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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好歹的家伙!”祝融手一甩丢开少年,看似发怒地命令,“叫你当你就当!反正也没管你做什么住哪里。”
嘴上这样说,心底祝融却了解了根本不用怕康回告上天庭。少年因为这个父亲而惧怕、痛恨所有的神,他不想和神扯上关系,更绝对不会想去待在父亲所属的天上。另外,父亲对自己施暴这件事康回根本说不出口,他宁可日夜哭泣造成洪水被人误会、被讨伐也不愿向任何人泣诉家丑,怎么可能去告状呢?
“等等、父亲。”康回想到什么而开口,却又因为祝融的登视而畏缩起来,“天和地之间,为什么分开?”
“因为三苗蛮横你发大水处罚他们,天帝不希望地上人受罚波及天界。”祝融讲的理所当然,像那是事实一样。
“是……是这样啊……”少年低头,两粒豆大的泪珠又落了下来。
“这样不是很好吗?”祝融把少年拉入怀里,逼他仰视自己,“这样,也不会有人怪罪你乱发洪水了。”
根本无法回答那个厚颜无耻的问题,因为痛楚和委屈而泣不成声的少年身上吱吱作响,那是护身水层被祝融热力蒸发所发出的声音。于是,对于父亲扭曲的事实和谎言造成的结果,莫名其妙被封为水神共工的康回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因为他好累……好累……
累到只想用哭泣把最后一丝力气榨干,让自己能进入筋疲力竭的睡眠,最好是能这样永远睡着无法醒来。这样,就不用面对如出生刹那般痛苦的现实了吧?
可惜每次怀着如此向往昏厥后,伴随泪水和四逸洪水的空虚,清醒总还是持续来到。恃着天地分开、天神不再容易观察下界,祝融暴虐的炎热开始日夜毫不留情地在少年身上宣泄,纠缠着少年的成长。这已经不是什么为了控制暴炎以利天下苍生的不得已行为了,那个神只是沉迷于少年给他带来的快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而已。
无论是对地上万物或是对康回而言,悲惨的日子不断持续。直到有一天,贵为水神共工的康回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痛苦的生活。那夜他终于运起十足神力,猛力排开惯例欺身到旁的父亲。
“请住手,父亲。”双人大床的角落,被层层水幕包围着,少年重复着说过无数次的话。
唯一的差别是,这再也不是软弱无力的央求。
“康回?”床边泥地上,祝融惊讶地爬起。
“父亲,请自重。”少年理应天经地义的自卫语音颤抖着,“我不是母亲,也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你敢反抗我?”
祝融上前,一个巴掌眼看就要挥下。但飞瀑般激流扬来了施暴的手,少年正坐着直视眼前那个伟大的神,那个带给世间光明和温暖的火神。
“看看我,父亲。”共工说,眼泪又克制不住滚了下来,“看看我,我是康回!是你的儿子啊!”
“这贱人……”
“为什么您那样深爱母亲,却如此对我?”
“住口!”
祝融从未遭过如此抵抗,暴怒下燃起通天火柱,意欲逼子就范。共工不让,祝融也不肯放弃。这场名不正言不顺,起因极其肮脏的父子大战就这样打了开来。
这一打,打了十天十夜。无兵无马,刀不血刃,却打得震天动地。烈火燃起焚风,狂风卷起巨浪;张焰的气爆响彻云霄,破浪的怒吼轰然动地。大水滚上红热的岩石,掀起足以蔽天的烟霾,和着火光映得天角忽明忽暗。
最后年幼的新神共工还是斗不过祝融之悍。打也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发誓再也不过生不如死生活的共工一头往天柱不周山撞去。他想死,或许他早该这么做了。只要他死了就不用再忍受祝融的暴行,只要他死了洪水就会退去……
“轰隆!”
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之后,不周山拦腰折断,天破了一个大洞。天塌了、地陷了,滚热的岩浆从地表冒出,天上的星辰殒落到地面。恼羞成怒又惊慌的祝融发起大片的火海,种种异象伴随疯狂的火焰四处肆虐,毒蛇猛兽被天然灾害逼出和人们争食争地,原本就受洪水所苦的百姓再也受不了了,哭喊着要求神助。
向来旁观的母神女娲终于无法继续保持沉默,她救起昏死在不周山脚下的少年共工,斥责祝融臣不臣、父不父的恶行。开天辟地之初,女娲造人后就隐居了起来,向来不插手天界事务。祝融不怕没有实权的女神,却怕她上告天帝,因此仓皇逃回天上。
祝融忙着上天编织足以解释天漏的原因,女娲也无暇追究,因为她忙着补好破了个大洞的天空。她燃烧芦草,用烧成的灰堆起来阻挡大水;架起炉灶,收集七色彩石融成浆液补好了天。最后,她到南海斩杀了一只巨龟,以他的脚代替天柱。
天补好了,却往西边倾斜,因此日月星辰都从东往西跑;地不陷了,却因为女娲洒的芦灰而东低西高,所以江河都往东流。当初失去支柱破损的天幕,偶尔会在雨过天晴时反射出补天七色石的彩光,从此天上有了彩虹。万物都归回原本的秩序,所有人神都感谢女娲的恩德—;—;除了想死获救的共工。他不知道自己昏厥时发生的事情,误以为女娲为包庇祝融而补天。在重整过新天地醒来的水神,冷冷推开忙着照顾自己的女娲。
“共工?”女娲忧心看着少年水神脸上宛如槁木死灰的神情。
“你们……全都一样。”共工喉音刺骨宛如寒冬江水,“因为自己是神,就觉得有权操纵万物生死吗?”
是的,他没办法感激女娲救他一命,因为他本来就想死:就像他无法原谅女娲为了救天下苍生,竟然成为祝融的共谋。
“你累坏了,让我帮……”
“不用了,万分感激。”少年有礼但冷漠地避开女神母亲般的手,起身离开,“爱怎么讲就怎么讲,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用顾虑我。”
共工的气话惹恼了本来就无意替祝融保密的女娲,夺去最后一丝女神替他申冤的可能性。就这样,水火二神大战和天柱倒塌的真正原因在传说中亡佚了,甚至还传出“共工和颛顼争帝失败,恼羞成怒去撞天柱”这样荒谬的理由。
而那可怜的共工,还是只能否认着自己神的身份、逃避着恶劣的父亲,不断奔驰在大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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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啊!看你还是着凉了吧?”
“可是我还没说到妖狐的部分。”
“那不重要,还不快去洗澡?”
“不要。”
辛艾仁伸手一捞,扑了个空。讲故事期间白灵离开了他腿上在旁边自己坐,让他有行动自由的结果就是逃跑方便,一闪就闪过了兽医的手。
“这是家庭暴力!”白灵冲着辛艾仁喊。
“我又没打你!你刚说那鬼故事才叫家庭暴力吧?禽兽老爸跟拒绝沟通儿子的家庭问题暨社会版恩怨暴力事件?”
“说得……哈啾!”
“就说了你这样会感冒!”辛艾仁骂,“再逃就真的要使用暴力了!”
“唉呦!我都快干得差不多,别再把我弄湿了。”白灵哀求,“可不可以只吹干就好?”
“不洗澡就吹干?”
“我喜欢吹风机嘛!”
“你啊……”
“你再抓我洗澡我就逃出去淋雨,真的感冒给你看。”
“……”
“好嘛?”
“你啊……”
兽医妥协了,很没原则地去拿吹风机,开始帮赖皮的狐狸吹干。
而门外,天漏似的大雨还在持续下着。
盗土
春分后十五日·;清明
因为地上三苗作乱,天帝命水神共工发大洪水惩罚世人,又令重黎斩开天地间的通路,从此天地之间只留一座山供巫者上下。天上的神明从此只在地上接受人类的祭祀和供奉,不再随时下到人间。
天上的神明中,只有天帝的长孙鲧同情地上人类受此苦难。鲧数度向天帝要求撤水未果,最后他等不及了,就听了猫头鹰和龟的话,去幽都盗取宝物息壤。息壤是种会自然生长的泥土,鲧用他投向大地,地上马上就出现了阻挡洪水的高山和堤防,水也慢慢退去。
可是当洪水快要平息的时候,天帝得知了息壤遭窃,派火神祝融下凡取回宝物,并把鲧杀死在羽山。虽然鲧失败了洪水又起,可是人们感谢大神为民献身,也从息壤的神迹中学会了堆土成堤,最后演变成御敌的城墙。
☆☆凡间独家录入★★☆☆33扫描平平校对★★
就算社会现代化了,清明依旧是我国民俗中没有被时代洪流吞噬的节日之一。名义上是慎终追远,对未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年轻一代来说倒是踏青和家族聚会意义大些。于是,连原本让人断魂的早春细雨也好像少了点味道。
那原本是个平静的夜晚,白天扫墓劳动一天后,一楼休诊后的诊所黑漆漆的,两个住户点着灯窝在二楼。辛艾仁一如往常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