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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的看看他,随后移开目光放轻动作,继续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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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乐队因为前途问题终告解散。在我于八月中旬再次踏进秘星罗大门的时候,里面已经找不到原来的味道。何平站在调音台后面,同另外一个后朋搭档。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养眼。我只是看看他们,看看这些为世界所不容的反抗者们,再继续回去保持我的表面文章,和骨子里最终的向生妥协。
(因为我不能对死看透,所以我选择向生妥协。)
我站在门口掏出娇子点燃,抬头看了看不太圆的月亮。我来来回回地走了几趟,并非焦躁亦不是烦闷,只是空洞。我的心中,好像除了音乐与混乱之外只有空虚。这是可怕的发现,同时我也悲哀的发现,我其实毫无办法。
对于生活我没有切肤之痛,对于理想我朦朦胧胧。甚至于双亲,对于我来说,都难以引起伤感之情。能够让我联想到感情与充实等词汇的,似乎只有何平一人。
我静静站在木门正前方,月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发现自己是在爱着自己的哥哥,从我空洞的心中生出的亲密热爱,全部指向这个表面无谓的抑郁哥哥。这并不可怕,因为他是我的哥哥,我们应该互相爱护。
我轻轻笑着,扔掉烟屁股,重新推开雕花木门。我听见何平在放绿日,看见我举起酒瓶致意。其实我知道,他的理想,就是完全没有理想。他是不想思考明天的人,想让自己没心没肺快快活活。
很高兴,他最终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我坐下,要了啤酒。慢慢喝,用以回敬我那美丽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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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等到何平下班,他的搭档跟另外一个女孩走了,两人看起来完全一搭。何平孤身一人边磕烟边走过来把我一揽。我说你女朋友呢,原来你被踹……
他莫名其妙的看看我,恍然大悟说哦你说校花吧,她大众情人,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笑笑拍拍他的肩。你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哪,真可怜。
他闷哼一声,回答我:你哥就没招人待见过。
此时此刻何平的哀怨表情配合他的一头乱发十分可爱,只是我最终没有笑出声来。因为他自以为成功深藏心中实际却抑制不住的孤独与挣扎,让我无法忽略。他表面的大无所谓,已经不能够在我面前掩饰更多的真实。
我说,这倒是句实话。你打算怎么改变?
他没有回答。我们歪歪斜斜的向前走着,他看似认真思考。我知道,他千百次的思考早已经有了结局。
十分钟之后他回答我,跟着你走,让你养着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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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没问题,我是你的经纪人,给自己起个艺名先。
他笑了,我知道,他就是这样巧妙的躲掉了我的问题。作为报复,我说,何平,以后跟着我上大学吧,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
他看看我,此言此语却并没有让他作出过激反应。他的认真我始料不及,迎着清洁月色我看见他清澈的秀气双眼。
他说好,我们一直在一块儿,不然会死人的。就这么定了。杜菲,我也爱你。
我被感动,却不能说出。我低下头伸出手抱住他的胳膊。我知道,我们彼此相爱,互相关心,真心实意,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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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月色我们奔回温暖家中。我们都没有再次谈论起未来,我知道何平已经完全抛弃他的未来,我知道我要用自己的行为来带领他。在那个时候我杜菲信心百倍,对于前途虽一知半解却毫无畏惧。我以为我能够控制一切,我以为我能够带着何平共奔自由生活。
因为那时候我只是个孩子,被何平所欺骗,不懂世事险恶。而将杜菲成功哄骗的哥哥何平,心中却被自己制造的短暂幻象无限感动。于是我们虚假兄妹,一同真情实意共同掩埋幸福心情,轻快奔回家中,于夜阑人静之时,成功入睡。
十五 过客 之六
整个高三一年我们都共同被杜菲将来的大学生活所激励,何平作为后勤负责人每天做饭洗衣。当然,饭大多是外面买回来的衣服也都是洗衣机搅干净的。除了上班他每天就窝到我床上要么看书要么塞着耳机听歌。他喜欢吃苹果所以认为我也爱吃,老是在桌子上给我放一大堆。
有时候他会在床上睡着。他总是蜷成一团面对墙壁,每次我都会把他的身体扳直,但基本上没什么用处。
偶尔我们下午出去散步,蓝色的透明天空经常有红霞笼罩。绿意葱茏的小城市,稀少行人树木众多。半夜两个人趴在阳台上吃苹果或西红柿,互相开些傻里叭叽的小玩笑。何平的头发渐渐长长了,他也懒得剪。更多时候他放学时来学校找我,我们一块去丽声。
他的朋友我经常见到,个子很高的颓丧男人,长相英俊,整个人却萎靡不振。看上去二十一二,话很少,基本只跟何平打个招呼就剩下沉默。他叫钟磊,除了黑色我没见他穿过其他颜色。一看到他我就想起诸如PJHARVER SPARKLEHORSE之类。看得出来何平很喜欢他,但是我,他的压迫感总是让我感觉窒息。这样的男人,我是不敢接近的。
这一年过得辛苦,也同样幸福。好像时间很慢,一切都过得很慢。有时会突然想起树荫下的老人和孩子,老人的抑郁,孩子的纯真。他们的脚步一个缓慢一个轻快,共同随着时光流逝。我知道,如此一来,每个人就都只剩下缅怀的权利。
…
在炎热的七月高考结束,我报了省内志愿,离我们的城市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何平。虽然其实我们两个对于家的概念,一直是空泛而不知所谓的。
炎热的无所事事的假期我们却只用在无尽的睡眠上,好像以前的疲倦兜头袭来让我们无力抵抗。我们没有出去玩的兴致也没有什么能聚在一起玩的朋友,基本上就是我每天跟他一起上班,去丽声刻碟,时不时找找他的搭档少爷。除此之外,只有睡眠,睡得人天昏地暗不知所措。睡觉能使人感觉幽愤,尤其是在冗长的夏日午觉之后醒来,心里烦躁得想撞墙自杀。
我们的爸爸妈妈偶尔归来也只是跟我们泛泛地说些不痛不痒的关心话,大家习以为常。在那个时候我没有温暖家庭的概念,所以也从不知道去羡慕。我只知道有个哥哥何平,其它的事情,好像不知也罢。
…
我们睡过了两个月长假,一同背着行李到了另一个城市。我住进大学宿舍何平在市区租了公寓。一进宿舍就看见尖下巴的小矮个田妮,无限热情地对我说你好请问你的名字我们从今就是舍友了很乐意和你成为朋友……
其实我更加注意到的是她的哥哥田捷。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她哥哥,他穿蓝色条纹短袖衬衣合身西裤,短发修剪精致英气逼人。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浪琴,站在窗前与他妹妹一同对我展露微笑。
随后我听见田妮的美好声音:这是我哥哥,田捷。你叫什么名字呢。
…
安顿好宿舍之后田捷开车把我送到何平楼下,何平站在楼下差异的诧异我与田妮兄妹。田捷看何平的目光,好像也不是那么自然。
我没有对他们互相介绍,我也看得出来完全不是一路人。所以我到道了谢关上车门转过身挽住何平的胳膊走进楼门。
何平的头发剪了些又乱成标准的朋克式,照例是破旧的浅蓝色收腿仔裤有破洞的白色脏T恤。漂亮的朋克问我:你什么时候套了个有车的?
我笑笑,我说:就凭我?他是我舍友的哥,顺道送下你妹,只不过是个客气,你以为呢。
他笑笑,就知道你也没那本事。
我低下头挽住他,没有回答。因为田捷,似乎给我打开另一扇窗,让我看见另一类人。除了已经潦倒的理想生活,还有另一种选择。金钱,是否同样能够带来安慰。这样的一个男人,又是否能够将我从无尽孤独之中解救出来。
…
何平在附近的酒吧找了工作,还是调音员。我则开始了庸俗无比的大学生活。学校四人间,其他两个女孩是本地人很少在宿舍。不知道为什么田妮却喜欢在宿舍呆着。当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蒋向辉无非就是她的目的。
我和田妮的感情是在班委评选晚会上有所发展的。辅导员要点名我不敢跑掉,只好蹲到礼堂门口。城市月色十分美好,只是我对于生龙活虎的大学生活没有半点兴趣。
孤独有时带来幸福,有时却会让人越发哀怨。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