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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下班的时间,几个邻居从王小理和范子庆的身边走过,其中还有老李头儿的刁儿媳,小理不得不冲她微笑,冲范子庆微笑。
“手里拿的是菜,对吗?装出贤妻良母的样子,实际呢?实际上你是什么?”小理的泰然自若让范子庆恼羞成怒,他发疯地说着,眼神直愣愣的,自言自语般,“实际上你是一个妓女,不用付钱的妓女。”
说完,范子庆笑了,咬着牙,望着远处,一下一下颠着脚,点着头。
小理七窍生烟,身体也随着烟尘飘起来,她四下寻找着支撑,最后靠在离自己不远的一棵杨树上。
“你干脆杀了我算了。”小理盯着范子庆说。她想,如果这梦魇会永生地缠着她,她情愿立刻一头撞死在身后的这棵大树上。
“你以为我没想过?但是我不能,你欠我的,我得让你一样不落地还给我。”范子庆说。
“我欠你的?”小理看着范子庆,声音颤抖着,像一个被大人欺负了的孩子,满肚子的理却讲不清,“范子庆,我欠你什么呀?”
“感情,你欠我感情!你玩儿我,玩儿我!”范子庆的声音很大,引得来来往往的人好奇地看向王小理。
“明天再说,好吗?明天我去‘五二一’。”小理低声哀求,她看了看手表,革文很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不,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范子庆扳住小理的肩膀。
“今天我真的有事啊!”小理又一次哀求。
“那好,我现在就上楼去找你的公婆,我要告诉他们,你们的儿媳妇和我做了许多许多……的爱。”范子庆看着小理无助的样子,得意地笑了,“怎么样,害怕了吧!”
“把手拿下去,我跟你走。”小理斜睨着范子庆放在她肩上的手,他的指甲不知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剪过,长长的,黑黑的。
小理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范子庆对着一辆空出租车摆了摆手,车哧地停下来。“上车!”范子庆仍然掐着小理的肩头,长长的指甲比它们的主人还要怨毒,隔着小理的衣服,抠得小理钻心的疼。
范子庆把小理推进车里,然后嘭地关上车门。
车开了,小理回望家的方向,看见革文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过来了。
陶陶坐在自行车的横梁上,手里拿着一个鲜红鲜红的风车,仰着小脸正和革文说着什么,革文笑着,抽出一只手,弹了弹女儿鼓鼓的小脑门。
父女二人开心极了。
范子庆的头乌云一样盖过来,他想吻小理,小理向他瞪起一双喷火的泪眼。她想抡圆了臂膀扇范子庆一记耳光,但是车的空间太小了。
小理揪住范子庆的头发,使劲把他的头挪开。
然后,王小理在心里骂自己——不要脸的东西,你他妈的活该! (140625)
日期: 03/18/06 19:35
范子庆又一次给王小理跪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太过分了,原谅我吧!”他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诉说,“我只是爱你,真的,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吓唬你……我没有亲人,我孤独得要死,别让我见不到你……你那么高贵,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爱你,谁会比我更爱你……我知道你爱他,可是他又不能给你高潮……”
“放屁!”小理大喊着扑向范子庆,将跪着的范子庆推倒在地,“放屁!放屁,放你妈的屁!”
王小理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与范子庆厮打起来,像一只发疯的老虎。
范子庆招架着,当他发现他就快招架不住的时候,他开始了反击。
仅仅十几秒钟,范子庆就制服了王小理。
王小理被范子庆摁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大口地喘息着,心脏爆裂一般疼痛。
范子庆额头青筋暴跳,额头布满汗珠。他一手掐住小理的双手,一手伸向小理的短裙。小理拼命反抗,但无济于事。
再脆弱的男人发起疯来,也要比女人强大得多,范子庆到底还是攻占了小理的身体。
满腔悲愤的王小理抽出右手,啪地一声,打在范子庆的脸上。
“打得好!”范子庆冷笑着,使劲揉搓着小理的胸脯,“你这个无情无意的臭婊子!以前,我一直以为男人狠,现在才知道,女人狠起来才真要命啊!”
“啪!”又是一声脆响。
“后悔了,是吗?想摆脱我,是吗?”范子庆捏着小理的下巴,狠狠地说,“没那么容易!”
范子庆一下一下飞快地动作着,扭曲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笑。
“铃铃铃铃……”小理的手机响了,一定是革文。
小理用尽最后的力气掀开范子庆,没等他还击,就一脚踢中他的下身。
范子庆嗷地叫了一声,捂着小腹蹲在地上。
“子庆!”小理知道自己用力太猛了,她连忙蹲下去看范子庆。她的心疼着,但并不是因为心疼面前的这个男人。
“回电话吧。”满脸汗水的范子庆强忍着疼痛滚到桌边,抢过手机递给小理,阴阳怪气地说:“用不用我告诉你老公,你的老婆正在和别的男人造爱。”
“啪!”刚刚平息了愤怒的王小理第三次打在范子庆的脸上。然后,抢回手机奔进厕所,把门反锁之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是陶陶。
“小理,”革文把电话拿过来,问,“单位有事吗?”
“哦,我在校稿子,得稍晚一些回去。”
小理听到范子庆正在卧室里哀号。
“你好好校稿子,我去买菜,放心吧!”革文温和地说。
小理虚弱无比地放下了电话,范子庆突然开始用拳头疯狂地砸门。王小理打开厕所的门,范子庆冲进来一把抱住小理。
“不要离开我,小理,原谅我,小理,我只是怕失去你……”他哭着,因为伤心过度,哭声走了音。
“什么叫离开?什么叫失去?难道你想让我嫁给你?”小理摊开双手,想哭却没有眼泪。
“为什么不可以?我是多么爱你呀!我带着你和陶陶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范子庆挂着泪痕的脸激不起小理的一点儿爱怜。
简直是痴人说梦!
“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这多像电影中的台词啊!
小理一阵恶心,转身蹲在便池边呕了起来。
什么地方会没有烦恼呢?只要活着,烦恼就会如影随形。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范子庆连这样简单的人生道理都不懂!
她不相信自己竟然和身边这个——受过高等教育却对生活的认识如此低级简单的幼稚可笑的大男孩——有了毫无保留的肌肤之亲。
“真的,小理,我可以挣多多的钱,养活你和陶陶,我雇人伺候你,不让你做一点儿家务……”范子庆根本看不到小理无力的摆手,兀自狂热地念叨着。他的眼睛发亮,憧憬着和王小理生活在一起的情形。
自从他了解了王小理的烦恼后,他就一直这样憧憬着。
小理恨自己,恨自己曾经在范子庆面前顾影自怜地夸大了自己的忧伤。范子庆没有错,范子庆想把她从苦海中拯救出来。哪一个真心爱自己女人的男人不是这样呢?
革文不也是吗?革文正在争取新的住房,他说一定要给小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一想起革文,小理的心立刻刀砍斧削一般疼痛。
小理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五二一”。
她的头发比她的心情还要凌乱,被轻柔的晚风拂来又拂去。
快要到家的时候,她才发现那几个方便袋还耻辱而可怜地挂在自己的手上。
小理把方便袋全部扔进垃圾箱。
方便袋上沾着“五二一”的气息,她不想让这种气息玷污她的家,玷污她的家人。 (140625)
日期: 03/18/06 19:36
大多数婚外情不过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是游戏,就要有规则,规则就是——这只是游戏,不是真实的生活。违反了游戏规则,动真格的,就要鸡飞蛋打,大厦崩塌。
烧火棍子一头热。热的一头不知凉的那头有多凉,凉的一头也想像不出热的那头有多热
——别看两头都在同一条棍子上。
范子庆是热的那头,而且他动真格的了。
王小理是凉的那头,但不能说王小理是在游戏啊。
范子庆不过是王小理的两场梦:一场是美梦,美得让王小理忘记了自己是在做梦;一场是噩梦,噩得让王小理做梦也想不到会受到如此的侮辱和伤害。
王小理迷迷糊糊一不小心造成了范子庆被她耍弄的恶果。
范子庆想不通。
他想不通为什么像浮萍一样来去匆匆的冰糖,竟然会对他的去影寄予深情,而像雪莲一样冰清玉洁的王小理,却对他的真爱没有一点点的动心!
范子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