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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梦蝶更是闻所未闻,还要恳请母后不吝赐教。”
听罢我的话,王后旋即展颜轻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功效,就是拿来沐浴,能止痛止痒抗疲劳。”
我故作惊异,惋惜道:“这样珍贵的东西,理应留待慢慢细品,拿来沐浴岂不是可惜了?”
王后顿了顿,含笑道:“本宫也只听说,没有亲自验证。想来也如你所说,拿来沐浴,确实有些浪费。”
我微笑恭维道:“母后力行节俭,当是北溟之典范。”
王后淡淡笑意,忽而有些歉疚道:“新婚之夜,让你受了委屈,本宫实在是不安。”
“王爷做事谨慎,轻重缓急自有分寸,梦蝶唯有敬佩,何来委屈之说?”我颔首肃穆,郑重其事,心里想的却是又触及我痛处。那件事本不是委屈,而是耻辱,我从不为委屈伤心动神,却会为耻辱耿耿于怀。
“你这般晓仁义,明事理,更让本宫惭愧。”王后轻叹气,轻抿口茶,不经意道:“柔儿体质纤弱,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为着这一小事,就从合卺之礼上跑开,实在是说不过去。”
“柔儿?”我讶异问道,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依旧是雾里看花,模模糊糊。
王后连忙把茶杯轻搁柜上,直视我惊问:“翳儿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我喃喃问。
王后正襟危坐,无奈叹道:“是本宫多言了,本宫一直以为翳儿已对当晚之事对你有所解释,不想。。。。。。”
我微微一笑,柔声道:“王爷只是提及柔儿病重之事,并未细说,梦蝶也不想深知。”
王后笑赞道:“你果真是知书达理了!”旋即她又不无惋惜道:“柔儿也算可怜,只因未足月生产,身体羸弱。。。。。。这些年,真是苦了雨豳。”
王后的话,听在我耳里愈加的糊涂,到此时,我仍然不知“柔儿”为何人,更不知她口中所指雨豳又与柔儿何关?这些复杂的关系,把我弄得有些晕头转向。
我略一思索,淡淡笑道:“王爷与柔儿感情也算深厚了!”
“可不是,”王后取笑道:“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兄妹情谊,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翳儿对这王妹,比对本宫这亲娘还上心。幸而冥柔非我亲生,要不还不知道成什么样!”
我含笑道:“兄妹和睦,岂不更好!”
王后微愣,点头微笑道:“本宫希望的当然是子女和睦,身体康健,可不希望出现其他乱子。”
我回味着王后的话,总觉得她今日的话中皆暗含深意,尤其提及冥翳与冥柔的兄妹情深,竟夹杂着担忧与妒意。我暗自把这些话记在了心底,却不继续追问。
这场谈话何其微妙,但我进而想着王后毕竟是冥翳的母亲,按情理不至于有何坏企图,但我也提醒自己不可掉以轻心。
若要解除人心里的疑惑,实在是费心竭力,若要在人心里种下疑心,那实在又是易如反掌。因为,信任与不信任之间,总是后者占了上风。我与冥翳虽是夫妻,却无完全信任之理。我偷眼瞧了一眼王后,神色平和。
无论如何,她轻易挑起了我的疑心。
第十章 兄妹(二)
王后携了我的手,亲自把我送出凤玄殿的时候,只剩下冥翳一人还在殿门口等候着。见到我的那一瞬间,我恍惚觉得他像是在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母后,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冥翳迎上前,随口问道。
王后气定神闲地看了冥翳一眼,绕开冥翳的问话,打趣道:“你仔细看看,你这王妃少了根头发没有?”
冥翳轻笑,居然有些顽皮道:“儿臣是怕梦蝶不懂规矩,徒惹母后生气。”
王后凤眼一瞪,嗤笑道:“你不惹母后生气,母后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她说着又把我的手交到冥翳手里,意有所指地提醒着冥翳:“这可是个好姑娘,你这手可要抓稳了。”
“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冥翳微紧了下我的手,他的手微凉,我的心却是凉得激颤。
“本宫有些疲倦,想稍作歇息。今儿这天气也还算清爽,翳儿你就带着梦蝶在这园子逛逛。”
“是,母后。”
王后又顾自看了我一眼,浅笑道:“以后常进宫来陪本宫说说话,一个人呆着,怪没趣儿的。”
我躬身答道:“是,母后。”
我与冥翳恭送着王后,直到她款款走进凤玄殿,我才不着痕迹从冥翳手中抽回我的手,进而随他缓缓漫步下得凤玄殿石阶。冥翳轻声问我:“母后都和你聊什么呢?聊了这么久!”
有丝迫切蕴含于他的云淡风轻之中,我故意吊着他胃口,“王爷希望我与王后聊什么呢?”
冥翳摸了摸鼻翼,了无意趣,讪笑道:“聊什么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怕你摸不清母后的脾性,说错话,惹她老人家生气。”
我敛眉惊问:“难道王后娘娘很不好相处吗?”
“那还没有。”冥翳干笑两声道:“母后母仪天下,雍容大度,只是性格有些刚烈倔强罢了。”
一缕淡笑如云烟般浮于我唇角,说慌的男人呵,我轻叹息,为怕被揭露的真实,宁愿选择伪装。而我,不也在伪装吗?
今日这宫中的宴席,这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有深意的。这偌大的皇宫,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莫名其妙的恨。这大染缸似的皇宫,这调味品似的皇宫,皆如我小憩时偶做的梦,梦醒了,一切便都是残忍。
我,真的是从一个王宫走进另外一个王宫。
而这,又有什么分别呢?
走下凤玄殿,出得清宁宫,宫外早已有备下的软轿,四名侍从,两名宫女,早已整整齐齐立于轿前。
冥翳作势扶了我手臂,往软轿走去,我淡笑问之:“这是要去哪里?”
“五月阳光不比寻常,我们还是早些回府。”冥翳解释道。
我抬眼望天,碧海晴空,幽幽白云,怡人和风暖暖吹送,悠然惬意萦绕我心,遂含笑道:“今日这五月天果真是非比寻常了!”
冥翳愣怔,转而雅然一笑,和缓道:“既然不想回府,那你准备做什么呢?我并不认为此刻的你适合这宫墙杨柳。”
“寂寞宫墙杨柳处,无人语,何处结同心。”我朱唇半启,轻笑以对:“王爷想是比我更适合这红墙碧瓦。”
冥翳微挑眉,定定地瞧着我,关切问道:“梦蝶,你想做什么呢?”
“王爷出入宫门随性自如,而我难得来一次,王爷不为我引见个人么?”我攫住他双眼,眼见得他瞳目逐渐幽深,我脸上的笑愈加的扩散,我突然想起了七岁那年在蔷薇园里,我在将郝戈推进蔷薇花丛之前,也是这般灿烂的笑靥。
“你想见谁呢?”冥翳平静地问道,眼角眉梢有隐忍的无可奈何。
“你——的——柔——儿,”我一字一句清晰道,笑声溢出齿间,“王爷,可否呢?”
“当然可以,”他眉开眼笑,说话掷地有声,“嫂子见小姑,天经地义。”
轮到我错愕,因为他的不假思索,不知是否是我枉做小人姿态了?
我与冥翳上了软轿,远离清宁宫,七绕八折,在默默宫墙中穿梭行进,大约两刻钟左右,软轿终于停了下来。
我在冥翳搀扶下下得软轿,捋了捋衣袖,拢了拢散发,凝目一望,映然眼前,又是寂寂宫门一处,上有镌刻赤金大字:新雨宫。
“这地方极僻静了。”我静静地矗立片刻,扫视着紧闭的宫门之外。
“柔儿须静养,是以云舒夫人请求父王让她移居这新雨宫。”冥翳解释道。
“云舒夫人?”我惊愕,那个我在凤玄殿所见的二夫人之一,沉稳大气却又淡泊明远的女子。“她是?”
“她便是柔儿的母亲。”
我无以言语微笑,这些人际关系,我要到何时方全能知晓?
冥翳命一侍从上前扣门,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小宦官开了一扇门缝,探出半个头,见是冥翳,连忙用劲拉开两扇宫门,慌得出来跪拜在冥翳脚下:“奴才给四王爷请安。”
“起来,”冥翳微抬手,问道:“公主可还安好?”
那奴才伏地恭顺道:“按照侍医童贤的药方,公主吃了几帖,今儿已能下床走动了。”
冥翳大喜道:“总算有这好消息。”
我默默瞧着他得意忘形,就差没有弹冠相庆,看来,王后并未说错,冥翳对冥柔的感情果然是非同一般。
“王爷,我们进去看看吧。”我笑着对他道,此刻最迫不及待的应该是我。
踏进宫门的瞬间,我便被眼前所见深深震撼,那通往正殿怡心殿的甬道两侧,满栽种着杏花,仔细瞧那树干,大的足有碗口粗,小的也就纤指粗细。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此时节,花期已过,满树芳华,全覆了地,化作泥土,那土中也蕴含芬芳。
我想我是错过了那一汀烟雨杏花寒时,那极美、极盛之景。那胭脂万点;花繁姿娇;占尽春风的美景,怕是要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