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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的触手可及。
母亲比父亲小了几岁,此时还不到三十,正是年华正好的时候,因为心脏不大好,面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有些羸弱。
刘怀苏摸了摸他的头,替他将眼泪擦了,“哭的这么伤心,是因为什么事?”
“没事。”他摇头笑道,“做了个噩梦。”
刘怀苏忍俊不禁:“都多大人了,还为个噩梦哭鼻子。”
颜佑之又一头扎进母亲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不肯松开,眼泪再度流了出来。
父亲死后,母亲受不住打击,心脏病发,送进医院抢救,可终究没有抢救回来,留给他的,是一双永远冰凉的手。
他永远都忘不掉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在今后无数个日夜里,入坠冰窖之中,彻夜难眠。
他摸着母亲温热的掌心:真好。
闫父一直到晚上一点多才回来,回到家已经很疲惫,但还是走进颜佑之的房间,在他头上摸了摸,替他盖好了被子。
他手才触上颜佑之的头,颜佑之就醒了,“爸爸!”
“嗯?爸爸把你吵醒了吧?睡吧。”
颜佑之却抓着父亲的手不放手,另一只手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眼前的父亲如此鲜活,不是那个从三十层楼上坠落在他眼前,倒在血泊当中面目全非的父亲。
“爸爸,现在暑假,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好吗?”
闫父性格也很温和,大手在他洁白的小脸上捏了捏,“要是无聊的话,去参加夏令营吧。”
“今天都十九号了,还有十天就开学了,夏令营早过了。”颜佑之道:“我就想去公司,我想陪着爸爸,我保证不吵不闹,不打扰你工作,我就坐在旁边写作业。”
在颜佑之左缠右缠之下,闫父总算松了口:“我早上可是起来很早的,要是起不来,可别怪爸爸不叫你啊!”
“放心吧,不会的。”颜佑之得意洋洋的说。
闫父摸摸他的头,一边伸手将灯关掉,“很晚了,睡吧。”
颜佑之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闭上眼睛,第二天早上六点准时醒了。
这么多年的生物钟,已经形成习惯,哪怕重生到五岁,也依然没有改变。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昨天是否做了一场大梦,待看到还是自己六岁之前的家时,总算松了口气,连牙都没刷,随意地穿上外套,穿着拖鞋咚咚咚跑下楼。
厨师正在下面做早餐,张嫂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起床了,以为他饿了。
“早餐过会儿做好,少爷先去洗脸刷牙,一会儿下来吃早餐。”
“我爸妈他们走了吗?”
“先生太太还没有起床。”张嫂看了下时间,“少爷今天怎么这么早?才六点钟,乖,再上去睡一会儿。”
“不了。”颜佑之往楼上走,“我爸妈起床叫我一声。”
他回到房间,拿起儿童用的卡通小牙刷刷牙洗脸。
中式的早餐还正在做,餐桌上已经拜访了一份牛奶、面包和荷包蛋,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燕麦粥。
“燕麦粥刚煮好,还有些烫,少爷先喝牛奶吧。”
颜佑之伸手摸了一下盛牛奶的杯子,温度倒是刚刚好。
他就着牛奶将面包和荷包蛋吃了,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
八月份的京城十分炎热,此时还未有雾霾,阳光纯净的如同洒金一般,暖洋洋的。
已经多年没有这样安然的享受过阳光的他,此刻身在晨光之下,竟有些不想动的感觉。
果然是老年人的思想。他苦笑。
很快,闫父闫母也起床下楼。
他们两人都喜欢吃中式的早餐。
这个时候燕麦粥的温度已经刚好,两人随便吃了一些。
闫父看到颜佑之,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闫母吃惊地看着儿子:“佑之,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说好了和爸爸一起去公司。”颜佑之人小小的,表情却严肃的像个大人。
他完全不知道,顶着一张小孩子脸的他,做着大人的表情,站在阳光中,有多么可爱。
闫母道:“那是你父亲工作的地方,你去做什么?”
“我就去看看。” 在闫父出门的时候,颜佑之果然跟了上来。
颜佑之是跟着闫父一起进的公司。
二十多年之后,他不止一次的来到这栋大厦前,那时候这栋大厦已经不属于闫氏,里面也不再是闫氏企业的员工。它早已被政府拍卖。
他一路上跟着闫父,途中不停的有人问夸赞他可爱,尤其是得知他是闫董的儿子之后,看他的眼神越发甜的发腻。
在里面转了一圈,人人都知道他是董事长的儿子。
很好,这样更方便他行动。
跟着闫父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儿,他就借口说要上厕所,去了楼下食品安全监测部门。
这样一个全公司安保最严密的地方,即使他是董事长的儿子,但这样的地方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进去的。 他居然没有花什么精力就进去了,这里居然已经松散到这种程度,那是不是只要是个商业间谍,就能够进来对闫氏做点什么?想到这里,他脸色不禁发沉。
他在里面转了几圈,并不确定里面那些食品是没有经过安全监测的有毒食品。
既然是有毒食品,恐怕不在这里,而是在下面的厂房之中。
之后他又跑到公司的监控部门。
监控部门的人早已经从监控中看到他是闫董事长亲自带过来的,又听他说是闫董事长的儿子,对他在监控部门里面安静的待着,也没有说什么,甚至还逗他玩。
颜佑之主要目的是要弄清楚监控系统里面的安全漏洞。
毕竟有监控系统在,想要投毒,必定是对公司监控系统极为熟悉,才能找到其中漏洞,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成这件事。
这也是为什么事情发生后,闫氏集团在收回所有有毒食品,公关说此次事件是商业间谍的投机分子做的,没有人相信。
确实,这样一个商业巨头,不论是公司管理,还是安全质检,何等严密,投毒又岂是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一件事?
监控摄像中并不能看到李全德的办公室内部,只有门口地方可以看到进出的人。他起身跑到楼下办公室,见到他在里面打电话,不过外面墙面全部是隔音的,并不能听到里面在谈什么。
透过隔音的磨砂玻璃墙,可以看到这个时候的李全德相较于二十年以后的他,要年轻许多,才三十多岁的他遗传了他母亲张嫂的好相貌,面目英挺,长得和张嫂十分相似。
张嫂是未婚生子,张嫂姓张,李德全要是跟张嫂姓,应该也是姓张才对,可他姓李。
对此他并没有追根究底过,知道他是当年投毒事件的间谍后,已经没有了当年让他入狱的证据,他是直接买通了黑帮,让他沉尸。
对于赵氏企业,他完全是按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氏当年怎么对闫家的,他通通尽数还给赵氏。
在看到李全德要从办公室里出来,他微微一笑,在他打开门的时候,一把扑了上去,抱住李全德:“李叔!”
李全德一愣,蹲下~身体:“佑之,你怎么来这了?这里可不是给你玩的地方,李叔还有事,乖。”
颜佑之灿烂地笑着抱着李全德的脖子不松手:“我和李叔一起,我保证不打扰李叔!”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试读,文案:长大和成熟,真的是一件特无奈的事。
有时候真想有个时光机啊,可以回到青葱少年时候,无忧无虑,好像时间多到用不完,可以恣意挥霍。
又希望自己变得很强大,勇敢的像奥特曼一样,可以打到世间一切小怪兽。
第一章
黄蓁蓁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出生的时候,将所有的技能点都加在了运气上,才会让自己的青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还有这只存在记忆中的大红色纹有吉祥如意垂着流苏的窗帘,有她大腿高的大床,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熟悉又陌生。
这是她十八岁之前的家,后来这里被拆迁改建成繁华的商业街,眼前的情景就只在她梦里出现过了。
不知是不是青春年少的记忆太过深刻,每次梦到家,都不是她后来在城里住的三室两厅小区房,而是现在这个宽敞明亮的两层楼的农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