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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恩仇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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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恶毒!
他进一步看出了朱鉴堂的狡诈,这家伙拉扯着他,决不是要他分享什么荣耀,而是要借他来稳住11师,稳住那些忠于叔叔的军官,遏制住可能发生的混乱。看来,石烈的报告是准确的,为这场摊牌的会议,朱鉴堂进行了周密的布置。
他被耍了--被昨日的盟友,今日的对手轻而易举地耍了。他羞怒难当,憋了半天,才闷闷地道:“既然你铁下心了,那你就独自干吧。我再说一遍:我是抗日军人,还是闫福禄的亲侄子,让我出来骂我叔叔是汉奸,我不干。”
朱鉴堂阴阴地一笑,讥问道:“你就不怕在会上发生火拼?”
他无力地申辩着:“真……真的要发生火拼,我也没办法,该……该说的,我都向你说了……”
朱鉴堂手一挥:“好,就这样吧!明天的会我负责,谁敢开枪,叫他冲我来!可你老弟,必须到会,话由我朱某人说!”
他无可奈何地被朱鉴堂钻入了精心布置好的陷阱,就像几天前被王乾按进另一个陷阱一样。这一回只怕没有什么人能帮他挽回颓局了。
他再一次觉察到自己的柔软无能。
接下来,朱鉴堂又和他谈起了下一步的西撤计划和电台修好后,须向长官部禀报的情况,快1点的时候,他才和朱鉴堂一起在大庙临时架起的木板床上和衣歇下。朱鉴堂剥夺了他最后的一点机会,他连和手下的部属见见面商量一下的可能都没有了。
昏头昏脑地快睡着的时候,他想起了石烈。明晨要开的是营以上军官会议。石烈是特务营营长,他要到会的,如果石烈在会上拨出了枪,只怕这局面就无法收拾了,闹不好,自己的性命也要搭上去。尽管他并没有指使石烈如此行事,可石烈和他们孙家的关系,33军是人所共知的,只要石烈一拨枪,他就逃不脱干系了。
忧上加惊,这一夜他根本没睡。
渐渐白亮起来的天光夹杂着湿漉漉的雾气,从没掩严的门缝里,从屋檐的破洞下渗进了大庙,庙里残油将尽的灯火显得黯然无色了。光和雾根本无法分辨,白生生,一片片,在污浊的空气中鼓荡,残留在庙内的夜的阴影,一点点悄然遁去。拉开庙门一看,东方的日头也被大雾吞噬了,四周白茫茫一片,仿佛一夜之间,连那莽莽群山也化作雾气升腾在天地间了。
好一场大雾,闫铁柱在被露水打湿的石台上,悲哀地想;看来天意如此了,老天爷也在帮助朱鉴堂,朱鉴堂决定今天休整,山里山外便起了一场大雾,日本人的飞机要想发现隐在雾中的33军是万难了。决定未来的会议将在一片迷蒙之中举行,他自己也化作了这雾中的一团。他不开口讲话,11师的部属们就不会行动;而他若是奋起抗争,这迷蒙中就会响起厮杀的枪声。朱鉴堂是做了准备的,他只能沉默,只能用沉默的白雾遮挡住一个个狰狞的面孔。然而,只要活下去,机会总还有。这一次,是朱鉴堂,下一次必定会是闫铁柱。一场格杀的胜负,决定不了一切天地的归属,既然天意决定朱鉴堂,那么,他就选择明天吧!
为了明天,他不能不提防石烈可能采取的行动。吃过早饭,他和朱鉴堂商量了一下,派石烈带特务营二连的弟兄沿通往赵圩子的山路去寻找收容队。
朱鉴堂对此安排很满意。
9点多钟,营以上的军官大都到齐了,大庙里滚动着一片人头,《南京晚报》的女记者李玉梅也被搀来了,手里还拿着小本本和笔,似乎要记点什么。他起先很惊诧,继尔便明了,这是朱鉴堂的又一精心安排,朱鉴堂显然不仅仅想在军界搞臭叔叔,也要在父老乡亲面前搞臭他。在扬州,朱鉴堂一口答应带上这个女记者,只怕就包藏着祸心。
大多数与会的军官并不知道马上要开的是什么会。他们一个个轻松自在,大大咧咧,彼此开着玩笑,骂着粗话。不少人抽着烟,庙堂里像着了火。
大门外是十几个手枪营的卫兵,防备并不严密,与会者的佩枪也没缴,这是和扬州小白楼军事会议不同的,由此也可以看出,朱鉴堂对会议的成功胸有成竹。
快9点半的时候,朱鉴堂宣布开会,他把两只手举起来,笑呵呵向下压了压,叫与会者们都找个地方坐下来。庙堂里没有几把椅子,大伙儿便三个一伙,五个一堆,席地而坐。那女记者,朱鉴堂倒是特别的照顾,他自己不坐倒把一把椅子给了她。
他坐在朱鉴堂旁边,身体正对着大门,朱鉴堂的面孔看不到,朱鉴堂的字字句句听得真切。
“弟兄们,凭着你们的勇气,凭着你们的不怕死的精神头,咱33军从扬州坟坑里突出来了,为此,我和闫师长向你们致敬!”
朱鉴堂两脚一并,把手举到了额前。
他也只好站起来,向弟兄们行礼。
“有你们,就有了咱们33军,不要看咱今个儿只有两千多号人,咱们的军旗还在嘛,咱们的番号还在嘛,咱们还可以招兵买马,完全建制,还会有一万五千的兵员!”
响起了一片掌声。
“胜败乃兵家常事,胜,不能骄,败;不能馁,更不能降!今日,本师长要向诸位揭示一个事实,在扬州,在我33军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在民族需要我们握枪战斗的时候,有一个身居高位的将军,竟让我们投降!”
朱鉴堂果真不凡,竟如此诚恳自然地把紧闭的天窗一下子捅亮了。
庙堂里静了一阵子,继尔,嗡嗡吟吟的言论声响了起来。朱鉴堂叉腰立着,并不去制止。
244旅的一个副旅长跳起来喊:“这个将军是谁,是不是长官部的混蛋?咱们过了长江,就宰了这个龟孙!”
“对,宰了这个王八蛋!”
“宰了他!”
“宰了他!”
可怕的仇恨情绪被煽惑起来了,他仰起头,冷眼瞥了瞥朱鉴堂,一下子捕捉了朱鉴堂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得意,尽管这得意一现即逝。
朱鉴堂又举起了手;向下压了压:“诸位,这个将军不在长官部,就在咱33军!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我是一个,闫师长是一个。我们昨晚商量一下,觉着真相必须公布。我说出来,诸位不要吃惊,这个下令投降的将军就是我们的军长闫福禄。”
简直像一锅沸油里浇了瓢水,会场乱了套,交头接耳的言论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喧叫,11师的杨参谋长与几个军官从东墙角的一团中站了起来,怒目责问:“朱师长,你说清楚,军长会下这个混帐命令么?”
“你不说命令是王乾,张立信伪造的么?”
“你他妈的安的什么心?”
“说,不说清楚,老子和你没完!”
杨参谋长已拨出了枪。那些聚在杨参谋长身边的反叛们纷纷拨枪。
情况不妙,闫铁柱的亲信,31师的刘参谋长率着十几效忠闫铁柱的军官们,冲到香案前,把他和朱鉴堂团团围住了。
一下子很难判断,闹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相信朱鉴堂的话,有多少人怀疑朱鉴堂的话;更闹不清究竟是过世的军长叔叔的影响大,还是朱鉴堂的魔力大。但一点是清楚的!33军确有相当一批军官和石烈一样是容不得任何人污辱他们的军长的。
他既惊喜,又害怕。
朱鉴堂大约也怕了,他故作镇静地站在那里,搭在腰间枪套上的手微微抖颤,似乎还没拿定拨不拨枪的主意。他紧抿的嘴角抽颤得厉害,他从朱鉴堂腋下斜望过去,能看到泛白的嘴唇灰蛾似地动。
心中骤然掠过一线希望:或许今天并不属于朱鉴堂,而属于他?或许他过高地估计了朱鉴堂的力量和影响?
会议已经开炸了,那就只好让它炸掉了!反正应该承担罪责的不是他闫铁柱。直到现刻儿,他还没说一句话呢!朱鉴堂无可选择了,他还有从容的选择余地。如若朱鉴堂控制局势,他可以选择朱鉴堂;倘或另外的力量压垮了朱鉴堂,他自然是那股力量的领袖。
真后悔,会场上少了石烈……
没料到,偏在这剑拨弩张的时候,那个女记者的清亮的嗓声响了起来。他看到那贱女人站在椅子上,挥起了白晰而纤弱的手臂:“弟兄们,住手!放下枪!都放下枪!你们都是抗日军人,你们的枪口怎么能对着自家弟兄呢?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我……我代表南京的父老姐妹们求你们了,你们都放下枪吧!放下枪吧!我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没想到,一个女人的话语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一只只握枪的手在粗鲁的咒骂声中缩回去了,他真失望,真想把那个臭女人从椅子上揪下来揍一顿,妈的,这婊子,一口一个南京,一口一个父老乡亲,硬把弟兄们的心叫软了。
朱鉴堂抓住了这个有利的时机,率先取出枪摔到香案上:“李小姐说得对,民族危亡,团结一心,和自家弟兄讲话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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