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不是失去了亲人?”她又向我追问道,虽然声音听起来是那么柔和与体贴。
可是我却痛苦的摇了摇头算作是对于她的回答。
“可怜的人,我能够理解”,她又把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肩上,并用力按住了一下,算是给予我的安慰与同情。
可是她却激起了我更大的痛苦,于是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我猛然间便收起了手中的手帕,奋力的挤过了人群,快步的下了这辆公共汽车,这时的我已经太脆弱了。
我以自己的最快速度穿过了那些站在站牌下候车的人群,像个疯子似的大步的走在大街上,此时,天已经开始在下雨了,下着蒙蒙的细雨。
我走在雨中,低垂着头,一会儿似哭,一会儿又像是笑,还不时地和他人撞了个满怀,接着我便被他人使劲地粗暴的猛推了一下,便使我摔倒在了路旁的阴沟里,我把头垂得更低了,我哪儿也不看,什么也不去想,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任那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脊背不断地往下流淌着,我已毫无知觉。
我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被冰冷的雨水淋个湿透,我真的是希望这雨水它能够把我身上所有一切邪恶的东西都冲洗它个干干净净。
我甚至希望自己是被撞倒在了路边的阴沟里,最好还会有一辆大卡车能从我的身上迅速的驶过去,然后我就可以隐入于永恒的泥土之中,永远地从这个无情的世界里消失了,并从此不再存在了。
并远离着我的儿子,也就远离着我的痛苦,同时也就远离着我所有的不幸。
《二》
第二天,我就住进了医院,病因是很严重的伤寒,还有身体的极度虚弱无力,以及来自于心理上的过度疲劳,而这一切都迫使着我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之上,我又有了种任其自生自灭的,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幸好,小琳请了假来照顾着我,否则,在那种充满着各种药味合成的地方,我想我是难以继续生存下去的,因为那每日例行公事般的打针,吃药,点滴,检察,已折腾得我烦躁不安,不得宁日了。
有一天,我的父母也挤出了些时间,提了些水果来看望了我,他们对我说,叫我好好的养病,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了,说我还年轻,一切都还可以从头开始,接着说他们现在很忙,以后可能会很少有时间来看望我,但是他们会让张妈时常的来看看我,照顾我,并给我带些滋补品来,说完他们不久之后就走了,走得是那样的从容,好像我这个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儿子,在现代化的医疗设备的照应下将也会很从容的得到康复一样。
可是,我却多多少少有着些失望。
还是小琳关心和了解着我,她知道应该怎样的给我增加营养,知道我爱看些什么样的书报或是杂志,常常在早晨空气清新的时候,她则会陪着我在外面环境比较优雅的花园小径上散散步,使我能够接受到足够的阳光照射,呼吸到足够新鲜的空气,用轻松的运动来活动我的筋骨和气血,并陪着我聊聊天,以此来舒畅我那烦闷的心情。
而就在傍晚来临的时候,她则会在我的耳旁为我朗读一些实事新闻,要不然就会为我朗颂一些比较美妙的诗歌或者是散文,要不就是陪着我聊上一些彼此都十分感兴趣的话题,以解除我住院的烦闷,直到我倦意来袭,或者是在我不知不觉的睡去之后,她则会给我盖好我身上的被子,然后自己则悄然的离去,要是时间实在是太晚了的话,她则会轻轻地趴在我的床沿,就这样陪伴着我直到天亮。
我这一回住院就住了七天,这七天以来,我是渐渐的在康复了,可是小琳却在日显消瘦着,她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无私的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都感动得铭记在了我的内心深处。
有一天的夜里,在带有玫瑰色色彩的黎明女神即将升上天际之际,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当我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时,并凭借着从窗外投进的朦胧曙光看着我周围的一切的时候,我看见小琳她正坐在一个矮脚的凳子上,上身则趴在我的床沿,身上盖着件大衣,她就这样的睡着了,在我看着她露在外面的那张依旧是如此美丽而又动人的半张脸庞时,从我的内心中升起的一股温暖的热流便迅速的传遍了我的全身,我感动不已,泪水都已弥满了我整个的双眼,看着她,我既感觉到了现时的幸福,又感觉到了某种无言的酸楚。
在我静静的看着她时,便使我不禁地想起了我和她之间的那些陈年的往事。
那还是在1986年的秋天,当我独自一个人带着自己沉重的行李乘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之后,我就来到了这所位于我国西部某大城市的知名的地质大学,要知道,这可是我所向往已久了的地方,我的兴趣与愿望也都将在这里成就为我的理想。
从入学一直到军训完为止,这是一段多么难熬的日子啊,难以适应的西部的干燥气候,和同宿舍的几个室友间彼此的缓慢了解,以及对于整个校区环境的渐渐熟悉,所花去的所有时间和精力,已使得自己目不暇接,毫无闲暇,而且是精疲力尽了。
接着便是分班,我如愿的进了我所热爱的生化系,但我们这个班大部分的都还是男生,女生的比例大概只在四分之一,而这四分之一女生的容貌却又非常的令我们这些占着有四分之三之多的男生们感到了某种深深的失望,如果要将美貌定出一个最低标准的话,那么我们班的这四分之一的女生都将定在了标准线之下了;要知道,爱美之心,是人皆有之的,更何况我们这些都还只是些热血澎湃的青年呢,我们只求能够养养眼,只求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美丽与和谐的造物,虽然这不太够现实,但我们却希望如此。
这就是年轻的单纯,主观而又片面,看什么都只注重表面,不想太深入于实质。
接下来便开始了正式的学业,本以为会进入紧张的学习状态,未曾想大学的学习和生活相对于昔日的那种紧张而又压抑的高考来说俨然就是一种全身心的解放,在这里你不必再去担忧着你自己的成绩是否优异,你也不必再去那么严格的遵守一切自认为必须严格遵守的纪律,只要你有兴趣你就去可以去听课,如果你没有兴趣的话你就可以去自习,甚至去游玩,荒废学业也无所谓,没有几个人会管你。
于是,渐渐的,渐渐的,我们这些新来乍到的年轻人便开始融入了像我们高年级前辈们一样的学习和生活的方式,大家开始放松起了自己的压力,放松起了自己的希望,开始寻求起一种比较轻松而且懒散的生活方式来,并将学业摆在了第二的这个位置。
于是,大家便偷偷的开始起了那种没有因果轮回的恋爱游戏,且花着大量的不必要的时间和精力用于自己那极端的兴趣与狂热的爱好之上,寻求着自己所仰慕的对象和一切令人激动的刺激,大家都来自于五湖四海,于是同乡的人便会拉帮结伙,形成了校园内的一种地域性的文化;总之,校园虽然这么小,但是却什么样的状态都有,真是五花八门,混沌不堪。
所以在学业方面,大家都是一片的死寂,而在自己的兴趣与爱好方面,则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灿烂的青春的朝气与活力的气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难道不都是因为我们的年轻,我们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蓬勃的难以抑制的朝气吗。
男生们在宿舍里,或是在教室里,或是校区内,或是在校区之外的任何地方,他们所谈论的东西也不外乎就三个种类,但是他们谈论最多的还是女生,其次就是杂乱的人事物了,最后才会是无可奈何的谈论起那已深感厌烦了的学业。
对于那些无穷无尽的,毫无意义和用处的高谈阔论,我总是以一种置之于事外的态度去尽量回避着,而把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专注于我自己所热爱的专业上;虽然如此,在我们的生活中,那种永远无处不在的男性空间里所充满的那种空谈和吹嘘的习惯总是如空气一般的充溢而令你无所逃避,所以关于他们谈论女生,我也是时时的偶有所闻,但这一年他们所关注的都是些比较高年级的前辈女性,毕竟我们还只是些初来乍到的小人物。
但也会有些许同年级的出众人物,于渐渐的之间,有一个人的名字由于他们所谈论的广度与深度,以及由于多次不厌其烦的进入于我的耳膜,而令我于有意或无意之间就惯性的记住了她的名字,那么她就是柯小琳。
听说她在同年级的女生中独占着鳌头,虽然我在这之前还没有见到过她,对于别人在我的面前而对于她所进行的那种无限的赞美,我总是报之于无所谓的微笑,我只是想说,她的美貌对于我来说又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