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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谦凡等待了很久，对面的两个人却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一直都低下头去认真的看着桌上的光脑，那模样看上去即悠闲又可恶。
黎谦凡的耐心很好，但是她表现出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在凳子上晃来晃去，揪着手指头咬着嘴唇，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楚扬开口了，他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黎谦凡小心的抬头瞄了他一眼，很快的低下头去，呐呐说道：“黎谦凡。”
“很好，黎谦凡，你今年多大，再哪里出生？”
黎谦凡按着早已查找到的信息，回答道：“我今年十三岁，在第一区第四实验室出生。”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运输队里？”
黎谦凡手指搅在一起，骨节突出，脸色煞白，颤抖着嘴唇说道：“我……我是被，被周大人带出来见世面的，周大人……周大人是这么跟我说的。”
楚扬闻言突兀的挑了挑眉，自上而下的扫了黎谦凡一眼，从光脑上看着这人的整体状态，还将精神丝线覆盖在黎谦凡全身，这两种特殊审讯方式，可以测试被审问对象是否说谎，而就目前来看，她的回答毫无破绽。这意味着，她说的都是真的。
楚扬看着测试结果，内心却不怎么相信这个答案。
他交叉双手撑着下巴，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黎谦凡的一举一动。
这个小孩儿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嘴唇也紧抿的泛白，脸色更是苍白，甚至额头和鼻尖上都渗出来了细密的汗水。
的确是很紧张的样子，她没有说谎，但是隐藏了一部分事情的真相。
楚扬就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此刻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满意的偏头看着光脑屏幕，继续说道：“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将你隐藏的秘密说出来，我们可以从轻发落，但是……如果你不老实，我们就会直接将你送去未成年人监狱，让你在里面接受管教。”
黎谦凡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即便是坐在凳子上，她的身形依旧摇摇欲坠，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没有骗你，周大人，他，他想扔我去喂怪物，我，我就拽了他一把。”
说着，她流下了眼泪，说道：“他就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
在一侧旁听的苏轩听不下去了，他不忍心的对着楚扬说道：“我看这事跟他一个小孩子也没什么关系，周湘祁那人是个什么货色，运输队的人都一清二楚，带一个小孩儿上路玩玩也是他干得出来的事，我看就算了吧，他也怪不容易的。”
楚扬闻言，瞥了一眼黎谦凡，见她哆嗦着肩膀哭的异常可怜，虽然心底的那份怪异感挥之不去，但是也的确问不出什么来，与其和这么个孩子计较，还不如去问问运输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想着，他就站了起来，将光脑屏幕收到了手表之中，拍了拍苏轩的肩膀，走转身走了出去。
苏轩见黎谦凡抬头诧异的看了过来，便笑着说道：“没事儿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运输队那些人互相推诿的借口罢了，还好意思说你是丧尸卧底，我呸，第一区军人的素质越来越差了。”
他骂了几句，就对着黎谦凡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了，你去收拾一下，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去第七区城区内，至于你日后的安排，就交给队长来处理了，走罢。”
黎谦凡跟着他走了出去，在走到在驻地门口等待的何老时，黎谦凡忍不住问道：“我能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和何老住在一起？”
他的话，在几个听到的大人听来略带孩子气，何老却听的心中一暖，他慈祥的笑着，说道：“你可不能待在这儿，这里是禁区很危险，会遇到怪物和丧尸的围攻的。”
黎谦凡正视着何老，坚定的说道：“我不怕。”
她是真的想留在这个地方，这里很好，有吃有喝，除了何老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其他外人在，而何老外表已经七十多岁了，相较于眼前这些年轻力壮的男人来说，他对自己的威胁力要小很多。
但是，何老接着苦笑着说道：“你现在还小，留在这里一辈子就毁了，第七区里面有未成年人的军校，如果你想传宗借代，繁衍生息的话，就必须参军建立军功才行。等到军功累计到一定程度后，就有机会可以成为第一区女人的丈夫，拥有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家庭。乖孩子，去你房间把你穿过的衣服带走吧，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可以一并带走，去罢。”
黎谦凡闻言嘴角抽搐，她完全不想成为一个女人的丈夫，不过，听了何老关心的话语，她忍不住眼眶一热。
何老对她是真的很好，她也是真的舍不得走。她向着何老弯下腰来，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便向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第九章
何老因为要与黎谦凡分别，心情变得很不好，他坐在沙发上想了想，便站起身走到了封凌楚身边坐下，直截了当的对他说道：“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封凌楚闻言，视线从光脑屏幕上移到了何老脸上，似是察觉了何老的打算，他迟疑着点了点头。
何老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头发，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年轻的时候受了伤，积累的军功不够，这辈子连收养一个孩子的权限都没有。哎，谦凡是个可怜的孩子，看起来虽然有些软弱，不过本性并不算坏，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性子纯良的。”
他顿了顿，见封凌楚依旧面无表情，便说道：“你的年纪也三十好几了，又不愿意和女人婚配生育子嗣，又不喜欢男人，那……你有没有收养一个孩子的打算？”
封凌楚很不给面子的说道：“没有”，声音斩钉截铁。
何老闻言，表情有些讪讪，他眼神闪烁了几下，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就直说了，我希望你能收养他，当做是还我的恩情，就算你不愿意，但是我请你至少给他一个机会，你可以自己考察一下他。如果他真的不合你的心意，那这件事就算了，我也不能强求你做什么。”
封凌楚点点头，这个他可以接受。他见何老没有其他的话要说，便低下了头去，继续浏览着光脑网页。
何老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他是真的喜欢黎谦凡这个孩子，既乖巧又听话，还很懂事，也不嫌自己啰嗦。
他不禁回忆起自己的一生，一个人生活的日子是孤独的，即便是到了未来世界，同性恋所占的比例也并不大，而且第一区之中对同性恋这个群体，是十分排斥和抵触的。
在这个女人稀少的年代，也无怪乎男人都争强好胜，手段暴虐血腥了，一个人不能孤单的太久，那样太过压抑，就好比他自己。
封凌楚是他信得过的人，黎谦凡是他喜欢的晚辈，他希望这两个人能够相互照顾，这仅仅是出于一个长辈，对年轻后生的考虑。
不过，一切还是要看他们自己，若是他们自己都不愿意，那他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何老不自觉的从口袋里取出来了香烟，点燃抽了起来，香烟之中的罂粟物质迷蒙了人的神智，他放松了下来，这辈子的回忆从脑海之中一一闪过，好的坏的，战乱的，平淡的……
至少他还活着，且活了这么长的岁月，至少他现在还享受着平静的生活，其他的事情，就慢慢看淡了。
等到黎谦凡收拾东西出来，就看到何老抽着烟，而他身边的封凌楚抬眼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头去，将光脑屏幕收了起来，站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黎谦凡忙上前几步，走到了何老的身边，再次鞠了一个躬，说道：“谢谢何老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有空会过来看你的。”
何老闻言，笑了笑，他知道未成年人一旦进了城，再想要出来就很不容易了，他也不点破，至少看中黎谦凡的这份心意。
他说道：“东西都拿完了吗？”
黎谦凡点点头，说道：“拿完了。”
何老理了理她的衣领，即便那里非常的整齐，他又拍了拍她的头顶，语重心长的说道：“封凌楚队长，其实本质上并不坏，甚至是木讷可爱的，你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可以知道了。未成年人如果不依附一个势力的话，在第七区是很不好混的，想必你也清楚，更不要说你长得这张脸，本来就受那些缺女人的男人的喜欢。你自己这次去了城里，一定要扒着封凌楚队长别放手，他虽然冷漠，不过至少没有怪癖好，你跟他在一起，我也是放心的。”
何老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他揉了揉黎谦凡的短发，说道：“不过，对于你来说，本身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