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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帘的背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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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皇帝第一次在外国女人面前露面,所以她们几乎是入迷地盯着他看,这弄得他非常不自在。这之前,她们不断从各自的丈夫那儿或是从使馆人员的闲谈中了解到关于他身体状况的每一个细节。这也是光绪平生头一回这样近距离地看到外国女人。在东方人的眼里,使馆的女士们所呈现的实在是一幅可怕的景象。除了日本公使的夫人穿着漂亮的绣花和服与宽腰带,别的女士全都穿着在她们各自的国家和时代看来最具品位的服装——亦即“巴黎美艳年代”、“维多利亚时代”、“快乐九十年代”,以及诸如此类——每个人都打扮得像一个蒂凡尼灯罩,束胸扣得紧紧的,帽子就像厨师色拉上插着鸵鸟羽毛。她们看上去活像一大群身着全套盛装的神话歌剧中的女主角,正准备高歌一曲威尔第或普契尼的咏叹调呢。在缺乏热度的皇宫里,她们全都被冻住了。毫无疑问,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漂亮的艾塞尔·窦纳乐夫人,她是一位高个、优雅的女人,40岁刚过,她的金色卷发和娴静端庄,大大柔化了这群人留给人们的糟糕印象(她们的样子仿佛是出席一场国葬)。    
    莎拉·康格是一位冷峻严肃的基督科学教派信徒,一身黑色的装束,事后回忆她们如何“按照等级(在北京呆的时间的长短)列队站立并行鞠躬礼。我们的翻译首先把每位女士介绍给庆亲王,然后他再依次将我们介绍给陛下。”随后,窦纳乐夫人代表女士们用英语宣读了一份简短的致辞:“我们很高兴陛下迈出这样的第一步,能亲自认识和了解外国女士。我们冒昧地表达这样的希望:希望您高贵的榜样能够被中国女士们所效法,也希望东西方人民能继续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太后通过庆亲王致了答辞。听着太后的说话,窦纳乐夫人认定:慈禧“声音刺耳,听上去叫人很不舒服,并且用一种比平常的中国女士要高很多的音调说话。”不过,别的女士却认为她的声音语调优美、令人愉快。    
    我们这边又深鞠了一躬,接下来,每位女士被带到御座前,向皇帝鞠躬、行屈膝礼,皇上向每个人伸出了他的手。我们接着移步走到太后面前,深深地屈膝、鞠躬。她伸出双手,我们趋步向前。太后一边说着简短的问候语,一边紧紧拉住我们的双手,并将一枚沉甸甸的镂金戒指戴到每位女士的手指上,戒指上镶嵌着一颗大珍珠。向太后表示过感谢之后,我们后退着回到先前的位置。我们再一次深鞠躬,然后就退出了大殿。


第四部分 逃亡第70节 逃亡(5)

    女士们然后就被带到了宴会厅,庆亲王和5位满洲格格在那儿设宴款待他们。窦纳乐夫人说:“庆亲王虽然也在宴会厅内,但并没有和我们共进午餐,他一脸严肃地坐在那儿抽烟,一直注视这场宴会。”按照中国的礼节,这也是一种正常的性别分隔。饭后,女士们继续到另一间屋子里喝茶、抽烟,这期间窦纳乐夫人注意到:“宫里的女士们稍稍放松了些,允许我们赞美并观察她们漂亮的服饰,轮流过来触摸我们的衣饰的材料。”这帮外交官的妻子们再一次见到了太后,康格夫人评论道:“她愉快而幸福,脸上容光焕发,充满善意。看不出有半点残忍的痕迹。”另一些女士则谈到她“迷人的”微笑。重新致意之后,一行人转移到宫廷戏园,观看了一个小时的杂耍表演。演出结束后,她们最后一次参加了太后为她们举行的一场茶礼(类似于一场平安献祭)。“当茶传给我们之后,她移步向前,将每个人的茶杯盖揭开,再端到自己的唇边,轻啜一口,然后举起茶杯,将另一边送达我们的唇边。”看到太后将这样的殊荣给予这一群洋鬼子,可把她的大臣和王爷们给吓坏了。每位客人又一次获赠了一些小礼品。    
    西方媒体认为整个事件令人厌恶、唐突无礼、荒唐可笑。莫理循的外事编辑瓦伦丁·凯洛尔写信给他的新闻记者:“我对此感受非常强烈,将优雅的欧洲女性气质的典型,暴露给宫廷太监那粗俗的嘲弄和中国官吏那无礼的好奇心,她们理所当然会在太后的面前表演伟大的磕头仪式。不过,事已至此,反对既成事实不过是徒劳无益。”    
    莫理循向《泰晤士报》报道:“太后对窦纳乐夫人尤为和蔼亲切,曾经在和她谈话的时候还开玩笑地拍拍她的脸颊。”    
    窦纳乐爵士热情地向英国外交部报告:“太后以她的谦恭有礼、和蔼亲切而给人留下了相当良好的印象。这之前,有些人可能认为她们将会见一位冷酷傲慢、态度专横的人,带着这一观念走进皇宫的那些人发现太后是个和蔼有礼女主人,不禁又惊又喜。她充分显示了女性气质中既机智又温柔的一面。”    
    后来,当窦纳乐夫人在一家英国杂志上发表一篇对慈禧颇有创见的评价时,她表现出了对太后天性的一种异乎寻常而又非常重要的洞察力:    
    我要说,太后是个具有相当的性格魅力的女人,确实亲切而和善……这是所有和我在一起的女士们的共同看法。我很幸运有这样好的翻译,他是我国使馆里的中文秘书(亨利·科伯恩),是一位在中国和汉语方面拥有20多年经验的绅士。对这种语言,他在说和写两方面都很不错,拥有伟大的才能和健全的判断力。在拜访太后之前,他对太后的看法,我可以称之为“被普遍接受”的那种。我丈夫请他留心记录整个事情的经过,特别是那些有利于对她的真实性格达成某种评估的事情。回来的时候他报告说,他先前所持有的那些观念,已经被他的所见所闻彻底给颠覆了,他将太后的性格概括为“和蔼得近乎软弱。”    
    科伯恩本指望发现一个精于算计、卑劣狡诈的女人,有一颗冷酷的心,有本事对儿子和情人下毒手,吩咐那些假太监用烧红的烙铁烫年轻皇帝的后背——所有这一切,都是最近几周世界各地的报纸一股脑地堆到她的头上的。相反,他看到的是一个悲哀愁苦、变化无常的女人,渴望被人喜爱,一个被终生的忧郁所折磨的女人,因为自己没能力控制每一件事情而日益受到打击。她眼见得自己的名誉正在遭受诋毁,于是试图通过拉拢使馆的夫人们以对此进行还击,没曾想却因为这十足愚蠢的软弱而让科伯恩大吃了一惊。    
    老奸巨滑的曾国藩(据大家说,此人是个杰出的性格鉴定专家)在他29年之前第一次见到慈禧时,恰好也有这样相同的经历并得出了类似的结论。他说她的才能“并无特异处”,并观察到她“语皆平常,无关宏旨”。几乎不像人们所预期的那样,是个邪恶的武则天。    
    在这样软弱表面的背后,那位头号新兴汉人军阀及李鸿章某方面的导师,还有那位将成为常驻北京的MI611(假如那时真有MI6的话)的科伯恩,他们所窥透的到底是什么呢?    
    慈禧在管理朝廷方面的软弱,也许可以追溯到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父母对她的鄙薄和抛弃。她的丈夫也抛弃了她,而回到丽妃的身边。她的儿子也抛弃了她,而去追求自取灭亡的性生活。她始终在从她的朝臣那儿寻找自信,这使得自己成了那些精于算计的亲王们一个易被利用的符号。作为老百姓的当家人,她完全不是曾国藩或李鸿章的对手。她无法预见麻烦,并绕开它。她消极等待,避免行动,希望事情会自生自灭。她不是现实政治的大师,相反倒是接二连三地遭遇进退维谷的艰难困境。她从来就没法制止亲王们不间断的阴谋。她的一生中只有三次采取了戏剧性的行动,每次都是在巨大危险的威迫下行动的:1864年,1875年和1898年。每次危机都会导致一场政变,所以每一步都是在绝望中铤而走险,而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了不得的谋略。每一次从险境中走出之后,她都会重新回到纱帘的背后,退回去扮演她作为一个调停者和皇额娘的角色。因此可以说,她的放弃不只是一次两次,而是连续不断。    
    虽然慈禧被那些对她一无所知的人——还有那些应该更了解她的学者——栽上了许多悖谬乖张的特性,但一个简单的事实是:她是一个很平常的人,就像喝水一样平常。其余的,全都是胡说、诽谤和恶作剧,是由贪婪、种族偏见、性别歧视以及简简单单的日常邪恶所激发起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说,对她的任何研究,事实上必定是一种对那些妖魔化她的人的研究。喝水,的确不过是一件平常的事,不过,那是在它变得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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