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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的晚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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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话又要说回来。后来有关此时的材料,都是不利于魏忠贤的。魏忠贤既是十恶不赦之徒,给他多加几条罪状也无碍大事。人们更愿意相信,像魏忠贤这样的人,在此时肯定是有过篡位之举措的,久而久之便成了定论。不过细究起来,便不难发现,这种说法也并无多少确凿的证据来支持,不乏推测臆想的成分。好在魏忠贤已死,不会争辩,当然即使不死,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几年前,魏忠贤在整东林党人时,也没给过东林党人争辩的机会,就干脆利落地将他们置于死地。当时朝廷上下也都认为没有什么不妥(至少没有几个人敢公开提出抗争),甚至称魏忠贤是英明果断,翦除奸党,可以与孔子诛少正卯相提并论。因此几年之后,当魏忠贤倒台,人们自然也就用相同的办法,来对付魏忠贤之流,而且更没有人会认为这不是顺应民心。说穿了,就是被打倒的一方没有发言权,奸臣迫害忠臣是如此,忠臣打击奸臣也是如此,在这一点上,似乎没有多少差别,手段也几乎完全相同。至于谁是忠臣、谁又是奸臣,时间一长当然会弄清楚,但在当时,似乎仍跳不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逻辑。    
    平心而论,魏忠贤当时确实没有走出篡位这一关键之步。如果一切是魏忠贤说了算,而魏忠贤又是如此奸恶,那么魏忠贤篡位应当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当然,魏忠贤没有这样做,并不是就可以说魏忠贤从来没有起过此心,也不是说魏忠贤也不一定就像原先说的那样坏,而是要强调,魏忠贤所以能作恶无忌,不仅仅是由于其自身的因素,更重要的是由于当时朝廷体制方面存在着不足,可供魏忠贤之流利用。魏忠贤尽管能把这种不足最大限度地为其所用,但他的所作所为,仍只是这种体制的产物,即在内依靠皇帝的信任,在外建立自己的亲信集团,打击异己,达到目的。他的做法,与60前权臣张居正的做法,本质上本无二致,只不过张居正是出于公心,而魏忠贤是循着私心。也正因为如此,一旦先前的条件不再存在时,魏忠贤便不能再继续作恶。崇祯帝即位后几个月,魏忠贤便乖乖地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像当时不少人所设想的那样要如何如何。原因只有一个,魏忠贤只是依靠了皇权这一至高无上的权威。一旦失去,便无所作为。至于魏忠贤是否想过让自己成为这个权威,后人不得而知,但后来的事实证明,魏忠贤并没有敢走出这一步,原因大概也不是他胆子小,而是体制的制约。    
    既然魏忠贤不敢或不想自己取而代之,那么他就得让合法的继承人信王由检即位。    
    八月二十三日,魏忠贤宣布了皇后懿旨,将天启帝的死讯布告天下。内阁大学士施凤来、黄立极,英国公张惟贤等纷纷具笺往信王府劝进。原在信王府做过事的太监徐文元,则向巍忠贤自请去信王府迎接信王入宫。    
    这时的信王,大概是悲喜忧惧齐上心头。皇兄英年早逝,作为兄弟至亲的信王,自然是悲痛;皇兄之死,竟把他推向了皇帝的宝座,心中自有欣喜之感;魏忠贤当时是势倾朝野,内宫外廷,都由他控制,能否顺利即位,信王也是心中无数,难免忧心;再想到魏忠贤的为人处世,信王又担心此番进宫,魏忠贤会乘机加害自己,则万般恐惧,一起涌来。此番心境,真是一般人难以体会的!    
    从信王当时的举措,不难看出他心中的恐惧。    
    他在入宫前,就预先准备好一些炒熟的米麦之类的干粮,带入宫中。进宫之后,他就在乾清官西向而坐,绝不轻易开口。宦官、朝臣们不时地在为一些琐事争吵,如天启帝的灵柩应放在哪里,皇后是否应该移宫等等,信王也只是在旁冷眼观看,不发表任何意见,一切任其自然。当时朝臣们的举止言行,尽入信王眼中,却没有人能捉摸透信王的心思。信王既不喝宫中一口水,也不吃宫中一粒米。到了晚上,信王独自在乾清宫秉烛而坐,不敢合眼片刻。他见一太监持剑而过,便佯装好奇的样子,要留下剑来细看,随后就顺手把它放在身前的桌上,并答应日后付钱给那位小太监。当听到宫中巡逻之声,信王随即起身慰劳巡夜太监,连道辛苦,甚至还要左右侍从通知光禄寺赐与酒食,一时宫内欢声雷动。    
    这就是即位前的信王!    
    当时朝廷上下对信王的继位意见已经一致,遗诏也已公布。遗诏称:    
    “皇五弟信王朱由检聪明夙著,仁孝性成。爰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命诏伦序,即皇帝位。勉修令德,亲贤纳规,讲学勤政,宽恤民生,严修边备,勿过毁伤。内外文武诸臣,协心辅佐,恪守典则,保皇固本。”    
    八月二十三日,公、侯、伯、驸马、文武百官及军民耆老等呈劝进表文。    
    依例,劝进表文要先后进呈三次。前两次总是要被退回,直到第三次新皇帝才会“勉强”同意。饱览诗书的信王,对这套繁文缛节,自然熟知,绝不会出错。    
    第一次劝进表文呈上后,信王不受。他是这样回答的:    
    “览所进笺,具见卿等忧国至意,顾予哀痛方切,继统之事,岂忍遽闻,所请不允。”    
    话说得很明白,意思是你们的为国之心我很明白,但现在皇兄新逝,我悲痛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来听你们谈那些继统接位的事。大臣们当然也知道这是信王按照常例做出的客套,于是便再次呈上劝进表文,内容依旧,不过是多了几句劝信王要以国为重、节哀即位之类的话。信王览后,便又答道:    
    “卿等为祖宗至意,言益谆切,披览之余,愈增哀痛,岂忍遂即大位!所请不允。”    
    这次话说得白了一点。信王尽管在“披览之余,愈增哀痛”,但已从“岂忍遽闻”改成了“岂忍遂即大位”,即从原先的听都不想听,到了现在的不想立即即位,事情已大有转机!群臣们便一鼓作气,三呈劝进表文,痛陈利害关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信王果然被感动了,于是他明确表示:    
    “卿等合词陈请,至再而三,已悉忠恳。天位至重,诚难久虚。遗命在躬,不敢固逊,勉以所请。”    
    一天之中,信王对继位的态度,从不想听到群臣提起,到终于同意立即登基,变化不可谓不大。大家都知道这是在演戏,却越演越真。这当然不能怪信王,也不能归咎于群臣,因为这是列祖列宗传下来的规矩,每位新天子即位时都要上演一番,尽管还从来没有一位新天子真把此事当真,而不做皇帝的。    
    本朝以礼仪立国,道德治世。假如道德礼仪真能化解功利,抑制私欲,理顺人心,则也不失为一种治国救世之道。否则,就必然要走向反面,成为功利的外衣,私欲的借口,甚至是人心动乱的根源。这种遮羞布式的假道德、假礼仪,讲还不如不讲!崇祯即位时的道德,大概就是属于后者。但可悲的是,人人都不敢不讲,包括贵为天子的崇祯帝!    
    既然信王已经勉为其难,同意即位,礼部便把早已准备好的礼仪程式呈进。    
    八月二十四日清早,朱由检身穿孝服,在大行皇帝灵前那放满祭品的几案前,亲自祭奠受命。接着,朱由检改穿衮冕,在皇极殿前设香案,备酒果,行告天礼。然后便前往奉先殿谒告祖宗,再在皇祖宣懿昭妃(刘昭妃)前行五拜三叩之礼,在皇后(即皇嫂张氏)前行四拜之礼,最后回到中极殿。另外,他还遣宁国公魏良卿、保定侯梁世勋分别祭告南郊、北郊,驸马侯拱辰祭告太庙,宁晋伯刘天锡祭告社稷。    
    据说信王在午时来到皇极殿行登基大礼时,突然天雷轰鸣,令在场朝见的群臣大惊失色,以为是不祥之兆。朱由检自然也不高兴。不过,即位仪式仍照常进行。君臣俗套之后,新天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即位诏》,照本宣读。    
    《即位诏》自然还是那老一套:先颂列祖列宗、皇明基业;再赞大行皇帝,天启帝几乎被吹得就像是当今尧舜;尔后是叙述登基经过,公布新朝“崇祯”年号;最后,《即位诏》以新天子的口吻,说出了新朝的治国方针:    
    “朕以冲龄统承鸿业。祖功宗德,惟祗服于典章;吏治民艰,将求宜于变通。毗尔中外文武之贤,赞予股肱耳目之用,光昭旧绪,愈茂新猷。”    
    不过,这个《即位诏》并不是崇祯帝的意思,而是内阁大学士们的杰作。此时的内阁,仍由魏忠贤的人控制,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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