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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说话?还是觉得无话可说?”天籁般的声音此刻却透出丝丝残忍。
“看来,你真的不打算对我说什么了,那么,还是我来说吧。优河,
“其实,你早就知道,所有的真相,对不对?”
“不——!”凄惶的嗫嚅,清亮的眸子折射出无边的绝望。
“正因为你知道真相,所以,你决定好好的利用我这一颗棋子!”
“不顾一切的将我推到权利的中心,只是想要利用我作为打击你的政敌的工具,对不对?优河!”
玉芷步步紧逼,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扭曲,透出捕捉到猎物的兴奋,眼瞳里血色蔓延,凛冽的尖锐,深深刺痛优河,却只是无力的申辩:
“不,不是这样的,芷儿,……”
盯着优河伤痛的神情,玉芷默然,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还是说,你自以为是的认为,把我推给樾谙,便能护得我安全?”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优河怔怔的看着玉芷,恍惚间,仿佛看到三年前那个单纯美好的芷儿,心底最柔软的那些东西正在慢慢融化,充盈其间。
芷儿,芷儿,你还是我的芷儿,……
漆黑深邃的双眸,迷雾般朦胧,大大的泪珠从眼角划过,晶莹剔透,泛着绮丽的光芒。
终于,忍不住,低低的俯下身,薄薄的唇落在玉芷的眼角,滚烫的泪珠,轻轻吮入,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瓦解。
“芷儿,……”梦境一般的呼喊,伸手紧紧抱住眼前这个孱弱无力的孩子。
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晶晶亮亮,在优河耳畔呢喃: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优河。”
优河进一步抱紧那具小小的身体,脸颊在青丝中摩擦,压抑的粗重声音:“不会了,芷儿,我不会再抛下你了,绝对,不会了!”
我还能再相信你一次吗?优河。
“那么,优河,帮我,……报仇吧!”
谁都没有看到,泪流满面的表情下,隐隐的昭示着不可抗拒的阴毒和寒冷。
第24章
第24章涅磐
夜,依旧漫长的毫无边际,依旧深沉的凝重。
陵阁外的凉亭,玉芷躺在椅上,薄薄的衣衫,随意的套在身上,若有若无得露出晶莹的肌肤,如凝脂,光洁如星。风轻轻拂过,穿过衣襟,凉凉的。
伸手,端过在自己旁边圆桌上的小酒杯,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把玩,眼神融入那片深深的黑暗中,看不出的落寞。
不过数日,却已沧桑了千年,那些白绢上的点点墨迹在眼前一点点扩大,从没想过自己的命运会是这样,凄惶而怆然。
抬手,默默的扬起酒杯,清冽的液体贴着喉咙向下滑行,有些冰,有些凉。
“夜凉,不要在外面待得太久。”熟悉的沉稳嗓音,让玉芷微笑,漂亮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让樾谙微微分神。
可是也只是片刻,之后,便蹙眉,撩起前襟,端坐在石凳上,隔着桌子,目光落在玉芷身上,心,狠狠地被纠起。
“嗤!”玉芷忽然笑了,在暗夜中忽忽闪闪的亮光在脸颊上流溢,“看,樾谙,萤火虫,淡淡的,绿色光芒。”
樾谙,不自觉地攥紧手掌,身体陡的僵硬,心里忽然划过一丝浓烈的杀意。
“想杀我吧。”漂亮的嘴角淡淡的吐出话语,毒蛇般让人恐惧,“可是,你舍不得。”随即的莞尔,绝美的恍如仙女,让樾谙迷茫,到底哪一个才是她,又或者,两个都不是。
苦涩的笑笑,然后,渐渐放松,了然般说道:“玉芷,你要恨就恨吧。”
“恨?”玉芷怔了怔,然后幡然而言:“樾谙,你要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恨你呢?”
玉芷顿了顿,莫名的叹口气,那一声叹息,敲在樾谙身上,无比凄怆。
“是从你强行娶我为妃开始,还是,二十年前,你对我家所犯下的罪行开始?”
玉芷冷冷的注视深蓝的苍穹,停下来,默默的凝望,继续说道:
“再或者,更早,从你对我的父亲,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情愫开始?”
“咚——!”一声闷响,玉芷扭过头,看到樾谙的侧脸,长长发丝垂垂绦绦的遮过那双低垂的眼睑,看不清表情。
樾谙,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然而,却化作苦涩,幽咽吞下。
平静的拿过酒壶,独自斟酌,独自咽下,一杯接一杯,直到樾谙开口:
“你要我做什么?”
明眸皓齿,浅浅的笑笑,轻轻的放下酒杯,长舒一口气,站起身,裙角飘飘,一步一步走过,在樾谙面前停下,淡淡的说:
“血债血偿,每一个人都要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我要他们死,一个不剩。”
苍白的颜色渐渐融入夜色,只剩下那个颓然的身影,寂寞无语。
玉芷,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帮你实现它。
觞樾二十八年,权倾朝野的宰相卿术,因涉嫌谋害前朝宰相泠烟一家,并且试图谋朝篡位,叛国通敌,证据确凿,人神共愤,觞王大怒,下令斩刑,秋后执行。全族上下两百余人,均被牵连,无一幸免。
那一天,陵阁的阳光非常好,明媚的有些刺眼。
“阿奴,你来看,这支簪好看吗?”一手拿着翠绿得晶莹剔透的簪子,一边略略偏过头询问阿奴。
“好看,不过,再漂亮也比不上娘娘。”阿奴轻声回答,毕恭毕敬。
玉芷笑笑,温和带着淡淡的骄傲,嗔怪的说道:“阿奴,你会把我宠坏的。”说着,又转过头,摆弄满桌子的首饰,花花绿绿,琳琅满目。
阿奴暗自苦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令她性情大变,但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也许也不错。
不过,生活总不能如自己所愿,风平浪静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娘娘,”话到嘴边,阿奴又有点犹豫了,停下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什么事,阿奴?”玉芷头也不抬的问到。
略略思索了一下,阿奴开口道:“碧洛现在在天牢里,听说情况很糟糕。”
手上的动作滞了滞,不禁莞尔:“阿奴,你是想我去看看她?”
“不,……”乖戾的语气让阿奴突然毛骨悚然,急于申辩。
“也好,相识一场,去看看又何妨?”玉芷抬起头,开心地笑了。顺手将一只珠钗插入发鬓。
红的颜色,娇艳欲滴。本是极普通之物,此刻,却绽放出耀眼光芒。
天牢,混浊的水珠顺着破败的石壁缝隙滴落,一滴一滴,空气里散发着糜烂的味道,暗无天日的绝望。
碧洛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落到如斯地步,乱草一般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脑后,娇嫩的肌肤上一道道伤痕,醒目异常。原来自己也可以一无所有,也可以麻木的看着老鼠、蟑螂从容的在脚边爬过,那些自己曾经不择手段也要保住的权势,不堪一击。
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虚无飘渺,在此刻,没有丝毫作用。
“碧洛,你最好别去招惹她,她比谁都清醒,比谁都无情,比谁都狠毒。
“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还能指望她留情吗?”耳畔响起卿术说的话,不禁苦笑。
玉芷,那个总是挂着浅浅微笑的人,是自己一生都无法逾越的屏障。对她,没有恨,没有爱,没有嫉妒。只有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碧洛。”
轻柔的声音陡然响起,心猛的一颤,微微张开眼睛,一身素衣的玉芷淡定的站在面前,宛如神,温润祥和。
紧紧的盯住她的眼眸,努力的探究,希望在其中找到一丝的嘲讽和阴寒,然而,失望的是,依然是风轻云淡的平静。
为什么,你总是那样从容不迫,总是那样清高孤傲,那双眼睛仿佛吸纳万物的深邃,千年冰雪般雍容而高贵。
“你来干什么?”慵懒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敌意,玉芷无声的叹口气。
“看看你,毕竟相识一场。”玉芷淡淡的说。
“哈哈,……”放肆的笑声,在这个阴霾的牢房里显得诡异。“看我怎么落败,看我怎么狼狈,对不对?”
玉芷不言,只是冷冷的注视。
碧洛扬起脸,狠狠的盯着玉芷,片刻,挣扎的站起来,勉强扶助石壁,一步一步靠过去。隔着厚重的栅栏,玉芷依然可以感到愤怒。
“玉芷,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你开心了,满足了!”所有的不满在这一刻爆发,歇斯底里的吼叫,尽情的宣泄。
“碧洛,你要学会认命。”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没有丝毫的起伏。
“命?”怔怔的张开嘴,失神的看着玉芷,目光空洞,无力的软瘫在地。喃喃自语:
“为什么,我要认命?我不要,我不要。”
玉芷眉头微微蹙了蹙,沉吟片刻,再看了眼像滩软泥的碧洛,转身欲走,却猛然间,感觉脚踝被死死拽住,动弹不得。
碧洛死死抓住玉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布满红丝的眼瞳充满绝望的希冀,凛冽而无助。
“不,我不认命,我不要认命!”拼命的摇头,高声的呼喊,让玉芷心头一颤,静静的蹲下来,与碧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