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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同学们都做拼命状,惟恐期末挂科,尽管现在的大学只要给老师送点礼你就一定没有挂的危险。但还是小心为妙,不过姗姗,雪儿和陈迪都不必担心这些,姗姗和雪儿的学习一直非常塌实,非常勤奋,在大学校园里“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的今天,姗姗和雪儿的出勤率居然是百分之九十五,而且她俩都以奖学金为目标呢。陈迪虽然忙些,但也没有忘记学习,加之她是个相当聪明的孩子,大学这点知识,她还嫌不够学呢,而且还发展多种爱好,经常向报纸投稿,发表一些随笔,散文,微型小说之类,文风汪洋恣肆细腻婉约。还组建了校内颇具影响的摇滚乐队“流浪乐队”,她是乐队主唱,一时成为校内明星,属于振臂一呼,应者如云的颇具精神领袖气质的人物,用东北话说就是,贼能折腾,这令雪儿和姗姗羡慕不已,她俩都觉得陈迪真是太孤独了——在爱情世界里,在这个校园,也只有她俩知道,外表冷艳孤傲的陈迪,其实也有一颗千柔百转的心。最近,姗姗的单恋情思让陈迪颇有感触,不觉诗兴大发,赋诗一首于校刊《康桥》上:
逃
——写给所有因思念而心路崎岖的人
我逃避了相遇
却逃不出你的双眸
只因那双眸子里
有我深沉的爱恋
我逃避了表白
却逃不出你的生活
只因那生活中
有我无限的挂牵
我逃避了泪水
却逃不出你的影子
只因那影子啊
竟已成了我心灵的底片
我逃避了缘分
却永远也逃避不了思念。。。。。。
陈迪用的笔名:轻风坠雪,用来感怀姗姗风一样轻柔缠绵的心被肖云飞吹进了丝
丝冷雪。
不要问我
不要问我,不要挽留,我已无力承担,那些来路不明的温暖,无以回报,这许多的爱。
大一暑假结束回到学校后,雪儿就很快向现实屈服了。大二开学第七日,是雪儿生命轨迹沦陷的始端,是她永远的祭奠日。她用青春和贞洁投入了一场关于青春和生命的赌局。
如今陈迪和姗姗已上大三了,雪儿却在这场昂贵的赌局中愈陷愈深。有时雪儿觉得自己象一个典型的犬儒主义信徒,以玩世不恭的姿态出现在午夜的酒吧和长街。
深秋的夜晚刮起冷冷的风,承载了残叶的飘摇,无法承载整夜整夜的哀愁。雪儿就裹起风衣下楼,脚步轻轻,她不想吵醒酣睡中的陈敏德。让他睡吧,吵醒他的欲望自己整夜都不会消停。雪儿的红色风衣是她跑了好几家大商场才买到的,她想在寂寞的日子里用热烈抚慰心田。已经很久了,雪儿发现自己和陈敏德做爱时已没有任何感觉了,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更没有高潮。全麻木了。做爱成为彻头彻尾的例行公事,不再喘息,不再尖叫。雪儿怀念先前那些日子,有快感有高潮的日子,雪儿经常把令狐作为性幻想的对象,他有结实洁白的胸膛。
雪儿通常找一个通宵的酒吧,然后在黎明之前回去,陈敏德不会知道,他总是睡成一头猪。
自陈敏德从海南回来后,来雪儿这里的次数明显减少了,雪儿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什么事将要发生。这段时间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恐惧失眠,没有安全感。她感到愧疚,她觉得自己正在谋杀一桩婚姻,伤害一个家庭,那个女人拿着大棒追杀自己的梦境也是反复出现。陈敏德是个精明的人,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拒绝谈及自己家庭的任何情况,雪儿因而无从知道他妻子和女儿的名字。他对自己真实的家庭地址和公司地址更是讳莫如深,守口如瓶。他不想将来发生什么事后,陷入麻烦,只要雪儿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呆着,老老实实地作为他精神寂寞和肉体欲望的出口就足够足够了。在他看来所有这些,仅仅是为了弥补自己婚姻的不完美,是找回自己不可挽回的丢失,他坚信婚姻不是爱情最完美的存在状态。雪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关于他家庭的任何更多的信息,尽管她得到这些易如反掌。她觉得那和自己的目标无甚联系,毕竟自己只为赚钱而已。
雪儿又去风云了,一个烟霭重重的黄昏。昏暗与朦胧相互纠缠,没有下雨。没有陈敏德的日子,雪儿与寂寞和奢侈相互搀扶着度日。
有时雪儿想突然地转身离去,然而她没有,她对重入贫困的漂泊状态充满了无言的恐惧和厌倦,她从灵魂底处确信自己该过这样的生活。然后留守代替了离去,以拯救母亲的高尚目标为理由。
今天她喝了很多酒。邻桌几个客人是雪儿认识的,据说是这个城市里的IT精英,后来周雪峰过来说你可以陪他们喝喝酒,这样可以认识更多的朋友,你的圈子太小了。雪儿没理他,心说你真他妈的贱,居然给无聊找借口。周雪峰又说可以给你提成啊,说完就走了。
十分钟后,雪儿就过去和那几个男人对饮了起来。她依旧穿着高贵华丽,艳气逼人的服装。在这样暧昧的黄昏,任何一个酒吧里的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寂寞,那叫做寂寞的东西从胸中飞出,自内而外扩散到雪儿身体的各个部分,渐渐诉诸于形,形成她的醉态百出。雪儿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为什么在乎呢?在乎的意义是什么啊?与长夜一样深重的寂寥啊,到哪里去落脚?雪儿无端地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她变得渴望刺激,她嗲声嗲气地陪那几个“精英”说话,表情放荡举止肉麻,然后就在一阵无聊的笑声中钻入了一个人的怀抱了,她抚摸,她亲吻,她放荡地大笑,她无所顾忌,她令众人瞠目结舌。她感到了安慰,片刻的麻醉让她忘记了疼痛。
雪儿躺在那人怀里,谈锋甚健并竭力买弄风情。然后她朦朦胧胧地感到一种特殊的静寂,一种不可名状的休止,恍若时空瞬间凝固,客人们都突然不说话了,只有人们的呼吸声在吧厅之中孤独地跳荡。然后雪儿懒懒地极不情愿地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她不情愿所以懒洋洋,她不喜欢别人抢走对她的注意力。尽管那人的怀抱空幻不真实,但她已经习惯了在麻醉和幻觉中取暖,她终于用残存的热情睁开了眼睛,看见姗姗站在门口,一下子就清醒了。
姗姗站在那儿,用眼睛盯着雪儿,表情惊愕,她扶在门框上的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里噙满了泪水。肖云飞站在她的左后方,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弄得一脸茫然。他用双手紧紧搀住姗姗的左手,他虽然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却从姗姗的惊愕和泪水中感到了她突然到来的痛苦。他有点慌张,生怕姗姗一下子晕倒。吧厅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俩,那几个“精英”也全都哑然,肖云飞觉得自己和姗姗被当成了怪物观赏,感到懊恼窘迫。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了啊,姗姗?姗姗也不说话,只是咬着嘴唇不住地摇头,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雪儿。于是肖云飞便循着姗姗的视线看过去,但任凭他怎么看也看不出眼前这个妖艳的女子和姗姗有什么关系,这实在难为他了,硬要一个妖艳多姿的午夜女郎和清纯腼腆的姗姗产生联系是需要想象力的。
“她是谁?”肖云飞压低声音,语气急促。
“雪儿。她就是雪儿。”她回答的语气那么凝重,仿佛这句话已然酝酿了一个世纪,说出来需要耗尽自己所有的能量而需要太多的勇气一样。
“雪儿!?她就是?”肖云飞双眉颦蹙。
“是”姗姗的语气很肯定,“她就是我无数次和你提起过的雪儿,我亲如姐妹的朋友。”
肖云飞愣在那里。
“可是。。。。。。”
“可是事过境迁,物是人非。”
肖云飞看见姗姗的眼眶里再也盛不住汩汩涌来的泪水,眼泪滑落着,破碎着,洒落在地毯上,瞬间消失。肖云飞的心就象被绳索勒紧一样无法遏抑地疼痛起来,他隐忍着理智就占据了上风。
“姗姗,听着,听我的话,止住你的眼泪,给她最温暖最灿烂的笑容,现在你的每一滴泪水都是一片汪洋,会把她杀死,你懂吗?”
姗姗没有笑,她知道一个僵化勉强的笑容不如不笑,她终于没有笑,她实在笑不出来。这下可把肖云飞急坏了,心说你不笑我笑,总不能让场面尴尬吧。于是他强装笑颜,结果笑起来跟哭似的,把里边的人吓得目瞪口呆,以为见了鬼了。于是他又不笑,结果里边的人更惊讶,以为他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当时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臂力器,大家都以为他是有暴力倾向的患者。肖云飞并不认识雪儿,只是听姗姗说过,其实刚才也把他自己吓够呛,因为他实在无法把这个珠光宝气的女子同想象中的那个特清纯特清纯的女孩联系在一起,但和姗姗所受的震动相比,是小吓见大吓了。
而雪儿所受的震惊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