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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山下带着大队鬼子、伪军赶到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座冒着黑烟的炮楼了。
山下的眼睛红透了,把往日的斯文全部撕了下来,他把几个日军小队长、苗时正、松本、侯元奎全都叫到日军队部,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手段,一定要把八路军和被八路军截去的武器物资的线索找出来。
苗时正和侯元奎一口一个是,但觉得凭他们的手段很难把八路军和武器的线索找出来。
松本这些天也是急的了不得,派出手下的特务是四处探寻,可光在城里找是找不出什么线索的,他想把原先特务队的十几名中国特务派出城去,可特务们认为人太少,出城有很大的危险,不敢去,气的松本骂了他们好几回,可骂归骂,松本还是觉得他们有利用价值。现在山下是逼着他们想办法,松本也是急中生智,他对山下献意道:“少佐阁下,我的,主意的有,我的,准备让宪兵队化装成中国人,配合特务队出城搜寻八路的线索!”
山下这些天是真急了,对松本吼道:“快快地,快快地把土八路找出来,武器的找回来!”
松本连声答着:“哈依!哈依!”
苗时正和侯元奎等汉奸看暂时又躲过了今天这一关,心里松了一口气,各自把额头上的冷汗擦了擦,山下望着他们道:“你们的,治安军加强戒备,警察局地加紧盘查,凡是有八路嫌疑的一律抓起来,严加审问!不合作的,一律死啦死啦地!”
众汉奸们齐声答了句:“是!”
山下嫌恶地看了看他们,众汉奸都低着头,山下喊了句:“开路!统统地开路!”
日、伪军官们站直了身子,给山下敬了一个礼,一齐转身出了山下的办公室。山下则又开始搜肠刮肚的想主意,而日、伪军官们则各自回队部的回队部,回家的回家。
苗时正出了日军队部,侯元奎想邀请他到警察局去坐坐,借机巴结巴结他,可苗时正这些天跟着山下在城外四处搜寻八路军,累的实在不行,虽然知道侯元奎是想借机巴结自己给自己送礼,但实在太累,就婉言谢绝了,侯元奎有些失望,苗时正笑道:“兄弟我实在是这几天太累了,咱们还是改日在聚吧,过几天我请老兄到我家里去坐坐,还望老兄赏脸!”
侯元奎本以为没什么希望了,一听苗时正说过几天请他去家里坐客,希望又来了,又高兴起来,笑着对苗时正道:“我一定会去联队长家叨扰,一定去!”
苗时正笑了笑道:“那就明天晚上吧,我就不再给侯局长下贴子了!”
侯元奎有些受宠若惊,现在在本县,除了日本人,就是苗时正一手遮天,他想让谁死就得死,万万得罪不得,所以现在整个县城内外的大、小汉奸们都是极力巴结讨好苗时正,侯元奎也不能例外,现在一听苗时正说明天请他到家里去吃饭,真比六月天吃冰还舒服,他满脸陪笑道:“我明天一定去,一定去,谢谢联队长,谢谢联队长!”
苗时正看着他的样子笑了,摆摆手,骑上马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苗时正和太太说笑了一阵,告诉太太第二天晚上侯元奎来吃饭,要她告诉厨房多预备些好菜,苗太太道:“你们平时也没什么来往,怎么想起请他来吃饭?”
苗时正笑着道:“他是想来给咱们送点儿礼,你说我能拒绝他吗?”
苗太太看了丈夫一眼道:“瞅有人给你送点儿礼就把你乐的!他还能送你座金山不成?”
苗时正笑道:“虽不至于是金山银山,这礼也绝对轻不了,谁不知道我苗时正现在是日本皇军的红人,一般人想送礼我还不收呢!收了,是瞧的起他!这姓侯的本想是拉我去他们局里坐坐,我那么去了,没准儿礼物会轻些,但我让他到家里来,这礼物就绝对轻不了!”
苗太太看丈夫说起自己是日本人的红人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有些厌恶,但有什么办法呢?丈夫是铁了心跟着日本人跑,自己一个女人有什么办法呢?!苗太太轻轻叹了口气,叫道:“小红,给我预备洗澡水,我要洗澡,另外把我的睡衣拿出来!”
小红在外面应了一声,去给苗太太预备洗澡水了。苗时正看着太太的样子,笑道:“怎么?又不高兴了?这跟着大日本皇军有什么不好?你看我这些年,官升的快,财也发的大!”
苗太太微微冷笑道:“那有什么用?你是帮着敌人打自己人,还好意思说?!”
苗时正不等太太把话说完,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赶快跑到门口向外面望了望,所幸门外没人,苗时正小心翼翼地走回来,对太太低声道:“太太,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要让皇军知道了,咱们都得杀头,你以后说话得注意啊!别给咱们惹来杀身之祸!”
苗太太道:“算了,别的我也不说了,其他的我也不盼,就盼着能和你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嫁鸡就随鸡吧!也许我就是这个命!”
苗时正瞧了瞧太太,觉得她的脸色比前些日子显得更苍白了,心里不禁极为怜爱,想着太太一心一意地跟着自己,……苗时正道:“太太,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怎么好?你看你的脸色,显得太苍白了,是不是我让人给你找个大夫瞧一瞧?或者到北平去看看?”
苗太太道:“不用了,你让我少担些心就是了,我什么病也没有!”
苗时正还想再说几句,苗太太站起身子,用眼睛斜了他一眼道:“我去洗澡了,你一会儿也去洗洗,不然别进我的屋!”说完,也不管苗时正什么答复,自顾自出了屋去洗澡了。
苗时正碰了一个软钉子,也不知道自己做些什么好,百无聊赖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也没点,拿在手里想起了心事,时间很快就过了半夜。
苗太太洗完澡进来,苗时正没用太太说,自己就到洗澡间洗澡去了。
苗太太虽然对丈夫的所作所为不满,但第二天还是预备了一桌酒菜招待客人。苗时正也没请别人,就是夫妻俩陪着侯元奎,这让侯元奎感动的几乎快管苗时正叫爹了。
苗时正夫妻和侯元奎聊了一会儿天,苗太太就吩咐小红张罗着摆酒菜,夫妻俩就陪着侯元奎吃喝了起来。酒席上苗时正和侯元奎两个人是互相吹捧,苗太太听着是时不时地报以微笑,心里却很不以为然,但表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两个铁杆儿大汉奸吃吃喝喝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十点多,侯元奎看看表是坚持告辞,并装做很顺手的样子把送给苗时正的礼物递了过去,苗时正有些奇怪道:“侯局长回去也没什么事,咱们不妨多聊一聊!咱们兄弟恐怕有许久没聊过了!”接过来侯元奎递过来的礼物,苗时正也没客气,就放到了一边的茶几上。
侯元奎不无得意道:“联队长留我是看得起我侯某人,无奈今天我临来前,松本队长把我找了去,明天晚上特务队有行动,让我今天夜里把城里的治安抓一抓,要加强宵禁,所以我现在还得回局里去布置布置,说不定今夜里还得亲自出来巡查巡查!”
苗时正一听侯元奎的口气,知道他和松本走的挺近,就有些关心,想看看他们的关系到底近到什么地步,也好为自己以后如何处理和侯元奎的关系做个准备,就装做很随意的样子问道:“怎么?特务队开始行动了吗?明天晚上他们去哪里?”
侯元奎站在客厅中间左右看了看,客厅里只有他和苗时正夫妻,就对苗时正笑着道:“蒙松本队长看的起,他现在是什么事都找我商量,还准备从我们警察局抽些人去特务队,他今天和我说,特务队明天晚上就开始正式行动,准备到城东北去,那里是八路的窝子,说不定在那里可以找到八路和这次被截去的武器的情报!”
苗时正哦了一声,装做很高兴的样子打着哈哈道:“看来老兄现在很受皇军器重啊,以后高升了可别忘了你兄弟我,兄弟还得多蒙你老兄提携啊!”
侯元奎连连说着不敢,苗时正夫妻就把侯元奎送了出去。丫环小红和厨房里的帮工看他们出来了,就赶紧进去收拾碗筷,盘子摞盘碗摞碗,两个人直跑了两、三趟才把客厅收拾干净。没等他们收拾好,苗时正夫妻就已经回来了。
苗时正边往回走边对太太不无醋意道:“看来皇军对侯元奎他们这些地头蛇还是很重视的,特务队明天晚上到城外去行动,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和姓侯的说了而没对我说,看来皇军有重用侯局长的意思,以后和侯局长的关系我看有些不好办!”
苗太太斜了他一眼道:“你们的事是你们的事,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我提醒你,你要记住自己是中国人,别把自己的良心全埋没喽!”
苗时正一看话不投机,赶紧笑着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