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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面对四四面无表情的冷淡样子，小石头似乎没有一点不适，接着汇报着，“阿玛，额娘好像有点吓到了。”
“嗯。”不要看四四脸上冷冰冰的，实际上四四的心情非常好，当他看到宋馥呆愣在那里的样子，这些日子一直郁闷，隐忍不发的怒火就突然消失了。
“阿玛那个佳华郡主刚才骂额娘。”
“嗯。”四四挑了挑眉头，什么时候的事情，没听到汇报，正想细听下去，却听小石头说道：“阿玛小石头刚才惹额娘生气了。”
“唉，嗯。”四四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这没头没尾的劲倒跟他额娘喝醉时一样。
“阿玛，小石头不是有意的，”听到四四叹了一口气，小石头立刻说道，“十三叔说，早点知道额娘要考什么，也可以帮额娘把把关，免得额娘万一犯法了皇玛法的忌讳。皇玛法说，早点知道额娘想考什么，免得到时候额娘丢皇家的脸面。”
“嗯。”那两个人能做出这事儿一点儿也不奇怪，四四对自家老爹和兄弟幸灾乐祸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
“阿玛，小石头不该相信皇玛法和十三叔的。”小石头还没从之前那个愧疚的情绪里走出来，低着头不停反思着。
“是吗？”
“嗯，小石头就是信了他们的话才问额娘的，然后又听了十三叔的，没跟额娘说实话，所以额娘才伤心的。”小石头抬头望着四四，“阿玛，都是小石头的错对不对？”
“不会的，你额娘不是说原谅你了吗？”四四很有耐心的回答小石头，“你额娘一会儿就好了，没关系。告诉阿玛，十三叔为什么不让你跟你额娘说实话？”
“十三叔说，小石头是大孩子了，应该为阿玛分忧，额娘有事小石头应该帮着解决事情，要额娘开开心心的，不要操心那些无聊的事情。”淡淡的眉头轻轻的皱着。
“你觉得呢？”
“小卫哥哥说过，额娘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不会有十三叔说的那些事情的，也不会像皇玛法说的那样，额娘才不会丢咱们皇家的脸面。”白净的小脸上带着自豪的骄傲。
“嗯。”四四的眉头轻挑。
“四哥。”小十八跟了上来。
本来小十八是十分的不愿意找四四的，却驾不住宋馥在后面又是努嘴又是眼神暗示的，到了后来干脆就用手推了一把。
小十八站到了小石头身边，两个小人牵着三条大狗，小石头也不再说刚才的话题。
进了帐篷，小十八坐到小石头身边，而因为小十八在，小石头也不能像以前在荷苑一样坐到四四腿上，只得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这场面对四四来说很正常。
这场面对小十八来说有点无聊。
这场面对小石头来说有点……，有点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宋馥进来了，一进来就感受到小十八热切的眼神。
看看！看看！好好的孩子都让他给憋成什么样了，本来挺活泼现在都变成木雕了。宋馥腹诽着悄悄白了四四一眼，乖乖的坐到离四四最远的一张椅子。
宋馥一坐下，小十八就坐到她的身边，小声的说，“宋姐姐，我饿了。”
看了小石头一眼，见小石头也点点头，“好，咱们现在就摆饭。”
一向热闹的饭桌，今天静可闻针，只有宋馥一会儿给小石头挟块肉，一会儿给小十八挟口菜。
吃完饭，宋馥实在受不了这安静的气氛，悄悄的拽过小石头和小十八“咱们出去消消食吧？好不好？散散步，然后回来再洗澡睡觉。”
“嗯。”小十八立刻点头。
只要有一个同意的就行，宋馥立刻牵起小十八和小石头的手往外走。
“嗯。”四四无奈的把茶盅放到桌子上，轻咳了一声。
宋馥脸白了白，转身走到四四身前，“爷，婢妾想带十八爷跟小石头出去散散步。”
这个女人说这话是想问问自己同意不同意吧？四四听了暗自琢磨着，可是这语气听着可真不像，四四几不可见的摇摇头，“嗯。”
宋馥静静的站了一会，想了想，这算是答应了？行了一个礼，领着小石头跟小十八转身离开。四四看着她的背影，轻快的步子，想起她转身的时候脸上明媚的笑脸，四四的嘴角轻轻的上扬，起身跟上那三人四狗的步伐。
“阿玛！”听到后面有动静，小石头一回头见到四四，开心的叫着。
轻快的步伐一滞，慢慢的转过身来，“爷。”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
“嗯，走吧。”
“阿玛是跟我们一块散步吗？”小石头很兴奋，小手很自觉的放进大手之中。
“嗯。”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边的火烧云也只剩一个窄窄的红线，身边的随从点上了灯笼在前面引着路。看着前面因爷俩儿，宋馥感觉有点别扭，却更多的是一种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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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迷茫
宋馥感觉很内疚，她比大清朝的每个人都清楚，亲生父母的存在对孩子意味着什么，特别是三岁前的孩子。虽然她极力给小石头赢造一个温馨、幸福、轻松、快乐的生活环境，可是这些都取代不了他潜意识中亲生父母的地位。
四四出现在木兰之前，弘历在小石头面前炫耀时，宋馥就在不断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四四剥夺了小石头和亲生母亲相处的权力，自己又剥夺了他和父亲相处的机会，这样对待小石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宋馥反思着，同时看到四四握着小石头的那只手，突然又想到，自己似乎也剥夺了四四身为父亲的权利。
现在看到这父子俩这样，宋馥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觉得原来小石头还是可以有这样一种幸福，以后该怎么办？好想哭一场。
宋馥情绪很低落，回到帐篷里，吩咐小翠带着小石头和小十八去屏风后洗澡，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歪靠在床头，四四拿了本书坐在椅子上看书，眼角时不时的撇过宋馥，见她一脸的凝重，心里不由揣磨着她到底在想什么。
洗过澡很兴奋的两个小家伙，嘻嘻哈哈的拐出屏风，出来就看到四四冷个脸拿本书坐在椅子上，小家伙们脸上的笑容立刻少了一半儿，特别是小十八脸上干脆就没了笑容，四四一挥手，早就等在一旁的小十八奶娘走了上来，牵走了小十八，而小石头也被李全安静的带走。
帐篷里只剩下四四、宋馥和小翠，看着陷入沉思对周围一无所知的宋馥，轻叹一口气脱掉外衣，打发下小翠。
穿着亵衣走到宋馥身边，坐下，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伸手将娇小的身躯抱进怀里。
受到惊吓的宋馥一只手撑在四四胸前，瞪着大眼睛盯着四四，半天才将脸上的震惊收敛下去。垂下眼的宋馥乖乖的侧坐在四四膝盖上，后背有点儿僵硬。
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四四却也不急，只是静静的等着，用大手不停的轻轻抚着她的背，动作轻柔充满怜爱。这样的动作不仅能消失宋馥的僵硬、紧张，更使得四四一个月累积出来的怒火一点点的消退。
两人都没有说话，帐篷十分的安静，偶尔听到外面传来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说话声和马匹的嘶鸣声。
就在四四以为今晚又要这样度过的时候，宋馥突然猛得抓住他的手，睁大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的惊慌看着他，“你这次来是要把小石头带走吗？”
和三年前差不多的话，不同的是语气，今晚宋馥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慌乱和紧张。
“不会。爷说过，那是你的儿子。”四四的脸上没有笑容淡淡的，但却很柔和，这让宋馥心里放心不少。
碰上这么个人，四四也算得上是可怜了，对她普通一点，她心里就有些害怕、抗拒，然后小反抗不断、小脾气也不知不觉的自己溜出来。对她好一点吧，她就一定会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小眼神打量着四四。
“哦。”放下心来，浅浅的笑容取代了慌乱和紧张，低下头重新垂下眼帘，过了会儿，又偷偷的侧脸打量四四。
“想问什么？”四四心中好笑，脸上却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没，没什么。”心虚的宋馥立刻摆手，再度低下头。
“说。”明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一定要逼着她把话说出来，看着她被逼无奈却不得不说的样子，四四心中的火气又消了不少，也算是他的小报复吧。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声音小小的弱弱的。
“爷不管你和皇阿玛的协议是什么，你现在还是爷的女人，爷到木兰见驾不住这里难道还要单独住？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