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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举起一只手,想说什么,又慢慢的把手放下:“有一件事,你要清楚,赵钜在弈州老大这个位置上,坐得太久了,久则生弊,祸出萧墙。”他俯身过去,紧贴在周秉义的耳朵边上,以细微的声音说道:“赵钜早已成为弈州一害,已经严重影响到弈州的经济发展,但是上层为什么却迟迟不做出扳倒他的决定呢?很简单,扳倒他所引发的社会动荡太严重,没人能够担起如此沉重的责任。除非!”他突然揪住周秉义的衣领,把他揪过来:“除非,让我们出面,打造一个全新的经济发展的平台,能够替代赵钜在经济环节中的作用,到了那一步,就是他的末日了。”说完,他猛的一把,将周秉义推得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去。
周秉义跌坐在座位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安子,好久才问出一句:“这些话,是谁说的?”
安子淡然回答:“是汤佑清。”
周秉义眼睛亮了:“他又是谁?是上面的人吗?”
安子冷笑着告诉他:“不是,他是商学院法律系的一个讲师。”
“讲师?”周秉义有点哭笑不得:“一个小讲师的话,你也要听?”
安子却已经把他要说的话说完了,他只是不屑一顾的转过身去,走到门口打开门,突然又回过身来:“你准备一下,下个月五号回弈州,直接去弈州大学园基建指挥部报到。”说着,屈指一弹,一个小小的卡片飞了过来。周秉义慌乱下伸手一抓,没有抓住,卡片掉到了地上,再弯腰拿起来一看,卡片上写的是弈州大学园区基建指挥部的地址。看着这张卡片,他的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安子太了解象他这种人的心态了,知道任何话都不可能说服他,所以当他不屑一顾的吩咐下来掉头离开的时候,他却一下子被说服了。
他周秉义,所缺的就是这样一种君临天下霸道横行的气势。
弈州!弈州!!弈州!!!
慢慢的,用双手掩住脸,泪水他的指缝里淌流出来,当年他被逐出弈州的那恐怖一幕,清晰逼真的再度重现。
弈州!弈州!!弈州!!!
…………
当年的弈州,赵钜的钜大实业发展有限公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门脸,注册资金也不足五百万,而他周秉义的鼎龙地产股份有限公司,却是弈州响当当首屈一指的大型地产公司,有几次赵钜贼忒兮兮的跑到他公司里来,异想天开的提出双方合作,他很是诧异的看着赵钜,哈哈哈大笑着,让手下职员将赵钜轰了出去。
那时候的赵钜,不过是一个小痞子,一个小流氓,一个根本看不在他周秉义眼里的不入流的小混混。
把赵钜轰出去之后的不久,周秉义就有些后悔了。
赵钜的公司太小,难以接上象样一点的项目,当然,赵钜一直在想办法买通土地局的胡局长,但胡局长跟周秉义是多年的老同学,根本不买赵钜的帐,所以赵钜上窜下跳的活动了好久,也始终打不开局面。
但是有一天,胡局长上班的时候,发现土地局的工作人员见了他脸色都怪怪的,胡局长也没理会,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发号施令,这时候他接到市府的一个电话,秘书长声色俱厉的让他立即过去一趟。胡局长大惑不解的过去了,一走进市长办公室,就被一堆劈面掷过来的照片打在了脸上,随后,连珠炮似的怒骂劈头盖脑,胡局长低头一看,那些照片,是不知什么时候拍的他与一个相好女人的极为私隐的细节部分。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土地局的下属们看见他脸色都是那么古怪,这些照片,早已传遍了单位。
紧接着,胡局长收授贿赌的事情也被掀了出来,他的位置迅速从局长的宝座转到了监狱的囚室。
扳倒胡局长,是赵钜在弈州扩充自己势力范围的第一步。但是周秉义仍然没有意识到赵钜这种不择手段的做法所为他带来的危机。
此后不久,双方就在风华园项目上展开了竞争,赵钜理所当然的败北了,事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周秉义:“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还是我们双方合作吧,都是在弈州这块地面上混饭吃,别太过份了。”周秉义还没听完这个电话,随手就挂断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赵钜的胆子竟是如此之大,他真的没有想到。
当天晚上他在公司里召集全体员工举办了庆祝酒会,妻子肖敏和女儿周小雁也被他派出一辆车拉到了公司,因为风华园这个项目对公司的发展来说比较关键,决定着他的公司在此后几年内能够牢牢的占据到强势地位。
那天晚上妻子好象变得特别漂亮,跟刚刚成年的女儿站在一起,就象两姐妹,让周秉义看得心生感慨,他们已经走过了十几年的路,这十几年前他诚实的履行着婚前的诺言,用炽烈的情爱滋润这个女人,用自己的智慧打拼出一片天空,用自己的臂膀为她遮风挡雨,看着妻子那如花的笑脸,他的心里充斥着一种激情与欲望,他要保证这个柔弱美丽的小女人一生的幸福,而这些,确切的说她已经获得了,而他将保证这种快乐与幸福持续到他们人生的暮年。
酒会持续到夜晚十一点半,有几个员工喝得酩酊大醉,失去控制当着他的面撕打了起来,他笑吟吟的看着,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忘形的鼓掌拍手给撕打的双方助威。这是一个完美的夜晚,任何放纵与过份的行为都是可以谅解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二点了,女儿破天荒的吻了他一下,然后象只美丽的小鹿一样奔上了楼,去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那一瞬间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激动,十六岁的女儿有了自己的自主意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与他们在观念上相互隔膜,但是今天,这是一个好兆头,破开两代人心理上横亘的那堵厚厚的冰墙,这甚至比他获得了风华园的开发项目还要重要。
女儿的兴奋分明是感染了妻子,肖敏的眼神是那样的庸倦,她关上卧室的门,抱着丈夫伟岸的身躯不肯放手,一如当年他们少年时候的那样痴迷。虽然酒精让他身体乏倦,但在这个美好的夜晚,他仍然是依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妻子的满足与快乐。
然后他们简单的洗了一下就休息了,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等待着他。
邪恶的到来居然没有任何先兆,宁静的深夜带给他一种错觉,让他放松了对人世间卑劣的防范。他又怎么能够想象得到?赵钜居然那么大的胆,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讳。
正当他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异响,他刚才睁开眼, 房门突然被人弄开,一群面目阴森的大汉涌了进来,他们手持铁棍长刀,动作飞快的冲进他的卧室,把刀架在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他的脖子上:“不好意思忘敲门了,”他们望着周秉义狞笑着:“别怪我们兄弟粗鲁,都是你姓周的把我们兄弟逼得走投无路,这么做也是没法子,跟你一样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霎时间周秉义全身冰冷,如坠冰窖,全身的肌肉失去控制的颤抖起来,只记得他当时脑子中因为过度的惊恐而一片空白,嘴上却不停的重复着:“有话好说,别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话。”就在这过程中他已经被大汉们强行从床上拖下来,逼迫他跪在地上,而他的妻子肖敏也正被几个大汉捉住手脚,一块脏布塞进她的嘴里,把她惊恐交加的尖叫变得了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呜咽。紧接着,他听到楼梯上蹬蹬蹬的脚步声,女儿小雁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爸爸救命!”这一声猝起乍止,楼上响起来的只是几个大汉淫邪的怪笑声。
惶急之下,他不顾一切的跳了起来:“不许碰她,否则……”一根铁棍重重的击在他的小腹下,疼得他本能的一弯腰,后背雨点般的钝器重击迫使他发出一声踹息,一头裁倒。
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他仰起脸,一个满脸红斑的大汉把他那张冷酷而邪恶的嘴脸对着他:“周老板,你太不仗义了,一个人独吃独占,你说你让我们兄弟们怎么活?”他费力的睁开被打得青肿的眼睛,勉强从喉管中挤出一句话来:“放了我,别动她们,要什么你们开口。”红斑大汉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我要你明天去钜大公司签署风华园的项目转让合同,你肯吗?”周秉义连连点头:“肯,我肯。” 红斑大汉冷笑一声:“你肯就好,如果你早一点明白事理的话,事情不会弄到今天这一步。”放完,他象丢一块破布一样将周秉义向地上一丢。
周秉义吃力的想爬起来,可是两个大汉上前踩住了他的手掌,紧接着,一个绳圈套在了他的脖子上,霎时间他手脚冰冷,连声哀求:“不要动手,不要杀我,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说话的功夫,绳索已经在后面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