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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他!”
“活捉程咬金!”
众将摩拳擦掌,纷纷讨令。
苏定方马上传令,命苏山、苏海在左,刘田林、赵雁川在右,自己居中,三路人马迎了上去。
话分两头,再说程咬金,率领三百骑兵,冲进乱石沟,实指望找着罗成。哪知,这乱石沟太大了,方圆百里,山峰林立,乱石交杂,不熟悉地理的,非迷路不可。老程越找不着罗成越焦急,越焦急就越出错。一直找到天黑,也没找到唐军的影子。后来,他摸到乱石沟的腹心重地,发现满地都是尸体,仔细一看,大多是唐军,有的没了脑袋,有的被腰断两截;有的尸分两半,有的中箭而亡。还有的与敌军紧紧地抱在一起同归于尽了,真是惨不忍睹,一看就知道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后来,人们又找出四具尸体,从兵器和装束上辨认出是党士仁、党士杰、毛公遂和吕公旦,老程大叫一声抚尸大哭。齐国远、李如辉咧着大嘴也哭开了。
老程道:“如此看来,老兄弟凶多吉少了,无论如何,也要弄一个水落石出。”
众将点头,沿着山路摸索前进。他们刚来到后山坡,就被苏定方的哨兵发现了。苏定方这才兵分三路,向唐军包抄过来。
“杀呀!”
“别叫程咬金跑了!”
“活捉程咬金哪!”
这喊杀声震动山谷,好不恕�
齐国远眼尖,他一看敌军从三面杀来,铺天盖地,多如牛毛,不由得打个寒噤。忙叫道:“四哥,不好了,快点跑,跑晚了都得归位。”
老程稍一迟顿,敌军就冲到眼前了,前有苏定方,左有苏山、苏海,右有刘田林、赵雁川,把程咬金和他的三百骑兵,挤到山坡的盆地里。老程一看可坏了,三面受敌,背后还是悬崖峭壁,想要逃走,比登天还难。
到底姜是老的辣,别看形势这么严重,老程反倒镇定下来,他把大斧子一摆,命令军兵摆成方阵,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
老程一马当先,平端大斧;“哇哇”暴叫。苏定方见唐军已有准备,不敢冒进,喝令三军扎住阵脚,立马横刀往对面观看。山谷中,灯光闪烁,火把通明,亮如白昼,看得非常真切,但见对面闪出一员老将,头顶翻卷荷叶乌金盔,身披大叶黄金甲,外罩大红战袍,腰束兽面吞头带。虎头靴,双插鎏金镫,胯下压骑宝马良驹——卷毛兽大肚子蝈蝈红。往脸上看,面如蓝靛,大如瓦盆。两道九转狮子硃砂眉,一对大蛤蟆眼,大鼻子头,鲇鱼嘴,连鬓络腮的胡须,好似钢针、铁线一般,手托一把车轮大斧,两只大眼乱转,要没有鼻梁子挡着,几乎能碰个对头!真是人高马大,威风凛凛。
苏定方用刀一指,厉声喝道:“对面老将军可是程咬金吗?”
老程虽然没有正面和苏定方交过手,可也见过几面。他心里害怕,表面上却装出十分镇定和无所谓的样子,把腰板一拔,大肚子一腆,答道:“不错,正是你家程老千岁,你可是定方吗?”
苏定方一听又气又乐,心说,你叫得多近乎,听口气,拿我当他的晚辈了。遂答道:“正是苏某。程咬金,你可是与某决战来的?”
老程冷笑道:“你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就凭我这么高的身份,能跟你交手吗?你再看看,我要和你决战,能带这点人马吗?”
苏定方道:“你既不是交战来的,所为何故?”
老程道:“实不相瞒,我是奉了军师之命,找我老兄弟罗成来了。苏定方,罗成现在何处?”
苏定方哈哈大笑道:“程咬金,要找罗成你早点来呀,可惜你来晚了一步,那罗成吗——”
“怎么样?他在哪里?”老程睁大眼睛,急切地问。
苏定方道:“他中了本帅的埋伏,连人带马死在泥沙河中了。”
“你待怎讲?”
“罗成已死在泥沙河中了!”
“哎呀!”
老程大叫一声,几乎栽于马下,把大嘴一咧,掩面痛哭。齐国远、李如辉也是声泪俱下。苏山见了好不得意,他飞马来到苏定方马前,进言道:“爹爹还不快传令进攻,趁他们难过的时候,将他等斩尽杀绝!”
苏定方不悦道:“生离死别,是人一生最痛苦的事。程咬金痛哭罗成,正说明他们义气深重,为父岂能乘虚下手,学那小人的见识。”
苏山发急道:“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和他们还讲什么君子小人的。既然您老面慈心软,就把姓程的交给孩儿好了。”
苏山说罢,双脚点镫,一溜烟冲到程咬金马前,摆刀就砍。
再说程咬金,哭是哭,难过是难过,但他的头脑并未发昏,两只眼睛偷偷地盯着对方,心里还盘算着脱身的办法,他清醒地看到,他和他的三百人马,已置身于虎口之中,若不早点逃走,连一个也剩不下。正在这时,苏山飞马冲到面前,大刀挂风,奔他头顶劈来。程咬金不敢怠慢,忙使了个举火烧天,往上一架,把苏山的三尖两刃刀崩起来四尺多高。苏山一怔,心说,老家伙,劲儿可不小。二马一错镫,又打了个照面,苏山举起大刀,恶狠狠奔老程就砍,老程一不躲,二不闪,也不招架,抡起斧子奔苏山劈来,嘴里喊了声:“劈你的脑袋!”
苏山一看,大吃一惊,心说,这是什么打法?我一刀把他砍了,他的斧子也给我开瓢了,这简直是玩儿命,我才二十多岁,能跟你对命吗?他急忙把三尖两刃刀撤回来,往外招架。“开!”程咬金扳斧头,献斧攥,右手一推斧头,大斧子平着,奔苏山的脖子就砍来了,喊了声:“掏你的耳朵!”“呼”一声,大斧子挂着风就到了,苏山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往前一哈腰,可是他躲得慢点儿,斧子来得太快了,耳轮中就听见“咔嚓”一声,斗大一物落在马前。苏定方在后边看得真切。他以为儿子的脑袋掉了,“哎呀”一声,摔在马下,苏山也以为脑袋掉了,用手一摸,头还在脖子上,原来是头盔被砍落了。他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吓了个半死,不敢再战,拨马败归本队。苏定方一看儿子没死,这才转忧为喜,忙问道:“儿呀,受伤了没有?”
苏山摸着脑袋说:“没有,没有。不过,这老家伙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再说老程,战败苏山,洋洋得意,手捋钢髯,“哇哇”大叫:“呔!苏定方啊,尔还不过来受死!程爷爷一高兴把你们都包圆了,哇呀呀呀!”
苏定方听说程咬金没什么能耐,今日一见,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心说,看他的武艺只在罗成之上,不在罗成之下,没想到老夫又遇上了一个劲敌。他催开战马,来到程咬金面前:“程咬金,看不透你还有两下子,本帅倒要请教一二。”
老程把嘴一撇说:“何止两下子,绝招都在后头呢,定方啊,你就往死里学吧,程某一定给我老兄弟报仇雪恨!”
苏定方抡刀就剁,老程还是那一套。不躲,不闪,不招也不架,举起大斧子就砍。
“劈脑袋!”
别看苏定方武艺高超,可是对老程玩儿命的招数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大刀抽回来,横刀招架。“小鬼剔牙!”“唰!”斧攥就到了,苏定方赶紧往旁边一甩头,斧攥走空。“掏你的耳朵!”大斧子平着就到了,一道冷风,奔苏定方脖子扫来,苏定方往下一缩头,斧子从他的头上掠过。苏定方对这三招躲得干净利落,毫没有吃力。这是因为他方才看过一遍了,心里有数,再加上他的功底深厚。苏定方得意洋洋地在马上一抬头,他以为程咬金的绝招使完了呢,哪知,程咬金的斧子扫过去,手腕子一翻,又回来了。这一招又急又猛,快似闪电,老程大喊了一声:“捎带脚!”苏定方吓得魂飞天外,又拼命往下一哈腰,“咔嚓”一声,把他的护背旗砍断了三根。苏定方拨马跳出圈外,一手提刀,一手抹着头上的大汗,心说,好险哪,好险!
老程连胜两阵,美得忘乎所以,叫唤的也更凶了:“哇呀呀呀!定方啊,你看我的武艺如何?不服气再过来,程某再教你几招。”苏定方又羞又恼,掉转马头,又奔向程咬金。老程把大斧子一抡:“劈脑袋”“小鬼剔牙”“掏耳朵”“捎带脚”等这三斧子半使完了,还是“劈脑袋”“小鬼剔牙”这一套。苏定方一看,噢,你就会这么几下子呀,可把我唬得不轻,早知如此,我早把你收拾了。于是,他放开胆子,加紧进攻,这一来,老程可招架不住了。本来他的武艺就稀松平常,全靠着唬人和经验取胜,一旦这一招失了灵,他也就没咒念了。累得他盔歪甲懈,手忙脚乱。老程一看不好,高声喊:“齐国远、李如辉何在?你们怎么还不上手,不怕闲得屁股长蛆!”
齐、李二将答应一声:“末将来也。”
他们刚要催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