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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十月早巳霜露纷飞,徐徐的海风带著一股刺骨的寒意,耳边也不时传来怒涛拍打岸边的声音。
织田势的先锋部队很快地在松愿一带散开,而睹将则在传说义经及弁庆曾经住过一晚的胜乐寺内休息,等待信长到此会合。
信长较预定的时间晚了四刻钟才到,一进入寺内,立即边笑边摇著手说:
「退兵吧!退兵吧!」
「啊!这又悬为了什么呢?」
前田利家率先开口问道:
「如果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是要被上杉势耻笑吗?天下人也会说,信长不敢与谦信一战,所以才会引兵逃走。」
信长微笑著把手放在火上,心平气和地说;「这个嘛!想和昆沙门天作战是一件最愚蠢的事,更何况松任城已经失陷,我们当然只好撤兵喽!」
「我们要退到哪裹去呢?」
胜家紧接著利家问道:
一旦敌人知道我们撤兵,一定会从背後追击,何况上杉谦信又是一个追逐能手。」
「好啦!事实上我们只是以不同的方式和昆沙门天作战,而且我们也得到了另一种胜利啊!你们不必操之过急,晕竟我要胜的,是整个日本啊!我希望各位立刻引兵退回越前,为过冬做好准备,这才是上策。」
说完,信长又笑了起来。
「我都已经四十二岁了,怎会不懂人心呢?」
「这倒是真的。」
「如果我不战而走……自认为战无不胜的昆沙门天必定会心满意足。只要他一满足,就会按照惯例退回越後,绝对不会在松任城久留。但是,如果我们坚持决战而触怒了他,由於少了武田势这个後顾之忧,所以他一定会像上次在川中岛一样,对我军穷追不舍。这么一来,我们所损失的,就不仅是一、二座城池而巳,甚至可能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啊!」
「原来如此!」佐佐成政拍着膝盖说:「为了不触怒对方,所以你要让他们留在松任城,直到冬天过去?」
「正是如此!要不这么做的话,必然会加深对方的敌意:这么一来,不仅无法完成在安土筑城的计画,北近江也会不保。所以,目前我们必须引兵退回越前,以免触怒昆沙门天。」
「嗯,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对不对啊?又左!」
胜家由衷地赞叹道,而利家也点头附和著。如果两军在此对阵,极可能会损失一半以上的兵力;况且,即使夺回了松任城,也会被困在大风雪中而动弹不得啊!
「嗯,看来也快播近了。」
光治望著天空说道:
「在大将的计画裹,建造安土城和夺回松任城何者比较重要呢?」
「哈哈……你想得很周到嘛!在我认为,安土城必定会取代松任城成为日本第一要塞……这么说各位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回的。胜家!」
「属下在!」
「我决定将越前八郡给你,希望你能在北庄严密地监视谦信的一举一动。」
「啊?你要将越前八郡交给我?」
「是的!至於前田利家,则负责第二防线,所以我将府中(即今之武生)!给你,希望你能坚守到底。佐佐成政、不破光治!你们负责第三防线,必须固守敦贺至北近江之间的通路。明年春天雪融之前,安土城就可以完成了;当我们再度来到此地时,昆沙门天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如果我们不先巩固自己的守备,怎么压制得了本愿寺的策略呢?」
「没错!到底不愧是我们的大将啊!」
成政赞叹道。而信长却毫不在意地说:
「不要以为我伯昆沙门天!只要我们能够切断本顾寺的谷仓地带及昆沙门天进军上路的四条通路,必然可以赢得胜利。至于此刻的胜利谁属,就留给後世的史家来论断吧!」
这样,本拟以破竹之势袭向松任城的织田势,突然从上杉势的眼前消去了。
上杉势大声击鼓,以夸耀他们的武勇。
将松任城交给柿崎和泉後,谦信便退回越後的春日山城。过了不久,越路、加贺及越前都为深雪所覆盖了。
谦信认为,信长必是以为彼此仍是同盟,才会自动退兵以避免冲突。
「信长这家伙!倒是做对了一件事……」
回到春日山城后,他又一如往例来到山顶的昆沙门堂祈福,等待春天的到来。
正文 一无所有的右府
自从由越前退兵之后,信长于天正三年(一五七五)第三次上洛,在权大纳言举行升殿仪式,并且被任命为右近卫大将兼权大纳言。
由集将、相于一身可看出,他的威势早已为天下人所认同。
因此,当他于十一月初进入京师时,夹道欢迎的人群可谓人山人海。
三条、水无濑两卿亲至柏原迎接,由濑田至逢坂山之间的诸大名更不在话下,就连云上的摄家、清华也亲自出京迎接,真可说是风光至极。
令人奇怪的是,曾经鼓动越前宗徒反抗信长的本愿寺光佐,居然也派了松井友闲及三好康长来到这里。
「——希望你能原谅近年来对你的冒犯之处。」
两人带着贡物前来请求信长的赦免。
当然,这绝对不是他们的本意。
由于担心引兵退回越前的信长会一举攻向大坂,所以他们才曲意奉承,企图改变信长的决定。
信长只是笑着接受了贡物,对于他们的请求未置可否。接着,他就忙于筹划献给朝廷的礼物及拜访京师里的王公大臣们,一直到十一月五日才回到岐阜。
停留岐阜期间,信长特地将攻陷美浓岩村城的长男信忠叫来,参加他和浓姬共饮的酒宴。酒酣耳熟之际,信长出其不意的说道:
「奇妙!我要给你一样好东西,你猜猜看那是什么?」
已经长成美少年的信忠疑惑的望着父亲和浓姬。
「是不是一匹马呢?父亲大人!」
「不、不是马!你已经有好几匹马了,我怎会再送你马呢?我要送的,是你今后必须拥有的东西。」
浓姬也侧着头喃喃念道:「今后必须有的东西?」
「没错!是你目前没有,但今后必须有的东西。」
同席的羽柴秀吉(木下藤吉郎)和佐久间信盛彼此互望一眼,暗自窃笑。
他们认为,喜欢恶作剧的信长一定要送给信忠一个「妾」。
「光秀!」
信长不理会那两人诡异的笑容,转身朝正襟危坐的光秀大声问道:
「你认为我这问题很奇怪吗?你猜我要送他什么?」
「这个……我也一直在想,只是到现在还猜不出来……」
「你是说你不知道?好吧!那么藤吉郎呢?你知道吗?」
秀吉故意拍着额头说:「听你这口气,一定是件可喜可贺的东西!」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在这世上,哪有所谓可喜可贺的东西?你认为呢?佐久间信盛!」
「呃、这个嘛!……我不敢乱说,否则被你骂了,那才真不划算哩!」
「没关系,你就说嘛!……把你那随便想到的东西说来听听看嘛!」
「那么我就说喽!我猜是一个人。」
「人……没错,也算是其中之一。」
「哦!这么说,我真的猜对了……我猜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哈哈哈……」
信长捧腹大笑道:
「阿浓!你听到了没有?信盛这家伙大概还嫌他的女人不够多吧?」
浓姬笑而不语,似乎仍在想着这个问题。尽管她不断的用心思考,却一直想不出信长的本意。
「那么,只剩下阿浓喽!阿浓!你猜我要送给奇妙丸什么东西?先给你一点提示,是包括人在内的……」
话未说完,浓姬突然若有所悟的叫道:
「我猜除了人以外,还有土地吧?」
「正是!既有土地又有城。」
信长神情愉快的仰头干了杯里的酒。
「奇妙!既然你能攻下岩村城,就表示你已经是个大人了。现在我要将尾张、美浓两国及附属的城池都给你,以示奖励!」
「什么?您要将浓、尾两国及所有的城……」
「正是!我要将城内的一切都留给你,做个真正一无所有的人。」
他的决定使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连一向喜欢故作惊人之举的秀吉也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哩!
「这么一来,我们之中房屋最宽敞的,就是信盛喽?」
「没错!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没什么?只是从今天起,我要去叨扰你了。请你帮我准备一件足以容纳我和阿浓的房间,我要在那里过年。」
佐久间信盛当场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难道他真的要把家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