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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还没来电话?一昼夜了,应该到了吧。可为什么,还是没有电话呢?不方便打?那也就意味着不方便接,那自己就不能给他去电话,该怎么办呢?
对了,把电话打到彭总那里,间接地不也可以知道他是否安全抵达了吗。拎起桌面上的电话刚想拨彭总的号码,自己的手机却响起了,显示着的正是彭总的号码。她心中暗喜:真是及时雨啊。
衣苇感觉出自己把笑意挂在脸上了,第一次不是职业性地微笑去面对她的老板。“彭总,还好嘛?您交代给我的任务,因为没得到彭程一个肯定的答复,正想怎么向您交差呢,您的电话就过来了。”
“这件事对他、对我们家族来说,都是大事,关乎个人命运和企业危亡的大事,不会很快就有结论的,刚才我接到小程的电话了,刚到家,路上很顺利,放心吧。他爸妈也来过电话了,说谢谢你哟,也代小程谢谢你。”
“一家人,不客气的。您也帮我代问他们好吧。”
“另外公司里如果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可不要介意的啊。女人在外面做事特别不容易。”
衣苇觉出自己脸上一热,心里暗想:真快呀,果然没白安插亲信在自己的身边,她脸上的笑渐渐收起,“我会注意公司形象和维护个人尊严的。”她说了一句连自己都理解不透的话,不知是在表决心,还是告诉她的老板:那是隐私就不必那么关心了。
她的彭程安全到家了,一块石头刚刚在心里落地,可另一个更巨大的石头却在心里抛了起来——他现在理所当然地在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中。那个她深爱着的、要得到可至今没碰过的他——他还不是我的。想法一旦形成,那就是挣脱了地球引力的石头了,自由飘浮在外太空,也便不由她衣苇来控制了。她的他,对她而言是自由的,可对他的婚姻而言是不自由的。这就是他没来电话的原因,他没时间也没机会呀。
醋意汹涌,这让衣苇更加无心案头工作。离开这个环境,找一个没有他的影子的地方?
今晚回家。
张立冬接到衣苇的电话后,就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
“你这么久没回来,我还想今天去看看你呢。出差了吗?刚才刘丽给瑶瑶买的衣服送过来了,她说最近跟你在一起,衣服是你要她买的。”张立冬见面后象汇报工作似的说道。
“没出差,有客户过来考察,陪了几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常喊着刘丽她们陪一下。这家伙,我本来让她陪我给瑶瑶买衣服,结果她自己去了。眼光不错,挺漂亮的。瑶瑶还有三天开学了,接回来吧。”
“明天我去接,你只想她啊?可我想你了,今晚就我们两个在家,可以吗?”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周一回来呀。我也想,现在就想……”
衣苇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种难以克制的激情要找个渠道去发泄,拉着还系着围裙的张立冬进了卧室……
这还是从结婚后,自己第一次主动有这方面的要求。近乎疯狂的自己让她和张立冬觉得很陌生。平静后躺在床上时,衣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下,张立冬紧张了,慌忙问:“怎么了?你是有什么想法了吗?你说吧,我会答应你的。我们这状态,大家心里很清楚,哪一天走到尽头,我都不觉得奇怪。前几天我爸妈见我总去找警卫排的战士打篮球,就觉得奇怪,我以前是从来不跟那些没结婚的小家伙一起玩的。没办法,我只好跟他们说了,你很少回家,我们之间其实和分开没什么区别……”
“谢谢你,没用那个字眼儿。我心里很乱,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
“其实,你还是挺纯洁的,找泄欲工具还知道回家。”张立冬穿好衣服,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拿着一条湿毛巾进来了,“来吧,擦擦眼泪,吃完饭再躺着吧。”这几句话对于衣苇来说,觉得很安慰,这就是心理上的角色变化使然吧。之前,每次都是例行公事般匆匆结束便各自回房间,张立冬从他们有了瑶瑶后就一直睡书房。所以他们之间身体的接触都简单得像洗了个脸,甚至连化妆都不用的男人式的洗脸。每次张立冬说衣苇性冷应该去检查,衣苇总是不理会他的感受而置若罔闻。只有衣苇知道,她的问题出在哪儿——她不爱他。每每想到自己的丈夫带给自己的那些无需刻意积攒、都会涌上心头的的苦楚,她都会心有余悸——他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让她辞了职没日没夜地照顾闹人的孩子;别人提及自己如何聪明能干,他不屑一顾的表情;他每月拿着那点津贴费,游手好闲地当着和平年代的城市兵而不思进取;他理所当然地花着衣苇赚得的辛苦钱而对她一个人面对的行程及苦涩不闻不问……也许还有好多,好多。自己也就是这样,渐渐地对那个曾经心仪过的、当年足以自豪的27岁就是整个军区最年轻的副营职参谋的丈夫失去了好感,是闲散的无所事事的职业特征把一个曾经被自己的爸妈认定很有潜力的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吗?衣苇最常用的词汇形容他的丈夫就是:兵痞子。以至到了今天,他们彼此的联系便只是他们共同的女儿了——一个是瑶瑶的爸爸,一个是瑶瑶的妈妈。
爱情变亲情,亲情便无情也就是这么简单。
衣苇一声不响地吃完饭,回到房间,她觉得自己累了。昨天到今天,短短的两天内,让她感觉是浓缩了整个人生跌宕起伏的全过程。想闭上眼睛,想就此睡去,不再醒来。
早晨五点半,警卫排准时在集合号声中列队完毕,绕着家属区营房开始每日的晨练。几十个人整齐的脚步声让衣苇觉得像火车轮子在自己的脑袋上压过去,吵醒后,衣苇坐起身,想起爸爸曾经说过的一个二战期间的故事:几十个德国兵列队整齐的穿着军靴经过一座大桥,竟然把一座坚固的钢筋水泥桥震得断裂塌陷,结果所有在桥上的士兵全部命丧汹涌的河水。后来上学时知道这是同频共振的原理。自己现在相信此言不虚了。可自己小时候就生活在这个环境里,对熟悉的事物应该很适应了,今天是怎么了,跑步声竟会吵醒了自己。也许是昨晚睡得太早了吧,足足睡了十个小时,该起床了。
换上运动鞋,跑出家门,沿着营区的围墙跑步,跟熟悉的邻居打着招呼。快到七点的时候,跑进了和自己家隔着一个军区大院的军区医院家属住宅区,她的爸妈退休后就住在这里。有半个月没回家了,该回来看看了。先去楼下的军人服务社买了些水果、牛奶、杏仁、烤鱼片等小零食,准确地应该说是赊,这些阿姨都是妈妈家的老邻居、老同事,跟衣苇很熟,都不需要记账就让她拿走了。这些吃的,是衣苇喜欢吃的,在公司、在外面自己是个大人了,很少吃什么零食,可在妈妈家就不一样了。她最习惯的、最松弛的姿态就是躺在沙发上,把腿翘在沙发背儿上,面前放着果盘和各种小零食,擎着本喜欢的书,边吃边看。每次妈妈看见后都要嘟囔几句:女孩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而每次都是爸爸出面解围:在外面立规矩,回家还不放松,那不得累死。衣苇听见妈妈的话时,总是充耳不闻,爸爸说完,她再表示友好地疵牙一笑,继续吃着看着。瑶瑶大了一点后,也学着妈妈的样子,躺在她的对面,找一本自己喜欢的画册边吃边看。这场面是衣苇感觉最温馨的时刻。
拎着东西上了三楼,敲敲门,没人应声,刚好四楼的黄叔叔晨练回来,见到衣苇亲切地打着招呼:“回来了?小苇。家里没人,你爸妈和小瑶瑶都在操场呢,估计在医院食堂吃完饭才会回来。走吧,去我家等吧。”
“不啦,黄叔叔,我还是去食堂找他们吧,一会我还得上班。现在这儿怎么还得锁门了,记得从前家里没人时、咱们大院是不需要锁门呀。”
“哎,可不一样了。有好多老战友在外面买了商品房都搬走了,倒出来的房子也没归公,好多都租出去了,人杂着呢,哪敢不锁门。”
正聊着间,衣苇听见瑶瑶哼着最近的一首流行歌曲回来了,“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了,我神经比较大……”衣苇听见宝贝女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冲着一楼喊了一句:“看见老鼠害怕吗?”
“是妈妈,当然不怕,妈妈就是属鼠的。你在干嘛?”
“快上来,我跟黄爷爷在说话。”
瑶瑶一个人快跑了上来,问一句:“黄爷爷呢?我给他家的黄鹂买了小米了。”
“上楼了呀。”
紧接着衣苇的爸妈也陆续上楼了,听见瑶瑶这么说,马上纠正她说:“人家黄爷爷家养的是一只画眉,怎么成了黄鹂了?”
瑶瑶马上说道:“我知道是画眉,‘黄鹂’是我给它起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