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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好几声却没听到回答,我扭头一看,男人头看着我的显示器,脸上表情十分奇怪。
“喂!”我说,“喂?”
男人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先是怔怔的看着电脑荧屏,然后望向我,干笑了一下,说:“前天是五,昨天是四,今天是三,那明天会不会是二?”
他那笑比哭还难看,我问:“你说这是倒数?”
男人头没回答我的话,又问:“马力术,你在这里有朋友吧?”
我说:“那当然有。”
男人头说:“那你去你朋友家住两天,不……”他想了想说,“至少要住四天再回来。”
我说:“这是要干嘛呢?”
男人头说:“你出去散散心。”
我说:“嘿,奇了怪了,是你失恋不是我失恋,我没事我散什么心啊?”
“哎……算了,反正……”男人头看着我摇摇头,低声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转头穿过墙壁走了。
自从女人头死了以后他就一直奇奇怪怪的,尤其是刚才,和我说话像个正常人一样,非常的不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失恋的人头都这样神神叨叨。
现在正好是凌晨,贴小广告的最好时机,我拎起装着浆糊和纸的袋子准备出去工作。
一般这个时间都是第一辆公交车开来的时候,可我在公交站等了半天,那车却还是没来。
我伸着头往外忘,只见远处白茫茫的一片。
起雾了?
我在这城市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起这么大的雾,这天气就算我骑自行车出去也不安全。于是我拎着东西又走回来,闷在房里打了一天的连连看。
因为我是热爱工作的上进青年,所以在打游戏的间歇,我时不时的抬头往外看一眼,外面的雾一直没有散。
打到晚上,听见外面有人回来,出去一看,是云美和三娘,前者去上班,后者去逛街,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进门。
我说:“这么大的雾,你们还敢坐车出去?”
云美愣道:“雾?哪有什么雾?”
我往外一看,外面彩霞满天,一点雾的痕迹都没有。
奇怪了,我眼花了一整天?
我琢磨着是最近工作太辛苦产生幻觉了,吃过晚饭就上了床。
一觉睡到早上,我起床,准备拎着东西出去工作,貔貅忽然道:“你打开电脑看看‘扣扣’。”
他这么一说马上提醒了我,前天删了那人昨天他还在,那昨天删了他今天应该不在了吧,我马上打开电脑和“扣扣”,然后屏气凝神的盯着显示器看。
片刻的沉寂之后,音响里蹦出滴滴的扣扣消息的声音,然后一个对话框蹦了出来。
上面写着一个数字“二”。
发信息的头像是个血淋淋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心里一阵发毛,说:“完了,被盯上了。”
貔貅说:“你知道这人是谁?”
我说:“不用说,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黑客。”
貔貅不说话了。
我说:“这黑客一定已经黑了我的电脑,所以才能控制我的‘扣扣’,看他那头像你就知道,他头像背景是黑的,就说明他是个黑客。”
貔貅问:“那倒计时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说到电了他会破坏我的电脑,你没看过电影动画片什么的,有些变态就喜欢作案前发个预告来显示自己的变态。”我说:“完了,我电脑上还有几十G的存货,都是我费尽心思搜集来的绝种高清珍稀物,我得赶快刻盘!我明白了,你看那头像上的眼睛为啥血淋淋的?那是说要是真把我电脑上的东西删了,老子就得急的红眼!”
貔貅火了,骂道:“你身为一个道士,你就不会往本职方面想吗?”
“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我抱着头说,“你就不能别提醒我吗?我怎么那么点背遇到的全是脏东西!”
“……”貔貅顿了一下,问,“你听清昨天那人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了吗?”
我问:“他说什么了?”
貔貅道:“他说‘算了,反正到了现在,你也已经逃不掉了’。”
听了貔貅的话,我虎躯一震。
我早就想到男人头应该知道些什么,却没有想到他说的是这么惊悚的话,连忙出屋,大声叫道:“人头,人头,你给我出来。”
刚出房门,却看见王亮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正坐在桌边和吊死鬼亲热。
我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周末,也怪不得王亮有空过来和吊死鬼坐一起研究能拿舌头折出多少种形状,边研究边发出甜蜜的笑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人说恋爱中的生物智商为零,这点从他们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现在连雷迪嘎嘎看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
可他们智商降低,我的智商却依然维持着常人难以到达的高度。
我一看到王亮,心里马上明镜似的,一拍大腿道:“原来如此!”
我说那个眼珠子的头像怎么那么眼熟呢,第一次见到的就是在王亮的办公室里!
那时候数字是27,他还跟我说过这头像在MSN里怎么都删不掉。
原来他才是祸源,这东西指不定就是他传染给我的。
想到这,我问王亮:“王亮,你还记得你MSN上有个签名上写着‘死’的人吗?”
王亮想了想,说:“啊,天天倒数的那个啊,那人天天坚持着倒数,现在已经数到二了。”
我问:“他还在?”
“还在。”王亮说,“我开头觉得挺恐怖,后来见他每天光数数,什么也不干,我就猜他是不是MSN做的机器人,估计是为什么活动倒计时,就再没管它。”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股热风袭来,冰箱门砰然而开,男人头从冰箱里飞出来,定在王亮面前问:“你也看到了?”
王亮被吓了一跳,点头说:“嗯。”
男人头道:“看来……看来……真的是像上次一样……”
我看他这样说话我就心急,说:“像什么一样?你给我说清楚,再不说清楚我把你当球踢出去。”
男人头苦笑道:“现在只怕你想让我出去也没有办法出去了。”
我问:“什么意思?”
男人头道:“你出门试试看,看能不能走远。”
我和王亮本来已经有所怀疑,听到他说这话对视一眼,两个人马上起身向房门外走。
出了小二楼,外面景色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我在门外走了两步,回头跟门口的男人头说:“这不能出来吗?”
男人头又道:“你向远处走。”
我往前走了几米,依然是没什么异样,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头正想说话,却看那男人头一脸严肃,不像是说笑,于是又往远处走了几步。
刚开始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走了一会儿却发现了不对劲。
远处的景物像是雾一般,逐渐变得朦胧,明明应该是越走越近看得越清楚,但是实际情况是我越走那景物就越是模糊,像是罩了一层雾,走到最后,那雾越来越浓,身边甚至连景物都看不见,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雾。
这会儿不要说再往前走,我已经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后面还能隐约看到小二楼,我连忙沿原路返回。
再看和我走不同方向的王亮,也是一脸惊恐的走了回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大的雾?”
“这天气很不科学。”我也说,“这天这么干燥,怎么会起这么大的雾?”
男人头叹了口气,说:“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你们已经出不去了。”
听他这么说,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男人头说:“我留在这里一百多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我问:“一百多年?你那么早就出国留洋了?”
“其实我没出过国。”男人头不好意思的说:“但是咱都是男人,所以你要知道,为了爱情,男人或多或少都会吹些牛来显摆自己。”
我说:“胡说,我就从来不吹牛!”
王亮说:“我老听见你和三娘云美说自己年少有为,英俊潇洒。”
我反问:“你看看我,那能叫吹牛吗?”
王亮仔细看着我,说:“对,不能说是吹牛,应该说是撒谎!”
我气道:“那是实话!”然后转身问男人头:“你到底在等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虽然我是吹牛,但事情的起因和留学有很大关系。”男人头说:“我真名叫关兴,家里以种田为生。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其中老幺的弟弟叫关武,从小就聪明,过目不忘,脑子也好使,我爹娘虽然是种地的,但是一直希望家里出现个文化人,就把我弟送去读书,当时教书的先生非常器重我弟弟,说他天资聪慧,以后必成大器。我弟弟长的秀气,人也精明,认识的人都说他以后一定了不得,我爹我娘都等着他参加科举取得功名以后光宗耀祖。”男人头边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