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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秀色可餐啊。”“大家都说你除了工作上的事,就很少说话。现在看来不尽然噢。秀色可餐?真的假的?哈哈……”
老板两口子一起过来上菜,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不无羡慕,“看看人家,在一起二十年了,还是那么说说笑笑的。看你,一天除了损我的,手艺差,人长得难看,脾气不好,就没别的了。”“这怎么好比呀,人家郎才女貌的,一看就是天仙配。”
“可别一下子把我们搞到银河两岸了,我们宁肯是地下的贫贱夫妻,也别让我们在天上一年只能见一天啊。”衣苇表情严肃得像面对着捉拿她的天兵天将,搞得彭程也不得不配合她的情绪,一起严肃了起来,根本不像是在听一段不相干的笑话。
“这个死老头子就是不会说话。不过你们可不是什么贫贱夫妻,能看出来的,时髦的词叫什么来着,噢,对了,丁克贵族。你看看,您们保养得多好啊,两个人多好,不想做饭了就出来吃一口,又不是吃不起。”
“我们家根本没厨房,我们两个都不会做饭而且也没时间,所以装修时根本就没装煤气灶,只能到处对付,哪像个家啊。”衣苇皱着眉头说得一本正经,老板娘不无同情地说:“就把大姐这儿当自己的家,当自己的厨房,想吃什么提前来个电话,我让你大哥提前帮你准备。你们吃大饭店吃得腻了,换换口味,想吃点家常菜就过来,你们要是在市场上碰见什么新鲜的东西,拿过来大姐给你们加工一下,也不收什么钱。你第一次来我就记得你了,看你就是顺眼,这是缘分吧。”老板娘转头又对彭程说:“你可不许嫌弃她不会做饭啊,没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一看就是女强人,在外面风风火火的,在干家务上就差点,有几个像我这样里里外外一把手的?我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完,老板娘带头先笑了起来,衣苇头靠在彭程肩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彭程笑着说:“她不嫌我就不错了,我一直感觉自己照顾不好她,觉得挺对不起她的。而且我的工作是东跑西颠的,经常出差。以后还真是麻烦你们多照顾她呢。”衣苇慢慢抬起头,坐直了身体。眼睛里有另一种滋味的泪涌了出来。
老板娘看衣苇真的哭了,也不知怎么安慰她,急得直搓手。彭程也慌得手忙脚乱地去衣苇的包里翻面巾纸,老板娘手快,把桌子上的餐巾纸塞了衣苇一手。衣苇知道自己失态了,含泪对他们笑笑,拿起手袋去洗手间了,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睫毛油被眼泪打湿后,一簇簇地聚到一起,显得很俏皮,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了吗?不能,千万不能。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就是不能。他只能是哥哥。
擦干眼泪,补了补妆,衣苇把笑容僵在脸上,然后走出洗手间。
彭程盯着洗手间的方向一直到衣苇出来。衣苇见他两只手攥得紧紧的,血管清晰可见,不知怎么安慰她,显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对不起,我自己吃饱了,就不顾忌你的胃口了。对不起啊,是我不好,干嘛握着拳头,要打人啊?”“啊?怎么会。”被衣苇一说,彭程笑了起来,松开手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已经攥出汗来了。“是我不好,惹你伤心了。”
“咱们两个再互相道歉下去,菜就凉了。”
“是啊,老板娘已经端去热了,我们先吃凉菜吧。”
“想不想喝酒?”
“在美国,我很少喝酒。听我叔叔说,你会喝酒是吗?想喝,我陪你喝点吧。”
“他怎么跟你说这个,我从不陪客户喝酒,为这个,彭总还说过我不要太清高呢。记得小时候,我们这个地方蔬菜少,海鲜多,而且便宜,爸爸总说多吃海鲜个子会长得高,而且不会胖。但每次吃煮海鲜,爸爸就让我们喝一点酒,说是酒能解毒,而且可中和海鲜的寒性。所以从小到大,就是拿着白酒当饭吃的,慢慢地觉得酒就是菜里的调料,是个依据个人需要去取舍的东西。后来见到觥筹交错,互相敬酒,觉得特别别扭,在我看来,有人用拼酒当好客,甚至还把酒桌上的粗俗当成什么酒文化,简直有些可笑了——想象一下,在我眼里劝酒的杯里无异于是倒着酱油、醋,互相敬饮,除了觉得荒唐之外,我怎么可能凑那个热闹?所以每次应酬客户,我都说自己滴酒不沾,只顾自己低头吃东西了。”
“那我叔叔怎么知道你能喝酒?”
“去年年终总结大会,会议结束了,彭总和公司中层以上领导聚餐,我看见彭总和财务部的王经理在小声嘀咕什么,眼睛还不时看着我。后来知道,你叔叔当时跟他们说:公司上下每个人喝醉了的样子,他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我喝醉是什么表现,其实从喝酒能看出一个人的定力。他就是想让王经理找几个人来劝我的酒,想看看我他所谓的定力。这是后来他们喝醉了以后说的。当时我坚决不喝,结果大家情绪低落起来,我能看出这低落也是彭总故意让他们做出来的戏。并且说,我不喝的话,大家就谁都不喝了。我心里明明白白是怎么回事,那就喝吧。喝是喝,不过我没上他们车轮战的当,一个人端杯子过来,我就全体都捎上,结果很快有些人就不行了,剩下几个号称酒量大的,大多可能也是喝啤酒见长的,不是酒量大,而是肚子的容量大罢了,我说自己不能喝啤酒,就跟他们一直白酒喝到底。喝到最后,想看我热闹的也没看成,他们自己倒狼狈不堪了一场,第二天还有人为这个请假,根本上不了班了。”
“啊?那我可不敢陪你喝酒了。在国内时我能喝一点吧,可好多年没喝了呀。”
“你是和你叔叔一个目的的让我喝酒吗?我们两个喝酒就像小时候在家里一样随便好了。挺亲切的不是吗?况且那天他们开始时多少地已经喝过了一些,我是后发制人,才显得能喝罢了。”
“好啊,好啊,喝白酒是吗?”
“你习惯喝红酒是吗?我估计这样的店里没有吧。”
“以前喝得多的是妈妈、婶婶她们自己酿的米酒,用坛子封存一段时间,喝的时候烧开了加些杨梅、姜丝什么的,老人说喝这种酒可以活血祛寒,以前我大姐生小孩坐月子,那是冬天,江南冬天很阴冷,我妈妈每天都让她喝一碗的。后来上大学,宿舍里的同学在一起,经常喝的就是啤酒了。出国后,偶尔去酒吧,只喝一小杯洋酒,那就不能叫喝了,只能说是‘品’。”
“这么说,你应该是天生会喝酒的了。从吃奶开始,不对,应该更早,是在胚胎期就是在喝酒呀。你的酒龄比你的年龄还大了呀。那我的酒龄跟你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嘛。”
“哈哈………哪有这么比的呀,那要加上遗传因素,岂不更早。”
“不过酒中的麦芽能收敛乳汁,北方人哺乳期结束很多人喝啤酒回奶的。”
“酒还有这么多说法?你说,想喝什么,我出去买吧。”
老板娘听他们要出去买酒,就赶忙跑过来,说替他们买,让他们快吃,不然刚热好的就又凉了,衣苇说吃海鲜就买干白吧。
衣苇把螃蟹盖子揭开后放在了彭程面前的小碗里,然后把另一只,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拆分掉壳子,用一只牙签帮忙,把蟹黄蟹肉由壳子里剥离出来,摆在了那只空盘子里,最后又在上面淋上一点陈醋,双手端着放在彭程面前。
彭程呆看了一会儿,眼前是近乎完整的一只脱骨螃蟹!不可思议。“还有这一手?什么时候练就的?”“这种蟹不是太好剥,而且没工具。以前我在江南工作过,工作之便,经常约朋友或客户去阳澄湖吃大闸蟹。当地已经把吃蟹当成一种特色旅游项目去经营,一只螃蟹能吃得如此精致,恐怕在任何地方都难寻了。每次去那里,看着当地的女孩子像表演茶道一样地演绎着独特的蟹文化,简直羡慕不已,后来就买了一套专业工具,回去就经常练。不过只能是这种程度了,滨城的海蟹肉比较松,不像大闸蟹一样紧致,不容易被塑型。快吃吧,给你剥的。”
“太精致了,怎么舍得去破坏,这是工艺品呀。”
“一个随时都可以被复制的工艺品,它的观赏价值远没有实用价值大。而且餐桌上螃蟹的唯一价值就是食用,吃的那个‘食用’。”
“那你先吃,好不好?我还是不舍得动它。”衣苇用筷子夹起蟹钳的部分先放到彭程的碗里,“好了,这下可以吃了吧。”“嗯,变成残缺美了,也还是不舍得。”“我是吃锅贴吃得饱了,否则才不会这么谦让来谦让去的。如果把这个当成一道测试题,你应该是个完美主义者,不过,你好像可以接受实用主义者的改造,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