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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全传_001-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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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份悔意,他是决不肯说出来的。而眷恋皇后却正是忏悔的表示。不过皇后忠厚老实,看不出他的意思。
皇帝虚弱得厉害,多说话觉得累。但是,他总觉得有着说不尽的话,要告诉皇后,他自己也已明白,这时不多说几句,便再无机会可说了。
为了不愿惹得皇后伤心,他避免用那种郑重嘱咐后事语气,有许多极要紧的话,都是在想到那里,说到那里的闲谈方式中透露的。好在皇后极信服皇帝,他的每一句话,她都紧记在心里,皇帝不愁她会把那些要紧的话忽略过去。
有一次谈起大臣的人品,皇帝提到先朝的理学名臣,把康熙朝汤斌、张伯行的行谊,告诉了皇后,这两个人是河南人,于是又谈到此刻在河北办团练、讲理学的李棠阶,皇帝说他是品学端方,堪托重任的真道学。也谈到驻防河南的蒙古旗人倭仁,曾经当过惇王的师傅,此刻在做奉天府尹,也是个老成端谨的醇儒。
皇后把李棠阶和倭仁这两个名字,在心里记住了。
有一次谈到肃顺,皇后把她从懿贵妃和宫里对肃顺的怨言,很婉转地告诉了皇帝,意思是希望皇帝裁抑肃顺的权力。
“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对肃六不满。”皇帝极平静地说,“什么叫‘任劳任怨’?这就是任怨!如果不是他事事替我挡在前面,我的麻烦可多呢!”
“我也知道他替皇上分了许多劳。可是……,”皇后正色说道,“凡事也不能不讲体制,我看他,是有点儿桀骜不驯。”
“那也不可一概而论。譬如说,对你,”皇帝停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他是挺尊敬你的。你可以放心。”
“我不是什么不放心!”皇后急忙辩白,“有皇上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皇帝报以苦笑,有句没有说出来的话:若是我不在了呢?皇后默喻其意,深悔失言。原可以深入地谈一谈皇帝身后的大政,至少对于恭王的出处,不妨探一探皇帝的口气,经此小小的顿挫,机会失去了,而且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第二天,七月十二是皇后的生日。事先,皇后以时世不好为理由,一再向皇帝要求,蠲免了应有礼节,但皇帝也很坚决,说这是她逃难在外的第一个生日,一定要热闹一下,留作纪念。皇帝喜欢热闹是真的,如果有方法可以让他开心,她决不会反对,所以她终于还是顺从了皇帝的意思。
那一天一早,王公大臣身穿蟒袍补褂,到皇后寝宫门外,恭祝千秋。在热河的少数福晋命妇,则按品大妆,进宫向皇后朝贺。中午在澹泊敬诚殿赐宴开戏,皇帝亲临向皇后致贺,兴致和精神都似乎很好。
戏是皇帝亲自点的,都是些劝善惩淫,因果报应的故事,最为皇后所喜爱。但刚看完一出,皇帝说“吵得慌,坐不住”,随即起驾回宫了。
这就象六月初九皇帝万寿那一天的情形,花团锦簇的一席盛会,只因为他一个人的不豫而黯然失色了。为了维持体制,皇后不能不很镇静地坐在那里,而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异常不安,皇帝最喜听戏,入座以后,不耐久坐,这在她记忆中还是第一次。
皇帝反常了!只怕他的病会有剧变。
于是,敬事房首领太监陈胜文,奉了懿旨去打听消息。他到东暖阁时,御医正在请脉——从六月初九以来,栾太和李德立,不分昼夜,轮班照料,所以一传就到。陈胜文不敢进屋,只在窗外张望着。皇帝躺在床上,身上盖一条黄罗团龙夹被,平平地,下似无物。
床前跪着诊脉的李德立,不远之处站着御前大臣肃顺和景寿,屋子里除了皇帝喘气的声音以外,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终于李德立磕了个头,照例说一句:“皇上万安!”
皇帝闭上了眼睛,是厌闻这句话的神气。
李德立退了出来,肃顺在后面跟着,一离开皇帝的视线,他们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两个人都似没有看见陈胜文,一直向外走去,走到侧面太监休息的屋子去开药方。
陈胜文必须问个究竟,才能回去复命。刚走了不多数步,肃顺发见他了,向他招招手。
“你去奏报皇后,大阿哥别走远了!皇上说不定随时要见大阿哥。”
“是。”
陈胜文回去悄悄奏报了皇后,很快地宫内都知道皇帝危在旦夕了。大家都把一颗心悬得高高地,准备适应不测之变,只有丽妃不死心,半夜里起来祷祝上苍,把自己的寿数借给皇帝。她不知上苍可肯默佑?但这样做了,仿佛心里好过多了。
懿贵妃心里当然也不会好过。虽然皇帝对她,已似到了恩尽义绝的地步,到底也还有过宠冠六宫的日子,追思往日恩情,不免临风雪涕。但是这不是伤心的时候,她十分清楚,自己正到了一生最紧要的关头,丝毫怠忽不得,特别是在大阿哥身上,她必须多下工夫,把他抓得紧紧地。
她教了大阿哥不少的话,其中最重要的只有一句:“封额娘做太后。”这句话说起来不难,难在要说得是时候,不能说迟了,说迟了就可能又落在皇后后面,不是同日并封,两宫齐尊。但更不能说早了,如果皇帝犹未宾天,大阿哥说了这句话,会替她惹来大祸。最好是在皇帝一咽气,大阿哥柩前即位,第一句就说这话,那便是御口亲封,最光明正大的了。
懿贵妃在那里为自己的名位作打算,同样地,肃顺也在各方面为维持自己的权力作积极的部署。就在皇后生日那天,他又多了一项差使:“署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在内廷当差的“御前侍卫”和“乾清门侍卫”,都在“正黄”、“镶黄”、“正白”这所谓“上三旗”中选拔。肃顺由于这一项差使,使得他掌握了指挥正黄旗侍卫的权力,对于控制宫门交通,获得了更多的方便。
其次是商量题命大臣的名单,与此密议的,除了载垣和端华以外,就只有一个杜翰。
密议的地点是在肃顺家的一座水阁中,三面隔绝,唯一的通路一座曲栏小桥,派了亲信家人在入口之处守住。因为是如此严密,所以每一个人说话,便都不须有任何顾忌。
当然是肃顺首先发言,“上头的病,比外面所知道的要厉害得多!”他说,“一句话,‘灯尽油干’,说完就完。这一倒下来,整个儿的千斤重担,都在咱们身上。趁上头还有口气,咱们该让他说些什么!”
“还不就是派顾命大臣这一档子事吗?”载垣搭腔,“反正总不能把恭老六搁在里面。”
“继园,”肃顺看着杜翰说:“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大家听听。”
杜翰到底是读过几句书的,想了一会,慢条斯理地说:“顾命大臣,多出亲命,从无臣下拟呈之例,倘或冒昧进言,惹起反感,偏偏不如所期,岂非弄巧成拙?”
“这不会。”肃顺极肯定地说,“我有把握。”
“好吧,那咱们就想名字吧!”端华用他那为鼻烟染得黑黑的手指,指点着说,“你、他、我,还有他。这里就四个了。”
“军机大臣全班。”
“不,不!”肃顺纠正载垣的话,“怎么说是全班?文博川不在内。”
“那么就是四位。穆、杜、匡、焦,加上咱们哥儿三,一共七位。够了,够了!”
“还应该添一个。”肃顺说了这一句,望着杜翰又问:“你懂我的意思吗?”
“中堂的意思我懂。”杜翰点点头。
不仅杜翰,就是载垣、端华,稍微想一想,也都懂了肃顺的用意。大清朝的家法,对于“亲亲尊贤”四个字,看得特重,选派顾命大臣,辅保幼主,更不能有违这两个规矩,但“尊贤”的贤,只凭宸断,“亲亲”的亲,却是丝毫不能假借的,至亲莫如手足,皇帝又曾受孝静太后的抚养,这样说来,亲中之亲,莫如恭王,所以顾命大臣的名单中,如果要排挤掉恭王,就必须有一个适当的人,作为代替。
景寿是额驸,皇帝的嫡亲姐夫,年龄较长,而且以御前大臣兼着照料大阿哥上书房的事务,派为顾命大臣,不失“亲亲”之义,这样,用此一位沉默寡言的老好人来抵制恭王,勉强也可以杜塞悠悠之口。
顾命八大臣算是有了。接着又拟定了“恭办丧仪大臣”的名单,这是一项荣衔,也是一项优差,只要列名在上,等大丧告一段落之后,照例有恩赏作为酬庸。肃顺对于这些无关大计的名单,并无一定的成见,所以恭王亦是内定的人选之一。但是他定下一个原则,在京的“恭办丧仪大臣”,一律不必赴行在,只在京里当差好了。当然,这也是抵制恭王。
当然这是皇帝身后之事,一纸上谕可了,此时不必亟亟。倒是专办宫廷红白喜事的内务府的官员,这几天又要象皇帝万寿以前那段日子一样,大大地忙一阵了。
预办后事,不能象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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