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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得讲究点技巧了。不管怎么样,胡菲菲现在的境况也是挺可怜的,丈夫没了,儿子死了,女儿现在又残废了,伍德是出于道义帮助孤儿寡女不为过吧?”
“那倒也是。”
“你呀,应该赶在伍德前面,对单云实话实说,要重点渲染胡菲菲的不幸,求得单云的理解和同情,这样你才不至于落得两面不是人的地步。还好,你那同学说那孩子不是伍德的,工作好做一些。”张凯问题分析得透彻,滔滔不绝地给欣茹出主意。
“有道理,那我明天就去看单云,正好她明天检查结果出来。”
郝欣茹没想到,张凯还挺细心的,确实帮她解决了一大难题,但她嘴硬,心里感激也不愿说出口来,只好叉开话题说: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哪儿吃去呀?”
“苏州桥那儿新开了一家大宅门食府挺不错的。”
张凯开着车上了西四环,北向而行,正是彩霞满天的傍晚,远处的西山轮廓清晰,景色迷人。
“要不先去趟颐和园,这会儿人不会多,换换心情?”张凯提议道。
“算了,还是直接去吃饭吧。我累了,哪有心思逛公园。”
“真没情趣,要学会自我调节,你看我。”张凯又要大肆宣扬自己的生活哲学,欣茹怕他唠叨起来没完,赶紧打断他说:
“嗬,你还说我没情趣?那你简直就是木头。”麻烦有望解决,郝欣茹心里豁亮了,态度也就转好了,跟张凯能开玩笑了。
白家大宅门食府门脸不大,却是曲径通幽,古色古香。进了大门是长长的甬道,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只是还没到暗夜,灯笼尚未点亮,那红也就有点儿暖昧,不那么鲜亮。张凯泊了车,走下来,连称这地儿不错,郝欣茹说里面更好,两人走到门口,长袍马褂的服务生道了一声“您吉祥。”
进得门来,里面亭台楼阁,乐音缈缈,一水儿清朝服饰打扮的男女服务员穿梭其间,让人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郝欣茹和张凯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中堂大厅,临窗而坐,外面就是一处方方正正的荷塘,荷茎已经抽出了淡淡的绿色,水静波平,霞光日影,映衬得这座古老的四合院更加静谧安详。
“你还挺会找地儿,跟谁来吃过呀?”张凯一边喝着菊花茶,一边问。
“那还用问,相好的呗。”郝欣茹故意气他,其实她只是带着山东来的两个客户到这儿来过一次,也是朋友推荐的。
“这菜可是够贵的,哪儿是给咱们吃的呀?你看你看,一道菜3888元,这不是开玩笑吗?”张凯有些忿忿不平。
“捡便宜的点,他这儿的烤鸭不错。一鸭三吃。”欣茹喝了口茶说。
“我们这儿的烤鸭已经撤了。”服务生听欣茹这么说,赶紧插话道。
“为什么?”郝欣茹不解:“我们就是来吃烤鸭的。”
“市环委有规定。明炉烤鸭一律不准存在了。”
郝欣茹有些扫兴地说,那就点点儿别的吧,她一看那菜价,确实是比原来高了不老少,已经不是给他们这个阶层准备的了,就捡了几个最便宜的点了,服务生的脸上明显挂了不高兴的表情。
“环境是挺好,就是菜和服务不咋样,不配套哇。”张凯说着风凉话,郝欣茹不置可否。
两人吃完饭,八点钟还不到,张凯说,到园子里面逛逛,风景都打到菜价里了,不逛亏得慌,郝欣茹说你够财迷的,黑忽忽的,有什么可看的,不如到到附近的当代商城逛逛去,张凯最不爱逛商场,两个人每次逛完都生一肚子气,今天要不是为了哄郝欣茹高兴,他肯定会说:“商场有什么可逛的?”
郝欣茹一看张凯兴致不高,也不勉强,说:“要不你在车里等我,我就去看看有没有好套装。下周有个客户提案,我总不能穿得这么随便吧?我看看就来,时间不会太长。”
张凯说行,那我就不去了,在车里听音乐。
郝欣茹走马观花地看,没有什么中她意的。不买的时候吧,看什么都好看,真正要买了,就觉得什么都不合适。她试了马天奴、依瑶、宝姿,没有让她一见钟情的,按说她的身材够标致的了,又不是特体,不至于这么不好买衣服,张凯总说她太挑剔,她说根本不是她挑剔,是服装公司太不了解消费者的需求。白逛了一圈,就要离开的时候,在LEE专卖店那儿,她意外地碰见了焦阳。
焦阳说他就住在附近,今天跟另外一个副总倒班,难得出来一趟,换季了,买两条仔裤。男人单独逛商场见到熟人,显得有点不自然,郝欣茹倒是没觉得什么。
“我正找你有事儿呢,本来想约上单云一起吃饭的。谁知她住院了。”欣茹对焦阳说。
焦阳忙问怎么了?
郝欣茹说还没确诊,她正好明天想去看她。欣茹探询地问焦阳是不是有时间,可不可以一块去看看单云。焦阳没有拒绝,他们约好明天下午三点钟医院见。
《所谓婚姻》十七(1)
男人就是这样,碰到漂亮的女人心情就复杂,既欣赏又自卑,总觉得相形见拙,稍被青睐就大有知遇之感,肺腑都恨不得掏出来。在被漂亮女人拒绝受到挫折时,对第一个走近自己的女人,甭管什么样的,都能一下子陷进去。焦阳的第一次婚姻就是这样。
郝欣茹是捧了一束鲜花去看单云的,推开323病房的门,见单云正斜倚在枕头上流泪,林楚坐在床边。郝欣茹第一反应是单云可能再也无法要孩子了,林楚简单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单云则没有停止哭泣。
“情况不好吗?”郝欣茹把花放在床头柜上,神色凝重,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葡萄胎。”林楚简短地答,“B超结果刚出来,我还一直以为是先兆流产。”
“葡萄胎?什么是葡萄胎?”别看郝欣茹结过婚生过子,但对一些问题的了解近乎为零。
“一句两句也说不明白。要是良性的,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就怕是﹍﹍”林楚忧郁地说,单云嘟囔了一句:“你们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郝欣茹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听明白了林楚省略的两个字应该是“恶性”的,她这个人对恶性肿瘤有种天生的恐惧和敏感,她妈妈是得肺癌过世的,得病那几年,咳嗽,发烧,还时不时地咳血,骨瘦如柴,临死时,人都脱了相,母亲的病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身体稍微有些不适,有个发烧感冒咳嗽的,她就怀疑自已得了绝症,并且要一遍一遍地设想自已与亲人生离死别的场面,有时会弄得自已眼泪汪汪。
原本以为单云没什么事儿,是老毛病又犯了,大不了又是宫外孕什么的,过不了几天就能出院,她没有心理准备,楞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
单云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是不是我的基因有什么问题?”
“也不能这么说。”对于单云频繁得妇科病,林楚也感到纳闷,没有更具说服力的解释。
郝欣茹不知道怎么安慰单云,就问林楚:
“那现在怎么办?”
“得先做切片检查。”
“几天出结果?”
“三天。”
三人陷入了沉默,谁都不清楚三天后会是什么结果,林楚心里也没底。在医院见过的病人多了,林楚已经基本上养成了遇事不慌的从容,但得病的毕竟是单云,好朋友跟一般的病人还是不一样,她心里有几分忐忑,盼望着结果快点儿出来,又怕得到的是不好的结果,很矛盾。
四年前,单云宫外孕大出血,疼得死去活来,是她力主马上手术,把单云从死神边缘拉了回来,两人也因此成了好朋友。做妇科医生看到了太多女人的苦难,离了婚的林楚,不再对婚姻抱有希望,甚至有些持排斥,她时常说,下辈子再也不托生女人了,太痛苦。单云说不,要是有来生,她还做女人,她说女人的生活是诗意的生活,可以风花雪月,小桥流水,不像男人活得那么累。林楚说她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遭了那么多的罪,还不长记性。
单云有时问林楚,你一个人,不闷吗?林楚说也闷,但总比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凑在一起好,闷了可以找点儿事做,缓释的办法很多。但单云依然为林楚的婚事操心,连郝欣茹都要时不时地把自已认识的大龄男青年推荐给单云,让她从中牵线,可总是没个结果。郝欣茹今天叫上焦阳,原本也是要撮合一下她和林楚的,哪承想,单云又碰上了这么糟心的事。她看了看表,还差十分钟三点,焦阳快到了。郝欣茹捅了捅单云,说:
“快别哭了,我昨儿逛商场,碰上焦阳了,告诉他你住院了,还说了今天来看你,他一听,也说今天过来,可能快到了,我跟他约的是三点。”
单云从枕头底下拿了一包面巾纸,使劲地揩着脸,泪是止住了,可眼睛还是红的,林楚起身把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