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洗烽录-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一个却也非同寻常哩,乃是大宗正府札鲁花赤亦乞列歹大人的二公子,”那老汉笑道,“两人争较不下,顾秉忠将出一张更大的片子来,才吓退了这位二公子哩。”王保保问道:“甚么大片子,能吓退这个恶少?”老汉回答:“顾秉忠说,他买了这个女子并非自己享用,是要送去枢院,进献与左丞相大人的……”
王保保一愣,随即冷笑道:“这狗奴才,果然会钻营哩——恁般说来,那女子被顾秉忠买将去了?”“却未,”老汉忙道,“那女子原来身上藏了柄剪子,寻死觅活地不愿跟随,说道自有人答允了要来买她,却不是甚么都总管老爷,甚么左丞相大人。顾秉忠恼了,说先将这女子留住,明日且再理会。”
事情有这样的发展,倒让王保保始料不及。他愣了一会儿,心里也不知道是诧异、欢喜,还是气恼。等回过神来,突然冷笑道:“好没道理的女子,有恁般好前程,倒不肯去哩。她当顾秉忠是好相与的么?一个弱女子,以死相挟,旁人便不敢动她?也忒煞的无知了。”他伸手从腰里摘下荷包来,摸出那支金钗,递给老汉:“你且赍了这支钗子,去买那女子来……嗯,先领去你那里罢,权当是你新养的闺女,过几日我再去接她。”
那老汉答应一声,毕恭毕敬伸双手把金钗接了过去,又跪拜告退,转身就往驱口市中走去。王保保兀自抱臂立在当地,思前想后,良久不动。
忽然间,两只手从脑后伸过来,蒙上了他的眼睛。这手纤细娇嫩,倒象是女子的柔荑。王保保一把抓住,“哈哈”笑道:“你已到了大都了?”
回过身来,只见果然是自己猜测中的那个女子,不过二十多岁年纪,穿米色衫襦,罩着绣金云肩,长长的辫子垂到腰下。那女子笑道:“今日午时才到的大都,世杰说你或在羊角市哩,便叫他领了我来,可不是一寻便寻着了。”
王保保这才注意到,那女子身边还站着一个锦衣青年,三十岁上下年纪,浓眉大眼,没有蓄须。于是拱一拱手,笑道:“世杰,你倒清闲哩,有空陪她出来寻我。”
那青年急忙深深一揖,然后摇头苦笑道:“进了大都城,倒是忒煞清闲了,有甚可忙的?”王保保笑道:“多年辛苦,难得清闲哩,倒不如各处好耍子,并与二三同好一起吃酒去。”那女子忙道:“好啊,哥你若是清闲,便领我往热闹处耍子去罢。”王保保道:“若要随我去耍子,你先换了这身衣裳者。走在一处,我倒似你的仆佣哩。”那女子笑道:“我是随了世杰出来,才换这一身衣裳者。若照在河南时穿着啊,我倒似他的婢妾哩。”
锦衣青年急忙作揖:“岂敢,岂敢!”王保保想了想,突然说道:“世杰,你着个人往库里寻部书去。《李卫公问对》,可听闻过么?”
※※※
雪妮娅拉着凌冲,藉着万宁寺的庙会,甩开了王保保,终于找到个合适的机会,悄悄把那尊金佛交给了凌冲,并把自己接受委托的前后相关情事讲述一遍。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起初似乎颇为神秘刺激,后来却越来越是无聊,整天还要担心金佛被父亲发现,终于交了出去,了结了此事,她心里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两人在庙会上闲逛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分手以后,凌冲回到自己落脚的客栈,天已经快要黑了。他先在店堂里随便吃了点酒饭,然后进入租下的单人房间,栓上房门,拉上窗户,拨亮油灯,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招文袋中取出那尊金佛来。
“仁兄,我尚不知你的名姓,”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请你在天之灵佑我此来大都,可圆满完成徐大将军的嘱托。他日驱走鞑子,还我大好河山,我定要访着你的名姓,建祠堂来供奉你,千秋香烟不替!”
那尊金佛很小,还不到一掌高,他拿在手里掂了掂,知道是生铁镀金的,凑近灯光仔细研究了好一会儿,却并找不出甚么机关来。
捏捏佛头,试着转动莲台,却都一无所获。想秘密或许就在金佛腹内,但在不确定的前提下,也不敢把它打破。琢磨了小半个时辰,依旧不得要领,凌冲有点不耐烦了:“仁兄仁兄,你留下这样一个哑谜与我,却教我怎生解读?”
思索半晌,实在乏了。于是他把金佛贴肉藏在怀里,抖开被子,吹灭油灯,就爬上床去安歇。
他先侧卧着运气走了一遍大周天,然后意守膻中气海,缓缓呼吸,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熟悉的滁州城外——
“冲儿,明日师父便去了也,四方漫游去,”冷谦坐了下来,“你且好生练着功夫——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小名么?”
这自己怎么会忘记呢:“我的小名唤做小虎。”“好小虎也,也好也不好哩,”冷谦笑了,“可知我为了甚么与你取学名唤作凌冲,可知我为了甚么与你取表字唤作退思么?”
自己恭恭敬敬地回答:“师父是教弟子为人要深自谦抑,方能无为而无不为。太上有云:‘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我是教你‘大盈若冲’,可未曾教你‘其用不穷’哩,”冷谦摇摇头,“苟全性命于乱世足矣。我知你年轻哩,血气方刚的,师父此言你且多念着些,现下定是听不入耳,久后却自会明白——噫,讲到这个,其实我也还在尘下浪荡,只有你义父是真隐逸者也!”
师父苦笑一下,站起来,拍着自己的肩膀:“前几日可是汤和来寻过你?哈,他现下可好生的威风,做大将军了也——你休听人巧言蛊惑,立定脚跟,自己心中须有主意……”
凌冲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外面街上有人敲起了梆子,隐约听在耳中,倒好象马蹄声似的。马蹄“得得”,老在脑海中回响,他仿佛看见一位须发斑白的老人突然跌倒,伏身在马蹄下,鲜血四溅……
“这个放马踏死你祖父之人,”耳边好象又是“黄河大侠”宫秉藩的声音,“世侄你且记住了,他名叫夏国坚,右眼上有长长一道伤疤……”
“右眼上有长长一道伤疤……右眼上有长长一道伤疤!”凌冲猛地从梦中惊醒,一段对话突然又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伽璘真,你好大胆!”“夏将军,你这是何意?为何伤了我的弟子?”
他坐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冷汗涔涔。昨天在城外遭遇元朝国师伽璘真的那一幕,又再度浮来眼前。那带领大批骑兵前来,给自己和王保保解了围的中州军官,不正是姓夏么?他的右眼上,不正有长长一道伤疤么?!
霎时间,儿时的情景一幕幕地紧接着出现在脑海中。父亲如何被拉去当兵,再也没有回来,母亲如何重病去世,祖父如何辛苦地抚养自己长大,一直到义父来到的那年春天……
那一天发生了多少事情啊,元军追捕大师兄郭汉杰他们,宫大侠突然出现,义父和宫大侠如何谈笑风生地饮酒……而最让他终生难忘的,是相依为命的祖父去镇上赊酒,自己见他很久不回来,就去接他,正好看到他惨死在马蹄之下……
凌冲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了。是的,宫大侠曾经讲过,那夏国坚在前丞相伯颜府中做过卫士,此后消失了很久,才再度出现。这样利欲熏心的人,再投靠扩廓帖木儿,在中州军中混个军官当,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仰天长叹一声:“天可怜见,教我在这里觅着了仇人的踪迹。若不能手刃此獠,我凌冲枉在世间为人也!”
天色渐亮,凌冲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不自觉地伸手入怀去摸了摸——那尊金佛还好端端地揣在怀里呢。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喊了一声,时候不大,伙计端了盆热水走进来。
“官人起得甚早哩,且洗把脸,漱漱口者,”伙计把热水放在桌上,笑咪咪地说道,“厨下有刚蒸得的肉馅馒头、芝麻经卷儿,还有熬得烂烂的羊肉粥,官人可要用些则个?”凌冲点头,伙计欢喜地去了。
凌冲伸个懒腰,伸手摘下挂在墙上雪白的手巾,正要往热水里浸,突然愣住了,他发现自己右手五指上竟然金光灿然!
愕然间,心中猛地火花一闪。他急忙一个箭步蹿到门边,警惕地四下望了望,然后拉上房门,插上了门闩。
又走到窗边,关窗下了销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怀里那尊金佛捧出来。佛像是镀金的,但莲台底下的金箔却分明早就被人刮干净了,却又粗粗地涂上了一层金漆,遇水便即剥落,早被他身上的汗水浸得斑驳陆离,露出了灰黑的底色。
凌冲掏出张纸来,沾点脸盆里的热水,把莲台底部的金漆仔细擦干净。对着窗缝里透进来的曙光细细一照,果然上面不知道用什么利器刻了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