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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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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字骑马从外面赶回来,直驱院内。闻声赶出来的王顺福为大德字牵马,打招呼:“回来啦。” 
“大爷放仰没?”大德字问。 
王顺福没懂胡子这句黑话。 
“大爷睡没睡觉?”大德字只好再问。 
“没有,没有。”王顺福答。 
“喂饱它,多给添点儿精料。”大德字将马缰绳甩给王顺福,自顾走进上屋。 
王顺福牵马向牲口棚子走去,闻到了大德字身上的血腥味,他对血特别敏感,尤其是人血。 
徐德成坐在草堆里,望着马吃草料。听见脚步声,目光朝外飘扬过去。草棚子里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他,是负责监视他的胡子。 
王顺福牵马过来,系牢缰绳,瞅见草堆里的徐德成,略有所思。而后走近,寻到借口说:“徐老三,请你帮我和下草料。” 
徐德成过来,等待王顺福把精料倒进槽子里,用木棍搅拌。王顺福趁机凑到跟前,压低声音说:“我和你大哥德富是私塾同学。别抬头,继续拌。” 
徐德成拌马料,悉心倾听。 
“他们是不是绑了你的票?” 
咣咣!徐德成故意磕碰马槽子,弄出很响的声音掩盖说话。 
“用我给你大哥捎信吗?”王顺福问。 
“不是绑票,我大哥知道。” 
这知道是什么意思,王顺福想了想问:“你入绺子了?” 
“也不是。” 
王顺福大惑不解。今天发生的事,让精明的地主也有些搞不懂。早晨坐山好带马队进院,他以为胡子是路过,到活窑来打打尖,而后就走人。看来今天不是,坐山好像是等什么人的消息,大德字一定是带来消息的人。心里嘀咕:“大德字身上的血……” 
堂屋里,大德字说:“大当家的,事已办妥。” 
坐山好听此消息,忽悠坐起身,惊喜。 
“很顺手,两个跳子(警察)土垫子(死)一个,留了一个活口让他回去报信,草头子带人押着‘财神爷’直接回天窑子(老巢)了。” 
“干得亮堂。” 
“那我们?” 
坐山好放下烟枪,大烟舒坦了他,说:“鞴连子(鞴马)!码人(集合)回天窑子。带好徐老三,这回该用上他啦。” 
“我绑上他。”大德字说,“半路上别影(跑)了。” 
“绑?用不着。”坐山好认为教书匠怎么会逃跑,何况一路上徐德成很配合,乖乖地跟着马队走,说,“他不会逃跑。” 
“那个尖果(小美女)?要不要……”大德字的意思一起带走。 
“有王蛐蛐呢,你别瞎操心啦。”坐山好说,“挪窑(去另一个地方)!滑(走)!” 
胡子纷纷上马。 
“大爷,”王顺福向坐山好拱手道,“放心大爷,我一定给您办好。” 
坐山好一抖缰绳,用马刺儿刺坐骑,马箭射出院。   
第二章惊天绑票(4)   
王顺福见胡子走远,关上大门,急忙来到牲口棚子隔壁的草栏子。喊:“出来吧,锁柱。” 
小猪倌钻出草堆,仍然战战兢兢。 
“他们走了,快出来吃饭吧。”王顺福说,他见小猪倌的裤裆湿了一片,现出几分可怜,伸手摘掉沾在小猪倌身上的草棍儿。 
“东家。”小猪倌的声音像风吹的窗户纸,有些发颤。 
“吃完饭叫你姑来一趟,说我找她有事。”王顺福说。 
小猪倌点头。 
3 
从远处看,马背上的冯八矬子,像一片云在飘动。他策马急奔,跑掉一只马掌,叩磕在干硬碱土乡路上的马蹄声零零乱乱。有那么一瞬间,大盖帽被风吹掉,他疾迅地转回头,脚未脱镫,吊着身子拾起帽子,然后戴上。 
獾子洞村子的轮廓出现,冯八矬子也从模糊的轮廓中找到了徐家大院。他奋力挥鞭子,打马奔过去。 
徐家大院并未因一双惊慌眼神的眺望而改变什么,中午的阳光把世间的物体水浸似的变软。陶奎元躺着,闭目养神,陪他的徐德富也躺着,也闭目养神。 
谢时仿蹑足进来,千层底儿家做的布鞋落地很轻。管家的职业养成一种习惯,进东家的房间轻手轻脚。 
正房堂屋里的两人,同时睁开眼睛。 
“东家。” 
“有事儿?”徐德富问。 
“冯警官来找陶署长,人在客厅等着。”谢时仿说。 
徐德富用探询的目光望陶奎元,意思是否叫到屋里来。 
“哦,我去看看。”陶奎元起身,走出去。 
谢时仿随即关严门,说:“急拉暴跳的,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八矬子?”徐德富问。 
“是,顺脸直么淌汗,瞅那事儿很急。”谢管家揣测道。 
徐德富起身,脚蹬上布鞋问:“程先生还藏着呢?” 
“陶奎元没走。躲他,不想见他。” 
“咋地?” 
“他缠着他开药。” 
“药?” 
“陶奎元新娶的三姨太,才十九岁,唱蹦蹦戏(二人转)的。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她,老叫程先生给配补药。” 
“陶奎元三十岁刚出头,如狼似虎的年龄啊,还用得着补药嘛。” 
“终归女人太多了……啥嗜好啊。” 
“也是,”徐德富感慨道,“有人好驴好马,也有人好护护喇(鸟名)的,这就所谓穿衣戴帽各好一套。时仿,单独给程先生开个小灶没?他爱吃干葫芦条子。” 
“给他做了葫芦条子炖肉。” 
“二嫂还在野地拣了不少小根蒜,程先生走时,别忘给他带上。”徐德富说。 
瞥眼窗户外,谢时仿问:“晚饭预备吗?” 
“说不准警察什么时候走,预备吧。”徐德富说,“马肉还有多少?包荞面蒸饺。” 
“掺些萝卜,够十多个人吃啦。”谢时仿说。 
“老门咋样?”徐德富问。 
“看样子没事啦。我以为得给老门家送信……”谢时仿说,“程先生的红伤药真神呦!” 
“程先生的爹,我的六姑父你知道人送他外号叫什么?” 
“老太爷说过,叫程一刀。”谢时仿说,“我始终没琢磨明白是啥意思。” 
徐德富的六姑父卖刀口药,奉天街头打个场子,等人围多了,他撸起裤子,露出大腿,然后拉上一刀,将药抹在伤口上,血立马就止住……人们一见这刀口药真灵,疯抢着买。 
“听说程先生到头来还是死在刀口药上。” 
“嗨,”徐德富长叹一声道,“六姑父死得很惨,大腿的血咕嘟咕嘟往外冒……目睹的人说,他死的时候脸像一张白纸,血都淌光啦。” 
刀口药,他怎么不抹刀口药?谢时仿不理解了。 
日本浪人来满洲淘金,有人做生意,有人投身匪群……徐德富的六姑父得罪了在奉天卖仁丹的日本浪人……那天,六姑父和往日一样铺上药摊,撸起裤脚,举刀正要割破腿时,日本浪人喊声“慢!”,对围观的人们说六姑父割大腿是假的,出大的血也是假的,卖的药更是假的,并叫号,敢不敢让他割破大腿。六姑父没把日本浪人想得太坏,伸出腿让他拉。日本浪人拔出剑,下手狠毒,六姑父的大腿肚子被豁开,血流如注……   
第二章惊天绑票(5)   
“日本浪人真蛊毒(坏)!”谢时仿气愤道。 
“德富兄,”陶奎元进屋来,很急的样子说,“我有急事,回镇上。” 
“吃了晚饭再走,包荞面蒸饺。”徐德富挽留道。 
“下次吧,我立马就走。”陶奎元说,神色惶惶。 
送陶奎元一行人出大院,回来时见四弟徐德龙用坚硬的铁东西,抠嵌进影壁墙间的铜子弹头。 
“德龙!”徐德富喊他。 
“大哥。”徐德龙跑过来,展开手里攥着的两只锃亮的子弹头。 
胡子使用过的子弹头比其他人的亮,他们迷信磨过的子弹头上线,又避邪。徐德富拿起一只瞧了瞧,放回弟弟手里,指使他去叫表哥程先生出来,就说警察全走了。 
“嗯。”徐德龙跑走。 
“陶奎元脸色很难看。”谢时仿说。 
“冯八矬子这么远赶来找他,事儿准保小不了。”徐德富有同感。 
徐家的一进院里有几架葡萄,程先生走过绿荫,阳光在他脸庞跳跃,闪闪烁烁。他说:“这伙赖搭,捋道驴似的,走哪儿吃哪儿。” 
“警察嘛,吃喝惯惯的(已成痼习)。”徐德富说,“哥,到上屋喝茶去。” 
“在这儿。”程先生指指葡萄架说,“挺风凉的。” 
“时仿,搬张四仙桌子,拿几个马杌子,沏壶云雾山茶。”徐德富说,“哥来了半天,我也没抽出身来陪你。” 
“自家人嘛……再说了警察咱不能得罪,兵荒马乱的,有时还躲不开他们。上个月,两个大烟鬼到店里闹事,还是陶奎元帮平息的。” 
“怎么,他老找哥配药?” 
“可不是咋地,一门要补……人快成空壳了,还补。” 
桌子放好,茶沏好端上。 
“你们哥俩唠着,”谢时仿有意回避,“我去看看老门。” 
“他要是喝水,少饮点儿白糖水。”程先生说。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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