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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背叛-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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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
只是进去以后,她才知道城堡里有鬼。
我的房间在二楼的最右边,它三面朝阳,一年四季光线都很好,可以说除了背后有着落地式玻璃窗的客厅,它便是这所房子里最亮堂的一间房。
从前我总爱睁着眼躺在靠窗边宽敞而舒适的床上,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看着月亮升起,然后满天繁星。那时候我经常看见流星,只是从不许愿,母亲说,流星是天上人的眼泪。我撅着嘴问:“那他们为什么会哭?”然后她告诉我:“因为寂寞。”那个时候我以为寂寞是一种难吃的食物。
我的房前有一株高大的梧桐,每到秋天我总爱趴在窗口上看被风吹下的落叶,我把那些黄色的叶子看成是烧焦的蝴蝶。
与我卧室相隔三个房间,便是那间曾被我在很多书中形容成“大英图书馆”的书房。我说它是我的“大英图书馆”,因为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那里面的书多的可以把我埋葬。在它面前,我是如此渺小。
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几乎读遍了书房里所有的书,要知道在离开家的最后六年里,我一天呆在书房里的时间不低于二十小时,甚至有时候会几天几夜不出去。书是我唯一的朋友。只有跟它讲话,我才不觉孤独。
在那之后我便不让MARY再进书房了。我不想让她看见我对着书本自言自语的样子,更不想让她看见我躲在书堆里哭泣的样子。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看着某些书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留下眼泪。
尹小诗是这所房子许多年来的第一位客人。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还是个被好心人收养的幸运儿的时候,父母便经常开家庭派对了。可那时候他们很少宴请宾客,房子里几乎不会看见外人。
现在MARY对尹小诗格外热情,她为我们做她最拿手的南瓜羹,她随时为尹小诗准备牛奶和新鲜的果汁。她看尹小诗的感觉很微妙。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MARY了。”尹小诗趴在我的大床上,她两只手托着下巴望着冬日夜空稀疏的几颗星,床头柜上放着两杯牛奶和MARY以前经常做的各种可爱的点心。
“你不是说她脸上有条盘踞的蛇,你不害怕了?”我拿起一块做成玫瑰花状的绿豆饼,一口咬碎在嘴里。
“虽然还是不敢看她的脸,可是每当看见她清扫屋子的样子,就能感觉到像外婆一样的温暖。我想为她写首诗。”尹小诗转过头,指着床头柜上的牛奶。
我伸手把牛奶递给她,然后面带微笑的对她说:“你再这么矫情下去,我就让MARY在牛奶里下毒!”我的笑像冬日里的迎春花。
“……”
今天一大清早我便被尹小诗从跟周公的浪漫约会中拉了出来,看着笑靥如花的尹小诗,我竭斯底里的吼道:“你就是那臭不要脸的小三!”结果尹小诗却一脸鄙视的对我说:“小三早就过时了,现在流行的是小四。”
“……”
尹小诗说她想逛逛这边的街,可这里除了森林,便是穿过森林后通往市区的公路了。尹小诗决定穿过森林走向公路,再转头回来继续穿森林。她是那么毅然决然。
“我要找到然然刻了‘幸福,去死吧!’的那棵树!那种叶子可以收缩的植物在哪儿呢?森林的左边是然然上的中学吧!穿过那条小路便是林语村了,然然的好多同学都是来自那个村子里的,他们现在是在上学还是出外打工了呢?”尹小诗边走边好奇的问东问西,森林里的雪水已经化净,一切都感觉新鲜而湿润。
“我认为最好的朋友是要共度童年的,而我们却只能用有限的时光来了解彼此的过去,即使如此,我还是想成为然然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要竭尽全力走遍你去过的每一个角落!”在我们回家的路上,尹小诗晃着捡来的树枝,边走边说。于是,我终于了解到尹小诗之所以时时刻刻都要叫上我的原因。
总爱推着我去听枯燥的文化课,总是拉着我去满世界的找好看衣服,总是时不时的打电话问我在哪儿,总爱逼着我喝她喜欢的牛奶,这些都是想让我多了解她的吧!这个孩子,用大人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对友情的理解,可是总是爱装成大人的我却以为那是孩子的无知与幼稚。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去小诗儿时生活过的地方看看,到那时我会比现在更了解她,那时候我会成为她最好的朋友。”我看着前面正在数脚印的粉红色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
回到家已经可以看见初生的月亮了。尹小诗坐在壁炉边玩弄着从林语村买来的中国结。我坐在餐桌旁看着厨房的方向,发现MARY真的老了。
热腾腾的饺子摆上餐桌的时候,MARY弯着佝偻的背为我们调试着好吃的酱料。我家的饺子是从不放醋跟酱油的,它会专门配上一小碟调制好的花生酱和麻油,饺子里会包上新鲜的莲藕和香菇,沾着酱一口咬下去会觉得香嫩酥滑。
我一直把它当作MARY的独创,中西方饮食文化的结合,如果不是MARY那张烧伤的脸,我一定会为她报个厨艺大赛。我相信她会得冠军。
尹小诗看着桌上的饺子,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纸包,那是她在林语村买下的围裙,她说MARY的围裙太旧了。
“MARY!这个送你!”
干瘪的双手接过纸包,打开,然后静静的看着那份礼物,MARY的眼睛里溢出晶莹剔透的液体。如果没记错,自从认识她,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吧!而这礼物还是外人送的,二十年来我从未想过送她些什么,哪怕这次回家也并未想过。我把一切都看做是理所当然,其实谁都知道这一切无理可寻。我真的没有送过她礼物,一次也没有。
“你下去吧!”我认真的吃着盘里的饺子,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MARY!锅里还有吗?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饺子!”尹小诗舔着筷子看着MARY的背影,餐桌上放着的餐盘已是空的。
早上我睡在宽大而舒适的床上,感觉今天这床格外的大,尹小诗似乎掉进了床底下。管她呢!我只痴迷于与周公的约会。梦里,周公是个极品帅哥。
当我一觉睡醒的时候我发现尹小诗不见了,我检查了床底和衣柜,却始终没能找到她。我想她失踪了,可我不知道该不该报警,在警察来之前我是不是该找到她的尸体,然后毁尸灭迹,我怕警察说是我杀了她,因为她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莫非我们睡着的时候,MARY把她吃了?”我觉定去找MARY。
我决定去找MARY问清真相。如果真是她吃了尹小诗,我就不去报案了,我觉得我其实对MARY挺好。
正当我走出卧室大门的时候,发现走廊左边第三间的房门半开着。我记得那个房门应该好久都没有开过了,那是我父母的房间,真的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缓缓的推开半掩的房门,走进去,发现一切似乎都回到了过去。墙角边古老的留声机,窗台上手工编织的假花,墙壁上采花少女的油画,以及书柜上摆放着的各式相框,那里面装着我童年的梦。
尹小诗站在阳光下,她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小时候的我,或许看的太入神,当我走到她身后她竟没有察觉,于是我也停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也看着我的过去。
照片上的我只有七岁,我的父亲正抱着我嬉戏玩耍,我的母亲坐在铺着的塑料餐布的草坪上,身边摆着各种新鲜的水果和饮料,那时候我比尹小诗还幸福。
我站在尹小诗背后,过了好久她才转过身来,和我面对面站在,我能清楚的看见她脸上那两行晶莹的泪线。她哭了,一定是因为我,我知道她一定觉得现在的我特别可怜。
“你走吗?我该回家了。”尹小诗把手中的相框递给我,夺门而出。于是我看见了相框上的眼泪,不知为何,我也哭了。
第三天,我们离开了我的大房子,房子里又只剩下那个孤独的老人。
在回城的路上,尹小诗跟我说了相似的话。
“我再不会来了。”
“我再也不要回去。”
我们都长大了。


第三十八章 冤家路窄
更新时间2009…9…13 17:04:04  字数:2498

 我的窗前摆放着一盆小小的紫罗兰,那是继续送我的礼物。在初春里和煦微风的轻抚下,那可爱的小东西终于张开了它的第一片花瓣,那花瓣像极了尹小诗刚刚擦完紫色唇彩的嘴。
正月十五晚上,我跟尹小诗重新返回学校。一路上我们坐在车里,看见了沸反盈天的元宵灯会,看见了张灯结彩的欢聚人家,看见了架在父亲肩膀上玩烟花的孩子,一瞬间我发现这个世界热闹的太过热闹,安静的太过安静,就像是两个世界。
回到宿舍,我们看见了坐在灯下认真的写着什么的叶知秋,她细长而卷翘的睫毛在昏暗灯光的衬托下仿佛变成了会飞的羽毛。而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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