会儿说:“来,看看琴。”他爱慕般地抚摸着钢琴:“整个琴身用红木制作。这琴传到我已是第二代,现在传给了我女儿。”
“爸,这琴高音部分不准。”
“是啊!怎么办呢?”柳飞犯愁了。
“不能请人来调一下吗?”
“请谁呢?”
“是啊,请谁呢?”柳娴痴痴地想。
“唉,你会吗?”柳飞一下想到了年轻人。
魏思林傻了眼,脸孔一时没能够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窘况了,像雕塑一般。刚才柳娴弹奏时他就听出来,琴的高音部分不太准,“E”音听起来像“F”音。搞音乐的人都知道,琴音不准对耳音有很大的伤害。耳音第一,技术第二……他身不由己地说道:“我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