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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恶心了。还说坐爱,受不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觉得他俩挺幸福的。
“我俩这个周末去北戴河,正好咱们周五没课,可以玩三天。”沈眉美滋滋地说,好像要去度蜜月一样。
沈眉沉浸在幸福中的时候,小悠又陷入了无限的怅惘。她的莫亚就要回英国了。
“怎么?一个假期还没待够啊?”我说。
“天天在一块,那也不够。”说这话时,小悠抚弄着手上的钻戒,那是莫亚新给她买的。 “那有什么办法啊,你还赚个戒指呢!行啊,赶紧放人家走吧,要不又不一定给你买什么了呢!非让人把钱都花光啊!”罗米又以她一贯的贫嘴口气来安慰人了。
“这倒是,一个假期,我俩都成穷人了。以前攒出来的钱全花差不多了。那天算了一下,花了一万多。”小悠表情痛苦,显然在留恋那些已经不属于她了的钞票。
“行啊,一年就一次,多花点就多花点吧!”沈眉总是这样,安慰别人常常起到打击的目的。小悠听了她说的“一年就一次”,更愁了。
小悠面临着与莫亚的分离,而我和柯辰终于可以苦尽甘来的相聚了。
柯辰一出现就成了他们班不小的人物,专业突出,又是师姐的男朋友,跟师哥师姐比跟自己班同学还熟,整个一个传奇。不仅如此,他还因为长相酷似我们系一位很有才华的老师而被怀疑是那老师的亲戚。很巧合的是,这学期我们的专业课学习进入了新的阶段,更换了小课老师。我们组,换的就是那个老师。那老师姓王,有着一个普通的名字和不普通的个性。大一的时候给我们教过专业基础课,总是在课堂上疯狂要求我们过四级、听广播、练专业,以至于后来我们班同学只要在学校里看见他都会主动说“王老师,我四级过了”,或者“王老师,我四级没过,我正努力呢”。这样说,他似乎像个传统老教师,其实也对也不对。他的确对学生认真负责苦口婆心,但在平时的生活里,他十分地特立独行,不符合人们脑海里传统教师的印象。他总是穿着昂贵却样式简洁的衣服,驼着背,拎着个水壶,一脸忧愁地在学校里走过,好多同学说他有种颓废的气质。而我觉得他给我的最初印象是深沉和口渴,他常常拧开那个橙色的SIGG水壶,大口地喝水,让我怀疑那里边是不是装了什么甘美的山泉或者另外什么奇异的物质。他总是在课间休息时,一个人到顶楼去吸烟,好像烟和水是供给他生活的粮食。他的同班同学多半是时下荧屏上最受追捧的主持人,而这个当年专业优秀的他,却那么甘愿收起自己的锋芒,留在A大的课堂上督促学生过四级,怡然自得地过着他的日子。在别人说之前,我不觉得柯辰和他有多少相像,说的人多了,我也觉得似乎是有几分像。
只是他比柯辰看起来更有内容,年龄这个东西,很容易让男人更有魅力。
说实话,在得知自己被分到王老师小课组的时候,心里并不十分欢喜,他对学生的苛刻是出了名的。虽然懂得“严师出高徒”的道理,但还是喜欢遇到要求不太高的老师,得过且过地享受我的青春岁月。
刚开始上课,王老师就要求我们每天看新闻、听广播,还要把听到的内容记下来,上课念给他听。每星期还要在小课上背诵一首唐诗或者宋词,还要加上手势。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过四级自不必说,坚持练声也必须做到,最离谱的是,他要我们每人买一张世界地图,没事就看看,理由是:播新闻的时候,好知道那事情发生在哪儿。
大二(上)三(2)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们组的同学都觉得有这样的小课老师是一种不小的折磨。而隔壁组就轻松了很多,他们老师就没那么多要求,只是喜欢占用上课时间讲讲自己可爱的女儿而已。虽然,学专业的时间总听老师念叨她女儿也不太舒服,但总比我们被王老师折腾得昏天黑地未老先衰强。为了课上念的新闻,我们常边听新闻边奋笔疾书,就是偷懒不听新闻,也得买来报纸,把大片的新闻内容抄到本子上,伪装成听的。最让我反感的是站在个狭小的屋子里背古诗,还要手势。好多次,他因为我不愿意大声念诗而整治我,最狠的一着是:他让陈睿站在走廊,关上门,然后让我大声喊她的名字,直到她听见,被我喊进来为止。他还曾经在课间问我:“你平时穿得乱七八糟的,跟要饭的似的,你都没不好意思。为什么不愿意大声念诗呢?”气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要不是我老师,我真想一拳把他打倒。
直到很久以后,我还是不愿意大声念诗,我就是觉得傻。但我逐渐对王老师有了很好的印象,他的确是个特殊的人。他对许多问题都有一针见血甚至有些偏执的看法。多数时候他眉头紧锁,偶尔一笑让人猝不及防,那笑容是绽放式的,像一朵骄傲的玫瑰,开得夸张、恣意,甚至像一种表演。有时候,我愿意盯着他的脸,等待那种突然的咧嘴。在学校里见到他,我会很远很远就高喊“王老师好”,等待他督促我去练声。有一次,他要给我们看一期他觉得很好的节目,小课教室只能看录像带,不能看VCD,于是他把他的笔记本电脑带来了。桌面是他和一个女人的合影,两个人都穿着臃肿的羽绒服,站在苍茫的雪山下边。他说是在西藏照的。看不清那女人的模样,因为他们脸上都是那种绽放式的笑。同学们都说那女的挺漂亮,我没说。那一刻我心里想的竟是:她好像没我漂亮!
我情不自禁有点喜欢他了,只是那种喜欢好像没有杂念,我也说不清楚。
大二(上)四(1)
沈眉的北戴河之行在平淡中结束。据她说,他俩相处得很好,但海滩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很让她生气的是,她们住的宾馆有个很好奇的服务员。那服务员问沈眉:“和你一块的那男的是日本或者韩国的吧?”沈眉告诉她是韩国的。结果那人竟然充满鄙夷地又问了句“那你呢?你是中国大陆的吧?”好像她不是中国大陆的一样。
两周以后,沈眉得到了一个更倒霉的消息:她还得再去一次,原因是李雷老师要带我们班秋游,地点——北戴河。
班会上,李雷老师用标准的男中音告诉我们,秋游的地点已经定下来了,是北戴河。时间:三天两夜。费用:每人四十块钱,班费出。没有特殊情况的必须参加,这是集体活动。 我们班还没集体去过外地。从前的集体出游都在北京市内。虽然大家都觉得十月份去北戴河没什么意思,但对集体出去狂闹还是有兴趣的。因为李雷老师说,“出去就要好好玩,会办一个篝火晚会,有很多的海鲜,可以带想带的任何娱乐工具,可以整夜不睡,可以无法无天。总之,除了男女单独整晚独处,怎么都可以!”一个播音专业的老师想把这些话说得诱人,还不是易如反掌,更何况年轻人都喜欢玩,除了沈眉表情复杂外,大家都还挺高兴的。但考虑到三天两夜的行程,再外加来回的火车,还是觉得四十元的费用很不现实。有同学问:“住宿标准不会太差吧?”“不是走去吧?”李雷老师满脸得意地告诉大家:“俩人一个屋,标准间。二十四小时热水,空调随便吹。”在提到空调时还用了强调的口气,好像十月份空调利用率很高,或者我们都没见过空调似的。李雷老师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男低音说:“一个空调有什么可激动的!”好像是林也。
周五没课,加上周六周日两个休息日,我们的北戴河之行就在这三天。
第一天
李雷老师要求中午十二点五十在北京站集合,于是我们十一点起床收拾行装。考虑到标准间的条件就没带牙刷、牙杯,只装了毛巾、擦脸油,简单收拾了换洗的衣服就出发了。坐公车又倒地铁终于来到了火车站。到了就发现全班七十多人几乎都到了,一人一个大包,嬉皮笑脸地在那儿打打闹闹,跟知青返城似的。
终于上了火车。我们几乎填满了整个车厢,其他几个与我们无关的乘客满脸悲愤。
我们班有个秦皇岛人。她每次回家都坐火车,两个小时就到家了,让我很是羡慕。上了车,她说她从没坐过这趟车,怀疑是慢车。要我说,那简直是一定的,凭什么四十块钱连吃带住,还给你快车坐啊!
火车在我们的吵闹中有些不耐烦地开了,有人迫不及待地找出扑克开始聚众赌博。一个老迈的男性列车员走进来。我不知道铁路上的人退休年龄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