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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亮就这样又看了半年多,我一直在想她会不会在某一次散步时再一次看著月亮然后问我说『我在问月亮你什麼时候才要摸我胸部』之类的下流思想时,她就毕业了,再没多久她就被家人一起带到国外去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在这之后,我还是时常在看月亮。
我一共看了几颗月亮?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每一颗月亮的味道都不一样。
* 大部份的月亮都是甜的,不过有些月亮有大蒜味就是了。*
散步是一种沟通,是一种交流,是一种新陈代谢,是一种语言。 *
其实再过两个月我就要结婚了。
不过比较奇怪的是,我到现在还没有那种要结婚的感觉。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每每跟同学聊到“女朋友”这个话题,最后总会很自然地扯到结婚这件事情上面,男生在这方面的无聊还执行的蛮彻底的,明明还是个学生,离结婚两个字还很远,却总会比较来比较去。甲说乙一定会最快结婚,乙说丙才会是最快的那一个,丙说丁一直都没搭腔,不过看起来就是一副肯定会先搞大女朋友肚子而奉成婚的色胚。
当甲乙丙丁都讨论完了,他们就会转头看著戊,这时戊不知道该说什麼,只是面无表情地看著他们。他们则是一副有话想说但不知从何说起的脸,就像是便秘了好几天,坐在马桶上用力的想把肚子里那一大滩恶心的大便给疴出来。
甲看著戊:「唉……唉……」
乙看著戊:「那个……我是想说……唉……」
丙看著戊:「其实是……唉……」
丁看著戊:「我说真的,嗯……唉……」
结果大便还是没疴出来,他们依然是一脸便秘的样子。
我不是甲乙丙丁,我是那个戊。我不知道我为什麼给他们一种便秘的错觉,呃!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为什麼给他们一种不会结婚的错觉。
对,他们都认为我不会结婚。
我曾经很认真的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地问我的好朋友中诚,他的反应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先沉默了几分钟,好像这个问题严重到必须审慎地思考之后才能回答我。但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这需要多慎重,甚至他如果回我一句:「于你妈的,你就是一副不会结婚的脸啦!」我也会觉得无所谓。
「你就是一直给别人一种花花公子的感觉啊!」中诚想了几分钟之后说。
「啥?」我不懂。
「花花公子。」他指著我。
「Playboy?」我指著自己。
「嗯。」他点点头。
我思考了一会,但还是不明白。
「喔!然后呢?」
「就是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都不会结婚?」
「花花公子永远都嫌玩得不够,怎麼会结婚?」
「为什麼我像花花公子?」
「因为你总是穿梭在许多女人当中。」中诚说。
不过不管甲乙丙丁或是中诚怎麼说,我总觉得我会是最早结婚的那一个。
我很喜欢一个人去看电影,那是一种完全自由的感觉。我可以在电影的一开演就让自己成为里面的一个角色,一个在镜头外,但却一直跟著所有剧情起伏与移动的那个角色。
我常让自己流连在爱情片里忘了走出来,时常已经散场,人都走光了,我依然留在自己的座位上呆滞著。要我确切地说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坦白说我也说不出来。但不管男女主角在戏里是纠缠或是不停地擦身而过,我都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结婚吧,我们结婚吧。」我会在心里替那个男主角说,「别再纠缠了,别再擦身而过了。」
当我走在路上或是在某家餐馆里看见一对夫妻带著孩子一起逛街或是吃饭,我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停在他们身上。他们之间的相处与每一个动作都令我羡慕,即使那个孩子正在哭,或是那对夫妻正皱著眉头不知该怎麼让孩子停止哭泣。我会去幻想这对夫妻是经过了多久的恋爱,走过了多少的风雨,历经了多少的困难,才有办法走过红毯的那一端,而当他们知道自己的下一代正在妈妈的肚子里渐渐茁壮的时候,那种感觉到底有多高兴呢?
当我一个人在书店里闲晃,看见某一对情侣正手牵著手在「居家与装潢」那一个书柜前面徘徊驻足,我会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他们对未来到底有什麼样的规划。他们打算买多大的房子,买多大的沙发,买几吋的电视,他们要把自己的家装潢成什麼样子?要不要有庭院?要种什麼花?要不要楼中楼?要不要欧式的厨房?要不要养只狗或猫?要不要把其中一间房间装潢成书房?他们的眼里有对方,他们的手牵著对方,他们的额头贴著对方的额头,他们互相住在对方的心上。
当我回到自己一个人住的地方,十多坪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部电脑,一架黑色的电视机,只能坐一个人的沙发,只有一瓶洗发精、一瓶沐浴乳、一支牙刷和一条毛巾的浴室;只有啤酒和可乐的冰箱,只有一个马克杯跟一副碗筷的小厨房,还有只摆了一双室内拖鞋的小客厅。
我非常渴望第二个人来分享我的生活,我愿意无条件地供给她满出来再满出来再满出来的温暖。
以上所说的通通都是我渴望结婚的证明,都是我渴望有第二个人来分享我的生活的证明,我不知道我的朋友们,包括最了解我的中诚,他们为什麼会认为我是个不会结婚的人?
丁真的把他女朋友的肚子搞大了,在我还在○○债务管理公司上班的那一年。跟丙的预言一样,丁是我们当中第一个结婚的人。
丁的老婆是一个百货公司的专柜小姐,美丽大方又有气质,而且身材好到完全不需要垫就有呼之欲出的胸部。当我们所有人都在向他们夫妻两敬酒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目光是聚焦在丁太太的胸部上。
我承认我是其中一个,我大概看了两秒钟,然后一阵罪恶感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我就没有再去注意她的胸部。
丁的婚礼,我带了第三任女朋友去……咦?是第三任吗?应该是吧,我想。甲乙丙对我的第三任女友都很有兴趣,不过他们的兴趣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职业。
「她在证券公司上班,」我一手搂著她的腰,一面向他们介绍著,「你们要开户买股票可以找她。」我说。
然后就再也没有我说话的余地了。
甲乙丙不停地问她有哪支股票可以买?有哪支股票会大涨?到底今年的强势股是哪一些?金融股会不会出现泡沫?传统产业类股有没有可能翻身?还有最重要的:「有没有什麼内线交易?」
当甲乙丙挟持我的第三任女朋友不停地逼问她有没有内线交易的时候,我看著丁和他的新婚太太被别桌的亲友拱到台上去玩亲嘴十秒钟,我心里有一种很深的寂寞感和很深的羡慕感。
我羡慕的不是他们的幸福,更不是新娘的胸部很大,而是他们已经有了未来。
我忘了到底是什麼时候我才发现没有未来的支撑,我的每一天都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飞。好像是放弃研究所准备当兵那个时候吧,也好像是在老大哥那里卖车的时候,更像是我在催某一位先生的债款的时候。
或是她告诉我她想在二十七岁结婚的时候。
跟她散步是一件非常非常愉快的事。
她是个绝佳倾吐者;演说者;表演者;或者也可以说是哲学家。同时她也是个绝佳的倾听者;分析者;或是一个免费的心理医生。
我很喜欢看她说话的样子,每一个举手投足的动作都多一吋不多,少一吋不少,她的眉毛象是装了开关,会在说到开心时上扬,会在说到难过时低垂,会在说到生气时蹙起双眉像两把剑,会在说到感动时缓缓挑起像两片柳叶。
一开始,我并不是个会散步的人,散步对我来说是一种运动,就像打球或是游泳一样,只是散步比较不激烈。
但是她说散步是一种沟通,是一种交流,是一种新陈代谢,是一种语言。
*散步是一种沟通,是一种交流,是一种新陈代谢,是一种语言。 *
* 如果雨在瞬间就停了,我能不能住进你心里面? *
所以当朋友们得知我将在两个月之后结婚的消息,他们都吓傻了。不管是电话里面的甲乙丙丁,或是站在我面前一脸惊吓过度的中诚。
其