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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乐放松戒心，“真的？”
他点头，刮一下她的鼻尖，“一言为定。”
陶小乐这才勉强通融，走到客厅打算把鸡汁粥拿出来吃。
回头再次望着占逆麟低首洗衣的场景，她心间充满暖暖的爱意。
“昨晚你说的话……我听到了哦。”
他侧目的眉间携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嗯。”
陶小乐刚转过身，又听占逆麟语调正经的补上一句——
“不过……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能当真。”
话音刚落，一只沙发垫朝他砸过去。
84、
一个星期后，新西兰的皇后镇，天空碧蓝，空气清新宜人。
网上说如果来这儿旅游，绝对不能错过天空缆车餐厅，因为它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餐厅”。
在这儿能吃到传统的海鲜自助大餐，餐厅内有许多雕刻，独具毛利风格。
占逆麟瞭望四周绝美的风景，心道陶小乐必然会很喜欢这样的地方，更何况还有美食相伴。
只不过现在的氛围……实在不容许他有这种惬意的心情。
对坐的方子洛好像在专心的聆听乐队的表演，但他全身没有丝毫破绽，甚至连袖口中都藏着一把火力强大的消音手枪。
“你是否在想……乐乐她一定很想来这里，吃烤肉、三文鱼、冰激凌？”
占逆麟眼中仿若是在沉冷的深海卷起了一股强大的漩涡……却终究还是在瞬息归于平静。
方子洛靠在椅背上，在这浪漫的环境中非常悠闲自得。
“你的敌人一定会以为，你最大的弱点是陶小乐，其实不然……你最大的弱点，向来都是对敌人太仁慈，对自己太残忍。”
方子洛的声线要比占逆麟高一些，听上去如沐在夏日的爽朗和风之下。
“所以看到你，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
占逆麟因他最后那一句话愣了愣。
“但你非要逼我，把我逼得无路可退，那我岂能放过你？”方子洛将右手做成手枪的姿势，抬高手臂对准他，“占逆麟，这个游戏我要拖你下水，所以现在来做决定。”
他眼中的利光寒澈如冰，“陪我活着，或者，陪我死……”
占逆麟心中已有答案，然而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你和陶继理是什么关系？”
方子洛抿了一口咖啡，道，“我小时候便认识他，他大约能算作是我的……恩师。”
“我确实太过妇人之仁。”占逆麟手中握紧杯子的力度逐渐加重。
“但这次对付凯撒军火，绝不会再手软。”
位于海拔800米的高空之处，方子洛悠悠一笑。
“凯撒的老爷子尤利乌斯我替你搞定，那你也该给我点报酬吧。”
占逆麟还未听到他的要求，但他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回避，也无法逃离。
85、
大三的学业以半实习半上课为主，许多同学都开始忙于联系单位找去向。
陶小乐也开始跟着宫葵做课题，两人时常躲在办公室中一边聊天一边工作。
“其实……我明明想学医的。”她画着“转子”图说。
“噗——！”宫葵听得一口奶茶喷出来，“那你跑去学电机干嘛？”
“因为李教授说我有天赋啊，而且我向来理科比文科强。”陶小乐垂头丧气道，“我没想过爱好神马的……”
宫葵笑着摇摇头。
“我有空时常会看《本草纲目》，随着年纪慢慢变大，才发现自己很迷中医耶。”
“那你以后试试去学中医，考个执照什么的出来啊。”
陶小乐挠头，“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
宫葵看着陶小乐无精打采的模样，关心的问，“最近和小七还好吗？”
她撅了撅嘴道，“我们都快二个多月没见过面了，哪里有什么好不好，而且……”
而且，陶小乐总觉得占逆麟最近变得越来越古怪。
电话变得很少不说，每次通话对方都急匆匆的说挂就挂，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很平淡。
他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愈来愈勉强，就算占逆麟难得的温柔都仿佛是带着深深的亏欠……
联想起之前那股奇异的香味，陶小乐的心情越发不能平静。
“这是你买的盆栽吗？”宫葵指着纸袋里的东西问。
“嗯，我上次看到他家的几盆花草都枯死了，今天想去帮他换了。”
“呦，贤妻良母嘛。”
陶小乐别扭的抬起下巴不理她。
下班之后，宫葵急着回家和老公孩子团聚，陶小乐独自抱着一个大纸袋去坐车。
她走到三楼，声控灯坏了所以就着一片黑暗之中拿出钥匙。
谁知才打开半扇门，却听见厅中传来女子的软语声。
这一次她闻的清清楚楚，那股淡而优雅的香水味……李晴曾经用过。
陶小乐紧张的掐住自己的指节，拎着纸袋迈开僵硬的双腿。
本该无人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位女子。
不用开灯陶小乐也能看的见，那是没有穿上衣的占逆麟……与李晴。
“你们……在干什么？”
李晴回过头，有些意外的从沙发上坐起。
占逆麟身上的纹身更加清晰的印在她的眼底，那些漆黑的魔芋花瓣一般魅惑人心的图案，在她心底划开血一般的记号……
——“你是唯一，能让纹身出现的人。”
原来，都是假的……
占逆麟披起一件衬衫，走向默默流眼泪的陶小乐。
“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
你不应该骗我什么？你的身旁不应该睡着另一个女人吗？！
“反正……你迟早也该知道的。”李晴站在一旁叹气。
占逆麟低声道，“我好好和她谈谈，你先回去吧。”
李晴看了陶小乐一眼，竟也没说什么，拿起包走了出去。
“乐乐……”
“不要喊我！”陶小乐尖叫着打断他，“你会后悔的……你和李晴在一起一定会后悔的！！！”
他的视线再也不复往昔的深情，而是透过她，落在沉亮的月光里。
她哭到自己都已经不能控制。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33、作她人嫁
86、
终于气数殆尽，陶小乐不再对着那个人泄愤，而是坐在沙发上一直哭、一直哭。
等到占逆麟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她才觉得自己狼狈至极，在他的面前甚至不需要什么尊严可言。
他也没有主动开口，从开始就安静的坐在一旁，好像只是陪着她，她要哭多久就哭多久。
两人坐在微亮的房间中，占逆麟像一具没有生命的青铜盔甲，他仿佛已经失去心跳和脉搏，周遭徒留悲伤的哭泣声。
当别人家的壁钟敲响十一下，陶小乐总算抹干眼泪，强迫自己坚强起来。
“是不是我哪里不好……”
那是她哭到沙哑的声音。
“不是。”
占逆麟的回答近乎冷酷，如同稍早的誓言与密语都不曾存在过。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本想……等过几天再找你好好说清楚，你明白我和李晴认识很久，当初占海过世，有段时间我常受李教授一家照顾，我和她……也算青梅竹马。”
是啊，李晴是李教授的女儿，他们一家和乐融融的，又都是出类拔萃的人，哪像她……她连一个像样的家都没有。
或许在占逆麟的眼里，他真的没有办法忘记这一点：陶小乐是陶继理的女儿……
所以啊……哪有认贼作父的道理？
陶小乐这样想着，眼泪落的更急。
占逆麟低头，将身上的衬衣扣子全部扣好，就连最上头的那一颗纽扣都不放过。
陶小乐在心底苦涩的笑，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居然已经像陌生人那样生疏了吗？
“这次我去新西兰，李晴特地来找我，我们谈了很多，陶小乐……对不起。”
被背叛的痛苦令陶小乐的胸腔都在隐隐作痛。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陶小乐努力退到自己可以接受的底线，“如果我说……我不介意……我们重新开始，还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吗？”
占逆麟侧过脸，定定的用眸子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在昏暗的客厅里，一直这样看她……
但最后他还是握紧指节，勉强自己的双手不要颤抖。
占逆麟闭上眼睛，很艰难的再次说，“对不起……你不用这样委曲求全，因为你没有错，你很好……只是她更适合我。”
陶小乐从沙发上不稳的站起来，哽咽的问他，“三个月前你还对我说过那么多好听的话……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全变了？为什么像你们这种人……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
即使陶小乐知道自己很明白，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上演那么多猝不及防的分手，有无数对情侣在前一秒还恩恩爱爱，转身就像仇人般恶言相对。
可是占逆麟怎么也会是这样的人呢？
他曾经为她点天灯，为她作画，为她唱一曲慕容雪，为她在息川做莲花灯……那么多、那么多浪漫到无法用言语概述的心意，怎么会说变就变了呢？！
占逆麟依然不反驳，只是用他凉寂的语调说，“乐乐，我现在依旧很喜欢你，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